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朱美靈說道:“去年初秋的時候,我和一幫子朋友結夥去了湖北的神農架,當天晚間活動的時候,我們在篝火邊玩耍,突然從黑暗裡出現一個渾身長滿毛的怪物,通體烏黑,搶走了我們在山上摘的野果和一個女驢友,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以爲遇到鬼了,後來打聽才知道,那個渾身長滿毛的很色怪物,竟然就是野人!後來女驢友也找到了,但這個女驢友在此後的三個月裡被查出來懷孕了,但她此前從沒與男人那個過,你說這事兒怪不怪?!”
我心裡思索:這個懷孕的女驢友定然是被野人擄走,與野人同牀共枕了。想到這裡嘴角泛出一絲笑意。
二叔驚訝的說:“這你野人見過?怕嗎?”
朱美靈驚訝的看着二叔說:“你讓我說實話嗎?”
二叔說:“當然要聽實話!”
朱美靈笑笑說:“當時我真沒覺得害怕,因爲我覺得當時我們那麼多人,其中還有兩個是體育教練,根本不會怕野人。但後來,我聽到一個當地的傳言之後,我就開始怕了!”
我仔細聽朱美靈講述自己的經歷,心裡一陣疑惑,這小妮子爲何期初不怕,爲何後來又害怕了呢?這裡肯定有什麼古怪!
我百思不得其解,好奇的問她道:“爲什麼?”
朱美靈說:“後來我們到了當地的一家旅社住宿,就把遇到黑色怪物的一事給旅社老闆說了,旅社老闆就問我們有沒有人受傷,我們的夥伴就告訴他,沒人受傷,然後旅社老闆就說萬幸,他又告訴我們,那黑色的怪物並不是什麼野人,而是有道行的殭屍,又叫旱魃!”
當我聽到旱魃二字之後,我的汗毛突然就豎了起來,因爲旱魃這玩意實在很詭異,他是殭屍變化之後的產物,當殭屍變成飛屍,飛屍吸納精魄數百年之後,相貌愈發猙獰,變成青面獠牙啖人的羅剎,並且還能變幻身形相貌迷惑衆人,上能屠龍旱天,下能引渡瘟神,這就是所謂的旱魃。
二叔聽朱美靈說的頭頭是道,打住他說:“什麼旱魃老爸的,好了好了,看你這麼能說,這次姑且帶你去吧,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們可沒時間照顧你!”
朱美靈一聽二叔要帶他去,高興的不得了,連忙對着二叔喊了好幾句叔叔,這妮子的嘴可夠甜的,胖子聽道二叔願意待他表妹去,也高興的不得了。
準備停當,我們兩天之後,拜了我們這派的祖師爺——不了,準備出發。
原本我一直不知道二叔所收藏的那幅畫上的人是誰,原來竟是我們這一門派的祖師爺。
關於我們這一派的祖師爺,道上有這樣的傳言:
發丘這一門的祖師爺是一個叫不了的道人,這人俗家姓柳,身材矮小。祖傳的縮骨功練的是爐火純青,全身筋骨關節柔軟如棉,伸放自如隨心所欲。漢末三分魏蜀吳,天下大亂,不了道人偶見曹操,以爲英雄矣!遂遣兩名弟子追隨侍奉,自己則入山隱居。後來見及陳琳檄文,料想二名弟子定然已做了發丘摸金的行當,驚擾鬼神,人神共憤,便將二名弟子逐出師門。
自此以後,這二名弟子又各錄門人,奉曹操爲祖師爺。因爲縮骨功練之不易,是故發丘天官大多爲身材矮小者,武功雖然不怎麼樣,縮骨保命的功夫卻是練得當世一流。其下墓時用洛陽鏟所打的盜洞,洞口之小几乎連孩童也是難以鑽下,但發丘郎官卻能像土拔鼠一般穿來倏去,輕鬆自如。
所以坊間流傳這樣的古語:發丘印,摸金符,護身不護鬼吹燈;窨子棺,青銅槨,八字不硬勿近前;豎葬坑,匣子墳,搬山卸嶺繞着走;赤衣兇,笑面屍,鬼笑莫如聽鬼哭。
但後來,縮骨功失傳了,發丘天官與摸金校尉的手段也漸趨一致,雖然名稱不同,但手法基本類似,道上所言發丘摸金便由此而來。
在準備出發之前,二叔召開了一個會議,這個會議是關於我們此次倒斗的一些注意事項,二叔首先確立了自己的絕對領導權,然後明確規定了方針路線,我們要做哪些,不要做哪些,遇到緊急情況該怎麼辦,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交代完畢之後,我們三男一女結隊出發了。
對於此次所去的北洞山,我是從未到過。據說北洞山的山勢比較險峻,山上林子很茂密,裡面充滿毒蟲猛獸,要是一不小心,就有喪命的危險。
無念僧說過,這北洞山很邪乎,裡面可能有蠱毒,要是染上這種蠱毒,不死都是很難的。行了一天的路程,我們於晚間到了北洞山不遠的一個小村子裡。
二叔來到這裡之後,先找了一家店住了下來,然後讓我們先去吃飯,自己一個人出去辦點事,我問他什麼事兒,他就是不說,並告訴我,說回頭我自然之道所辦的是什麼事兒。
這老狐狸神神秘秘的慣了,保密意識很強,什麼事兒都是有了結果纔對外公佈,所以,我每每從他那得到的信息都是喜訊,幾乎就沒有傳言過他失敗的消息,估計這就跟他保密工作做得好有莫大關係。
我們胖子以及他的表妹在旅店裡吃了飯,酒足飯飽之後,朱美靈問我:“水蘊清,你倒過多少鬥了,遇到的最危險的情況是什麼?”
