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第一卷 千年古剎_第五三章 陷坑

如果把自己體內的場子拿出來洗,似乎不可思議,也難能做到,但佛圖澄可以做到。

佛圖澄在河邊洗腸故事,是佛教史蹟畫題材之一。

畫面大致內容是說:佛圖澄左乳旁邊有一個小洞,直通腹內,平日裡,佛圖澄常用棉花堵塞小洞。如果他想讀書時,就把棉花拔掉,洞中發出的光亮使滿屋子燈火通明,佛圖澄就藉此光誦讀經書,每逢到齋日,佛圖澄到河邊,把腸子從洞口掏出來,放到河水中清洗,然後再裝進腹中。

這個壁畫中的佛圖澄袒露上身,盤腿坐在竹林河畔,正兩手拉出腸子,放入水裡清洗,實在很奇異。

第二個故事是佛圖澄幽州滅火,滅火的這幅壁畫分爲兩層上層。

上層是佛圖澄爲石虎說法時,幽州城起火,佛圖澄右手端碗,使出神力滅火的情景。壁畫的內容說的是有一天,佛圖澄正與石虎坐在一起飲酒說法,突然佛圖澄說:不好了!不好了,方圓幾百裡之外的幽州城發生了火災,說話間隨即轉身端起起酒杯向幽州城方向潑去,不久之後,佛圖澄笑着對石虎說:現在幽州城的大火已經救滅了。

石虎覺得奇異,不太相信佛圖澄的話,於是就派遣使者前往幽州城驗證,數日後使者從幽州城回來向石虎彙報說:那天,幽州四大城門真的是燃起了熊熊大火,正當人們驚慌失措之際,忽然天空中飄來一陣烏雲,接着天上降下了傾盆大雨,撲滅了大火,雨中還飄着濃濃的酒氣。

下層是在一座方城裡,四門起火,城中烈焰升騰,城上烏雲密佈,雲中降滂沱大雨,把大火澆滅。

第三個故事是佛圖澄聽鈴聲辯吉凶。

畫上畫的是地上一口棺材,裡面竟是一塊石頭,其他什麼也沒有。

故事大致意思是說,石虎立幼子石韜爲太子,長子石宣耿耿於懷,陰謀策劃伏兵殺死了弟弟石韜,石虎大怒,下令逮捕了石宣,並判死罪。

佛圖澄勸石虎說,虎毒不食子,否則石宣死後作崇,後趙將滅亡,但石虎不聽,竟下令殺死了親生兒子。不出一個月,果然有一妖馬在皇宮出沒,妖馬渾身是火,揚蹄亂跑。石虎殺子後宴請衆臣,佛圖澄在宴席中吟道,巍巍宮殿、金碧輝煌、荊棘成林。石虎往後一看,果然荊棘叢生,預感不祥。

佛圖澄預感到後趙將快滅亡,先替自己挖好了墳墓,獨坐其中對弟子交代後事,說,在後趙大亂之前,我先走了。說完就在墓中圓寂了。後來有人見佛圖澄出關西去,石虎派人打開佛圖澄的墓穴,棺內只有石頭一塊,沒有屍身,石虎說:石者,就是寡人也,高僧舍我而去,我必死。從此臥病不起,不久辭世,後趙大亂而亡。

另外,畫面上還繪有一座七層佛塔,塔上的佛鈴垂落塔檐,佛圖澄站在塔前,合手向石虎解說塔檐的鈴聲是不祥的凶兆。

這就是左邊壁畫的大致內容。

而右邊的那幅壁畫我好像在哪見過,因爲那一尊臥佛,看上去很眼熟。秀才告訴我們,那是菩薩說法圖。

菩薩就是釋迦牟尼,菩薩後面的樹叫桬欏雙樹,他所在的位置是桬欏雙樹園,說法的地方就是那裡。

桬欏雙樹並不是兩棵樹,而是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有一棵,每一面的兩株樹都是一榮一枯,稱之爲四枯四榮。

佛經有載:東方雙樹意爲常與無常,南方雙樹意爲樂與無樂,西方雙樹意爲我與無我,北方雙樹意爲淨與無淨。茂盛榮華之樹意示涅般本相:常、樂、我、淨;枯萎凋殘之樹顯示世相:無常、無樂、無我、無淨。

桬欏雙樹園其實是一種隱喻,就如同菩提在佛教裡指代的是一種心念一樣。正是由於有這種心念的撣喻,暗示爲“阿賴耶識”。

當釋迦牟尼講的時候,身邊有人還沒有明白這一點,釋迦牟尼在最後的雙樹園歸去的時候,身邊的人終於領悟,全靠的是釋迦摩尼菩提之心。

而達摩寺右邊壁上另外的一個故事的內容是涅槃。釋迦牟尼在毗舍離度過了雨季,又帶病行至拘屍那迦城外的希拉尼耶伐底河邊,到了那裡的一片桬欏樹林,佛陀與阿難陀走進樹林。他叫阿難陀在兩棵娑羅樹中間鋪上草和樹葉,又將僧伽梨(就是袈裟)鋪在上面,然後佛陀頭向北方、面向西方、右肋而臥、頭枕右手。

這就是佛陀所選擇的僻靜的、荒野的地方,來作爲他涅磐的處所。

釋迦牟尼在桬欏雙樹間躺着,將要進入涅磐了,這時來了一個外道僧人,名叫須跋陀羅,在外道教派中是位很有學識和道德的長者,他聽到佛陀在桬欏樹林中即將涅磐,特地趕來請教佛陀傳授正法,以求開悟。阿難陀堅決不讓在這個時候再有人去打擾佛陀。

