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首度發生的奇特融合帶來的最終結果是:
兩個女孩外加上天狼金屬,三種決然不同的物質離奇地結合在了一起,身體的外形雖然有改變,但不大,而且主體的外觀莫名地隨了李佩瑤的特徵,重量也並未增加多少,還不足十公斤,其餘的有機體轉化爲隨身遊離的可變能量,質量幾乎爲零。此外,李佩瑤的自主思維如休眠般被完全隱蔽,她的思維已由孟贏溪全部掌控。
既然外在的體貌從了其中一人,那麼內裡的思想就歸另一人所享有,天狼金屬對合體者的資源的分配即合理又怪誕至極,令人驚歎——活脫脫的“鬼上身”酢!
“佩瑤……佩瑤你在哪裡?牙”
屋子裡傳來的叫聲讓孟贏溪更加慌亂起來,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是誰?是死了還是活着?如果死了,爲什麼會能說能聽,還有知覺?但如果是活着,那又爲什麼會看不到自己?
“好吧,連聲音都是李佩瑤的,那眼下我就權當做自己是李佩瑤好了!”
爲了避免嚇到心中所謂的另一位“母親”,來回走過千年歷史的“妖精”只好迅速把衣褲脫了個精光,一絲不掛地站在露臺上。
她只有完全光着身子,別人纔不會被自己身上看似漂浮着的衣褲所嚇到。
“李佩瑤”趕緊把脫下來的衣物胡亂塞到擺放在露臺上的一把半包圍式的休閒椅上。
“嘩啦”
這位既認可又不被認可,完全模棱兩可的“母親”推開通往露臺的鋁合金玻璃滑軌門,她過來了。
“死閨女,一大早跑哪去了?早飯也不來吃……喲!還把髒衣服都扔在這裡,這個臭丫頭,看我……等考完高考,我要好好收拾你,太不象話了!哎呀,連內-衣、內-褲都敢到處亂扔!拖鞋也丟這裡!哪還有個姑娘家的樣子?唉……”
“母親”一邊收拾這些衣物一邊嘮叨着,她拿起這堆休閒椅上衣褲,然後撿起拖鞋回屋裡去。
“真是萬幸!都投胎重新做人了,我的武功竟然還在!”
“李佩瑤”鬆了一口氣,她就站在椅子旁邊,怕走動時架空的防腐木地板會有響聲,一直不敢動,就在差一點被“母親”撞到的那一刻,她運使【逆血懸】躲了躲。
半呈呆傻的孟贏溪回味着剛纔這位既陌生又熟悉的“母親”,光着身子在露臺上站了老半天后方纔回神,她既不冷也不熱,那種感覺就象剛洗完澡一樣的通體舒服。
“我真的是變成鬼上了別人身了麼?女孩眼中璀璨的流星肯定就是我,我蠻橫地佔據了李佩瑤這個女孩的身體,她的世界消失了,好可伶……”透明的“妖精”走來走去一通雜想。
“接下來的生活該怎麼辦?如果我肆意離開,那麼對於這個家庭來說就是一場悲劇,他們的女兒失蹤了!這,這萬萬不可以……”她的內心異常地糾結,“如果我留下來,那麼一切都沒有改變,家還是一個完整的家。可是,就算我想冒充他們的女兒,但我卻是透明的,這該怎麼辦……”
“奇怪,我沒有運功,怎麼走路沒聲音?腳踩在木材小露出的尖銳釘子上也無明顯觸覺?”