我一聽這小妮子問我這事兒,我瞥了胖子一眼,他正在那喝茶,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大大咧咧的對朱美靈道:“這事兒你要是問我,就是問對人了,要問我倒過多少鬥,我自己都說不上來,反正很多。我遇到過最危險的情況就是看到女屍站起來,是沒有腳的那種女屍,站起來之後,健步如飛,比有腳的人跑的都快,那女屍抓住我的脖子,上去就是一口,咬的我喘不過氣來,突然,我靈機一動,捏了個劍訣,大喊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結果那女士直接就嚎啕大哭,哭喊着要我放過他,爲此她還差點就喪命了,最後,我宅心仁厚,以鬼爲本,放鬼一馬,給女屍說,你走吧,以後走路帶着腿出來,那女屍便走了!”
朱美靈一聽,捂嘴咯咯大笑,笑的花枝亂顫,說道:“水蘊清,你就吹吧,你要是見着女鬼,你還有膽子說話嗎?”
胖子也跟着挖苦我:“是啊蘊清,小時候你見着癩蛤蟆都嚇得活蹦亂跳的,沒想到你還能趕走女鬼,你說出來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我被他們表兄妹這麼一說,臉頓時刷紅刷紅的,我道:“胡扯!我那不是害怕癩蛤蟆,我那是愛護小動物,子曰:里仁爲美,擇不處仁,焉得知?”
朱美玲不屑的說:“你可拉倒吧,孔子云,巧言令色,鮮矣仁!你花言巧語,還好意思說你到了仁的境界,你怎麼說出口的!”
我篤定說道:“我說的是事實,我連一個螞蟻都不捨得踩死,怎麼可能沒有仁心呢?”
朱美靈說:“有仁心的那是人妖,還人心,我看你都快成了狼心狗肺了!”
我道:“我卻!朱美靈,不帶你這麼侮辱我的,小心你進的了古墓出不來!”
朱美靈還要再與我辯解,二叔在此時回來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個與他年齡差不多的中年人,二叔說道:“你們在這幹啥呢?還不準備準備?”
我問二叔:“你去哪了?”
二叔指着身後的中年人道:“我來介紹,這個是我當年上山下鄉時候的革命戰友,你們叫他老刺蝟就行,等會咱們買幾把鋤頭,裝作是地質考察的隊伍進山,免得被人發現!”
二叔想的就是周到,看到我們得要好好的僞裝一番,接着二叔又小聲的告訴我說:“侄子,你跟着老刺蝟去一個朋友那取幾把土槍過來,快去快回。”
老刺蝟帶着我去了村子裡,這裡的建築很古舊,清一色的明清建築風格,但卻顯示出一派現代化的氣象。我跟這老刺蝟進了一間鐵匠鋪,老刺蝟看着正在打鐵的鐵匠說:“石鐵匠,我想要幾把兔子槍,有嗎?”
石鐵匠放下手中的大鐵錘,看了老刺蝟一眼說:“老刺蝟,我這是鐵匠鋪,又不是兵器庫,哪裡來的槍?再說了,現在嚴打這麼厲害,我敢賣槍那就等於販賣軍火,是要被抓起來坐牢的!”
看來這個石鐵匠還真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老刺蝟瞥了鐵匠一眼說:“老石,你還給我打馬虎眼,這裡沒有外人,你不用這麼緊張,這樣吧,我要四把短銃火槍,我租你的,等用完了回來還還給你,錢照付!”
石鐵匠看看我,問老刺蝟:“老刺蝟,你這是要殺人還是搶銀行,身後的這位小哥是你什麼人,長得蠻秀氣的,看樣子不像個逃犯!”
我決定嚇唬嚇唬,我道:“喲呵!這鐵匠鋪的老闆還真是慧眼,實話告訴你吧,我在新疆殺了十幾口子人,現在逃到這裡了,這不,最近手頭有點緊,想租你幾把槍,到銀行裡幹一票,今天就想從你這搞幾條槍,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不然,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武打片,再不然就讓你見不到明日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