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真派掌門竇雲深吞了吞口水,調心平息邪念後,渾起傲視江湖的九龍內力,他那陰毒的九龍內力雖與其師叔竇鐵峰師出一門,但又卻不全然相同,是其在練功走火時偶然另出的異端邪武之功。
只見他運功之後整個人的膚色都改變了,面孔片刻就呈現出木炭般的暗褐色,其黑麒麟的江湖名號也是因此而得騸。
“妖女,還吾兒命來!”
竇雲深吼叫一聲飛身使掌,對着美貌的女妖精祭出兩掌爐火純青的陰毒力道,這一記九真蜃龍掌用盡了他畢身武學之大成。
孟贏溪先前雖是半昏迷,但有一陣子卻能依稀分辨人聲,她由話語知道了此人就是皇宮刺客的幕後主使,更是營造這場殺戮內的主謀,自稱九真派掌門的竇雲深。
她心道:“黑賊,你非死不可!鉿”
逆血功力驟然凝聚於三指,出招神似【逆血掛】的【逆血爪】在玉-體展姿下雲暴而出!
驚天地泣鬼神的這一魔爪張口極大,生生將整個人囊括其中,直至咬進滅魂爪。
同樣邪門的九真蜃龍掌的勁道迎頭遭遇到了雷霆萬鈞勢不可擋的魔霸【逆血爪】,完全是小巫見大巫,小邪見大仙,蜃龍掌的陰毒勁道當即被魔爪磕了個粉碎,瞬間俯首稱臣。
“喀嚓”
黑麒麟竇雲深的七尺身軀霎時響起折木之聲,他被龐然的【逆血爪】抓了個骨碎肉絞,汁水飛濺,身首不知異爲何物,高窄互換,已非人形。
一代梟雄就此別去,其餘人等四向飛奔作鳥獸散,狼狽之形猶如猴走豬竄。
“孽畜,休想逃!”
【逆血吼】力震飛刀殺倒一片……【逆血萬羽掌】轟鳴粉碎一片……【逆血爪】抓爛撕破一片……【逆血掛】摟來猴豬俠客一羣……【逆血吸】盡情狂食成堆的獵物一氣!
在【逆血吸】暴食完數十江湖高手的內力之後,孟贏溪的功力驟然戾衝頂峰。
孟贏溪痛苦地大驚:“啊……不好,火又來了!”
她的身體越來越難受,小腹內的冷金丹因爲重新回到十層功力的活性區間,所以金丹能量(ev136)的自由離子再次與同位素278113發生了強烈的物理化學反應,金丹越來越炙熱,並帶着整個身體火一般滾燙起來。
孟贏溪掙扎地衝向天空,她看見附近的小河後箭速扎入水中。
與上次的焚燒一樣,冷涼的河水也無法澆滅這種焚身的感覺,現在是眼耳口鼻都好象在向外噴火。美人魚看到自己的身體在水中越來越亮,光芒幾乎等同於太陽。
“我實在忍受不了了!”
孟贏溪擺脫不了這種地獄烈火的折磨,她撕心裂肺的叫喊響徹天空。
因爲同位素278113的自發裂變和逐步衰變,時間與空間發生了改變。從時間上來說,她開始踏上歸途,只是腳步很緩慢。美人魚依舊在漢朝,但是時間已經從強盛的西漢延展到了東漢之末,地點也微有變動。
【江陵幷州郡,九原縣,木耳村南出60裡……】
“姐姐……姐姐……”
孟贏溪感覺有人在呼喚自己,她慢慢睜開眼睛。
脆鳴如鳥啼的聲音喚醒了失去意識的時間空間異客,在穿過變量時間蠕洞之後,造成她身體灼燒狀態的曲異能量場因金丹能量(ev136)中不穩定離子的損耗而已經鈍化脫離了激活區間,與上次一樣,雖然同位素278113依然在身體裡,但卻無法再興風作浪。
喊她的人是一個相貌極純極美的小姑娘,那人見她醒來,聲音帶出活靈喜色:“姐姐,此地不可歇息,天色將暗,小心強匪。”
孟贏溪從地上雲身站起,她看着這個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年紀不大,約莫14、15歲的樣子,卻發育得窈窕動人的小姑娘笑了笑。
“謝謝妹妹提醒,妹妹如何稱呼?”
“妹妹姓任,小字紅昌,姐姐呢?”
醉意醺然的孟贏溪沒有記起任紅昌這名字,更沒有將這看似普通的人名與著名的歷史人物相聯繫,她濛濛地回道:“姓贏,小字溪”
“贏溪姐姐孤身荒野,莫非也爲逃難之人?”