漸漸走出恐懼後,孟贏溪開始尋找自身的變化所帶來的結果,由於身體既柔軟又極具彈性,孟贏溪發現自己用普通的走路方式也幾乎無聲。
“痛覺去哪了?”她用無形的手掐自己無形的身體,不管怎麼用力掐都只是有輕輕觸摸的感覺,皮膚較之過去更滑不說,運功狠掐也不會疼痛。
“妖精”哪裡知道,她此刻的身體裡充滿了特殊的外來金屬,她是一個金屬創造出來的複合有機體,她身體的皮膚比任何人都細膩光滑、並富有彈性,關鍵是在天狼星金屬物的保護下,就算不使用功夫,她那看似細膩的肌膚不僅僅能夠抵禦刀鋒、釘子之類尖銳物體的傷害,甚至連高速的子彈也是無法傷她半根毫毛的。
目前,除了隱身,採用李佩瑤思維來運轉的孟贏溪並沒有感知到自己獲得什麼其它強大的本領,只是感到渾身都充盈起來。
“呵呵。”笑聲憑空而出,“嗯……身材還不錯!我這個‘李佩瑤’過去可沒這麼圓潤。”
“全新合體”用看不見的雙手認真摸了摸,原本有些偏瘦的身體變得異常豐滿,手到之處,肌膚如絲般順滑,她的臉上一陣發熱,少女的羞澀轉眼間涌現出來。
身體的轉變是在百萬分之一秒內完成的,那種既相互吸引卻又相互
驅離的金屬特性外加人體部分疊加已經將女孩單薄的身體大幅度地改變了。
現在的“李佩瑤”已經是具有超完美身材比例的女孩,她還無法看到自己美麗性感的身體,否則一定會尖叫起來。
“手機在牀上!這閨女到底去了哪裡?她爸,算了不找了,上班去,已經晚了!”“母親”說了一堆話,然後扯着在窗口張望的“父親”出門去上班。
武功使然的超強感官獲悉屋裡的人已盡數離去,於是她大膽地走回屋子,並急不可待地來到衣櫃的大立鏡對面,這個新的生命體對着鏡子看了又看,結果什麼也看不見。
“透明真有趣!天吶……可我要是一直都這樣透明,那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光着身子?哎呀,還不羞死人!不對……我真成了名副其實的妖精!哈哈,透明,透明……”
“妖精”自說自樂,恐懼幾乎不存在。
確實,單是詭異的附體也就罷了,還莫名其妙地變爲一個完全透明的人,這是一種讓人即害怕又興奮的體驗,最刺激的是可以在別人面前肆意光着身子,卻無人能看到。
沒有衣服褲子的束縛是愜意的,這是一種融身大自然的感覺,人類的衣物雖然能打扮自己的形象,更多時候卻是起保暖的作用。
“李佩瑤”沒有它們也照樣能適應周圍環境的溫度,身體的自由連帶着思想也自由化。
“真成妖精了,我好自由啊!”
她激動地大喊一聲奔出門去,樓梯上沒有人,她很快就下到樓底,動作雖然很大,也沒有使用武功,但卻幾近無聲。
透明體悄然地快速跑出小區,她從兩個門衛身邊一躍而過,想到自己是裸-體,臉又熱起來。
她繞到附近寬大的公路上繼續奔跑……不過癮,又跑向了剛收割完莊稼的田野。
這是附近農場機械化作業的土地,平坦又開闊,由於剛剛翻耕過不久,長出的小花小草,矮矮的,非常嫩綠,遠看就象一片帶着花色的綠毯,異常漂亮。
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撒野,按理說會傷到沒有任何保護的腳,可女孩覺得雙腳就象踏踩在海綿上一般,這種感覺很愜意,就象是在夢中跑步一樣。
一直跑到累,“李佩瑤”才停下來,她看着無形的腳,赤腳跑了這麼久,它既無疼痛也不沾灰、不沾泥土(擡腳沒有髒物漂浮),很吃驚!
“好舒服的體驗!連武功都不用使也能自保周全,我是妖精,我真是妖精,我是無所不能的妖精……”
孟贏溪的心情格外好,那發自肺腑的笑聲迴盪在無人的田野。
田野裡不是沒有人,只是極度的亢奮有麻痹作用,將她自己出類拔萃的敏銳警覺無意識鈍化了。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青年從乾涸的溝渠中伸出腦袋來四處張望,他明明聽到附近有個年輕姑娘在大聲喊叫自己是“妖精”!可如此平坦開闊的土地上卻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妖精?!他被嚇得不輕,臉色頓時煞白。
“救命啊!救命啊!有鬼呀……”男青年大叫着爬出溝渠,向着大路沒命地逃跑。
“啊!這裡怎麼會有男人!”
人聲一響,孟贏溪這才意識到不遠處有人,距離只有五六十米,她反而因爲裸-身被身邊突然發出的怪叫聲給嚇得花容失色,裸-身雖然無礙*,但下意識裡還未完全適應。
男青年跑向大路邊停着的一輛摩托車,毋庸置疑,他是因爲內急臨時來這裡躲着行方便。
摩托車很快就騎沒了影!
“妖精”知道自己的冒失嚇到了無辜的人,不由得深深自責。她小聲祈禱着,希望那位男青年不要過於驚慌,能安全平安地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