但佛陀不願捨棄任何衆生,他讓須跋陀羅來到牀前,用最後氣力,向他講解了無常、無我、涅磐寂靜的三法印和八正道等佛法根本知識,使須跋陀羅迷津頓開,成了佛陀在世收的最後一位弟子。

壁畫上的釋迦牟尼在桬欏雙樹間即將涅檠的彌留之際,向弟子們所作的最後的叮囑,告誡弟子們就算失去了導師,也應當以法爲師,努力精進,不要放棄修行,去貪好安逸。

佛陀逝世後,遺體舉行火化。摩竭陀國人和釋迦族等將佛陀的舍利分成八份,在他們各自的本土上建塔安奉,此後便有了佛塔,釋迦牟尼涅槃也是有佛塔的開始。

這裡的一切都是弘揚佛法的。

聽完秀才講的這些,我們更加篤定,這達摩寺塔的下面有地宮,地宮裡面供奉的有可能就是佛陀的舍利子,說白了,這座高塔就是佛陀的墳墓,裡面的隨葬品定然豐厚無比。

我圍着這座古塔尋找地宮的入口,可是,這裡長滿了雜草,根本不能發現哪個地方有入口。這時,我走到二叔跟前攛掇二叔說:“老水,你根據咱家的風水絕學看看,這個地方到底有沒有地宮?”

二叔聽我這麼喊他,扭頭一臉正經的看着我說:“你他孃的喊我什麼?你再喊一遍試試,一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我是你二大爺了!”

“不是的二叔,你弄錯了,你不是我二大爺!”我糾正道。

“我剛纔說的你喊我什麼?”二叔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說了什麼。

“二大爺!”我提醒他說。

“真乖!沒白疼你。”二叔奸笑着對我說,似乎我又上他當了。

這時,老九門的解老八也跟着我剛纔的話說道:“是啊,老水,真得要好好看看,要不我們在這想沒頭蒼蠅一樣亂轉也沒個頭緒,轉到明年也找不到入口。”

二叔對解老八說道:“我也正有此意,這個寺廟的地勢是從下往上漸次升高的,站在古塔的這個位置看,從老宅祠堂的大門開始,過廊腰和影壁是前廳天井,前廳天井後面是達摩寺的大門入口處,接着是十二生肖柱,然後是大殿法堂,一直到古塔的位置,全都是在一條中軸線上的,正好應了我們家族《九重陰陽風水訣》當中的序字訣,按說這個塔下有地宮是一準沒錯的,那麼入口會在哪裡呢?”

我們一行人圍着達摩寺裡裡外外轉了個遍,也沒發現這個地宮的入口隱藏在什麼地方。如果有地宮肯定會有出口,如果沒有的話,塔下有什麼也未可知。

正當我圍着古塔後面的兩個神壇仔細查看的時候,卻在一處長滿蒿草的地方一不小心一腳踩空了,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的整個身子瞬間直往下掉,我本能的用手撐住地,兩邊的胳肢窩也拄着地,嘴裡焦急的喊道:“二叔救我!”

二叔聽到我的呼救,一夥人趕緊過來,可是,二叔走得很快,剛到離我不遠的地方,突然腳踩的地方也塌陷起來,於是,他趕緊往後退。我想試着掙扎兩下看看能不能爬出去,可是,這個地方的土就像橡皮泥一樣軟,越動越是往下陷的厲害,我乾脆老老實實的用胳膊拄着,不敢再動彈,生怕像沼澤地一樣。

此時,我心裡想的就是,下面千萬別有毒蛇或者怪物一類的東西,否則,我的下半身被拖住或者咬住的話,我就死定了。

想想這次跟二叔來倒鬥,什麼都沒倒到卻丟了性命,不光丟人不說,萬一我胳膊下面的土層要是直接塌陷了下去,練就我的機會都沒有,我肯定要被埋在裡面了,想到這我心裡更慌了,情緒更加焦急。要是跟上次去倒那個流沙墓的吳先生一樣,被埋在下面的話,我也真的就成了陪葬品了。

於是,我一動不敢動了,就連喘氣也得慢慢的,生怕喘氣過大,引起兩肋邊的土層被擠壓而塌陷,就像是被縛在蜘蛛網上的蟲子,越是想動,就越是有危險。

二叔見我附近的土層跟着塌陷,一步也不敢靠近了,如果救我不成,自己再陷進去了,那真是連我也救不成了。

解老八見無法靠近,趕緊拿來繩子扔過來拉我。我拉着繩子的一頭,奮力的纏了幾個彎,卻仍舊不敢怎麼動,他們幾個人合力拉着繩子,像拖死豬一樣,慢慢把我拉了出來,饒是四個人合力,也廢了好的勁兒才把我拉出來。

我的臉憋得通紅,被拉上來之後,坐在地上不住的喘着粗氣,心狂跳不已。

說實在的,我此時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我的心臟仍舊以很高的速度跳動着,像一個臺高速的引擎,而且我的腿和胳膊也都不住的顫抖,肌肉猛烈的抽搐着。

剛纔簡直太驚險了,嚇得我差點魂飛魄散,我掉下去的時候,腳並沒有觸到什麼,感覺裡面很深的樣子,但我不明白的是,古塔的後面怎麼會出現這麼一個洞呢?難道這裡是地宮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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