這熱鬧的場面也太久不曾有過了。
水澤家的盛宴從沒有超過今日的。
神女與兄長們,護衛們簡單的推杯置盞,其實內心高興的是護衛,其實是兄長們,門楣也得意光耀,這是他們最在乎的,至於是之初還是神女,這細微的差別沒有人在意,似乎也沒有人體驗得到。
“今日之事只有我們知道便罷了。”神女宣佈。
“謹遵神女教誨。”
“謹遵神女教誨。”
“之初,以後還是叫我之初,水澤之初,我將永遠保留這個名字。你們歡慶吧,我要休息一下。”神女說完離開了前院,獨自來到後院。
她已經恢復神力,自然沒有人像從前一樣過度保護四處跟着了。
之初向來不喜歡被跟着,曾經也是一種無奈。
現在不一樣了。
後院無人,只有遠遠的蛋兒在身邊,她瞭解之初的脾氣,因此保持着距離,只要之初叫一下,自己就能聽到了,便不近前打攪了。
之初也沒有拿蛋兒當外人。
後院清靜多了,隱隱約約傳來前院的熱鬧聲,已經被建築和距離過濾了不少,傳過來的時候已經不那麼清脆嘈雜了,只是隱隱約約的。
這更附合之初此刻的心情。
她望着天上的月亮。
如此皎潔,圓潤,光華,這樣的月亮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
記憶也潮水一樣襲來,那時候真是選月神的日子,之初就是候選人之一,而且很有希望,可是後來發生了讓之初不能去的變故,也就永遠與月神失之交臂了……
月神,可以和遠古大神並駕齊驅,且靠實力選舉出來的,恐怕只有這一個了。
仙界,沒有人有這種榮幸,也沒有人可以攀升到靈域去了,從神女隕落到今日,一直如此,再無一人,去那更高遠的地方。
神女是當初最有希望的人,然而……
物是人非,千年易過。
這也只能成爲神女心中的遺憾,思緒紛飛,不是恍若千年,而是真的千年……
神女醞釀靈力,想試試自己的力量,身體雖然在恢復,在融合,可還沒有真正的適應這幅身軀。
靈力在之間盪漾,卻緩緩出不來……
試過幾次都是這樣的結果,靈力在體內運轉,卻使不出來。
這也在神女的預料之中,這件事情還沒有人知道,如有人知道了,恐怕又沒有自由了。
“落月,你在哪裡呢,這熱鬧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而此刻,我們卻一里共嬋娟。”神女自言自語。
這時候的落月在水晶店裡忽然打了一個噴嚏,紫年說,這是有人在念叨你,想你了。
落月想起了之初,又想到了神女,然後搖搖頭,也許她在衆人的歡樂之中正推杯置盞,哪有空閒想起自己呢,這噴嚏,也許是受了風罷了。
滿身神力的神女也是絲毫靈力也用不出來的之初。
她的靈力只能將那些水晶雕刻的動物復活……
她靜靜站在月下,吸收月光的精華,融進她的靈力之中。
第二天清晨,落月回到這裡了。
那幾個護衛一直宿醉着,昨晚一夜幾乎酒不離喉,淚不離眼,話不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