小姑娘的話叫孟贏溪感慨萬千,看着生疏的環境和漸暗的天色,她知道自己肯定離開了疼心受辱之地,離別了痛愛楚念之人。說起來,她自己何嘗不是一個在歷史長河中游歷逃難的人。
“贏溪確爲逃難之人。”
“哦……”
小姑娘神色一暗,接着忽然起興道:“既同爲落難之人,姐姐可願同行?”
孟贏溪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現在是什麼時間?迷茫之下,她順嘴道:“嗯……可同行。”
小姑娘歡躍一跳,舉起手中竹籃示意道:“如此甚好,妹妹摘了不少野菜野果,一同用食吧,家娘在破廟,且隨吾來……”
小姑娘天真爛漫的性格叫孟贏溪舒心不少,她笑顏跟了去。
看着任紅昌步履閒雅,婀娜多姿,猶有“閉月羞花”之貌的俏美身姿風擺楊柳,孟贏溪心情愉快了許多,同時也讚歎不已。不過這個小姑娘也有缺陷,她的耳朵極小,特別是耳垂,幾乎無肉,只是她戴着鑲有獨粒大寶石的圓形耳環,這樣一來,非但看不出耳朵的缺陷,反而是細耳碧環,愈顯俏麗。
她心中暗道:“古代的美人何其之多,隨便碰上一個逃難的小姑娘都是那麼的春半桃花。陳舊的粗布衣服也遮蓋不住她那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容顏,幼小的年紀也阻攔不住她那蜜桃熟甜,猶碰滲汁的身體,真是個超凡脫俗的小美人!”
走出很長一段路,破爛的土地廟到了,只見廟門口一位年輕美麗的女子埋頭蹲在地上,正忙於用木燧取火。
小姑娘輕叫了一聲:“孃親”
孟贏溪暗驚:“她娘好年輕,怕只是30歲都不到。哎喲……應該是不到二八就把小孩給生了,真是不可思議。”
年輕的女子擡頭見女兒旁邊還跟了位美貌的陌生女子,她用奇怪的眼神問話道:“敢問姑娘何人?”
任紅昌代答道:“其乃贏溪姐姐,同爲落難之人。”
“哦……贏溪姑娘且稍候片刻,待吾生出火來燉水熬湯。”
年輕女子這才笑應,繼續去忙她的取火,而任紅昌則去廟附近的小溪洗菜。
爲了便於稱呼,孟贏溪問道:“夫人貴姓?”
“免貴姓孟,小字春,呵呵……”
孟贏溪的心中不由得一暖,暗道:“啊……任紅昌的母親竟然與我同姓,是家門,真是難得的緣分。”
見她滿頭大汗的樣子,孟贏溪走到旁邊蹲下說道:“孟夫人,且由贏溪試上一試。”
孟春點點頭退去一邊擦汗,由這位生人上手。
鑽木取火憑的是力氣和速度,這個恰好是習武之人的強項。她只是拿着木燧急速旋轉幾下,火苗就竄出來了,孟春手忙腳亂地趕緊過來加乾草助勢,然後引火到臨時挖的土竈。
火大旺起來後,孟春喜道:“呵呵……贏溪姑娘好厲害。”
不久,土竈上尺大的小鐵鍋吱聲起響,水開了。任紅昌隨後也洗好菜果過來,她將野菜下入鍋內,然後將剩餘的橄欖般大小的地蔓小野果遞予她娘和孟贏溪一人數個,叫兩人先吃着。
見竹籃已空,孟贏溪分了幾個回去:“妹妹怎地全給贏溪?當分吃纔是。”
任紅昌推卻道:“方纔洗時便已先吃足,呵呵……”
孟贏溪知道了這小姑娘純潔善良之心,她看了看鍋裡稀疏的野菜,笑道:“有贏溪在,何愁吃喝?容吾去去便來。”
人一走,母女倆齊聲呼她。
“誒……贏溪姐姐,毋須去,就近可吃之物已被了盡。”
“贏溪姑娘周折了,菜湯即刻可食,先用爲上。”
孟贏溪沒有停止腳步,她故意繞到廟後才施展出武功迅速離開。
任紅昌和孟春雙雙搖頭嘆氣,只得將煮好野菜的鐵鍋端下土竈,這娘倆一口未嘗,決意等人回來。
誰知這個剛結伴的贏溪動作何其之快,似乎她纔到土地廟後面頓了頓就轉回來了,但是她竟然沒有空着手,拎着樹枝插好的肉乎乎的一串東西。
暗光之下事物難辯,孟春問:“贏溪姑娘,汝手中所持何物?”
“鳥”
任紅昌迎上去端物仔細一看,果然是鳥肉,她驚笑道:“啊!姐姐真乃神仙,驚飛之鳥……徒手竟也能捕,皮毛臟腑也于歸時行走間凌速順去,好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