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本來就是他的本來面目,鬱鬱寡歡,陰沉的墮入黑暗深處。
面具帶久了,忘了摘下來,幾乎以爲自己本來就是那樣。
他從回到連家的那刻起,就沒有開心過。
沒有人知道他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
從天之驕子變成一個人人嘲笑唾棄的私生子,比讓他死了還難受。
格蕾雅越發的高興了:“看啊,這纔是你該有的樣子啊,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好了。當初你都能幫我殺掉那個老東西,如今你要是不敢動手,不如我幫你一把如何?我可以保證,連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妨礙到你,作爲報答——”
格蕾雅臉色猛地一沉:“少給我插手殺盟的事情,我要做什麼,都不需要你來管。”
她的確有這個能力。
她也能夠辦到。
他閉上眼睛,腦子裡面似乎是在想這什麼,良久才睜開眼睛,緩緩開口:“現在不能動手,老東西手中還有幾分重要文件我沒有搞到手,等我查到在哪裡,我會通知你的。”
說完這句話,連馳轉身朝着門外面走去。
陰影中,祁赫走了出來,他看着格蕾雅,面容罕見的有絲擔心:“你知道他到時候會過河拆橋,他要的是整個殺盟。”
“我知道。”
格蕾雅輕聲道:“我不會讓他如願的。”
***
明面上,這個世界還是風平浪靜的。
隨着過年的臨近,人們開始準備禮節貨物,望閣四周也開始掛起了大紅燈籠。
這是蘇茶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真正的體會到過年的感覺。
她以前一直是在那個所謂的父親家裡,活的像是一個外人,如今一切好轉,她覺得快樂了許多。
今年她和薄牧亦都是打算在宗家過年的,老夫人則是回葉家。
以往過年的時候,據說都是薄牧亦一個人在家裡。
也許對他來說過不過年都是那個意思,他依然很忙,但今年一切都不一樣了。
蘇茶忙着刺繡的時候也沒忘記掉其他的事情,過年還不僅僅是過年,年後不久,元宵節是薄牧亦的生日。
是的,就是這麼奇特。
不過世間的人千千萬,總有些會是在這樣特殊的節日裡生日的。
不過他出生的時候,算命的說這是個好日子,一輩子團團圓圓,闔家歡樂,結果他的父母出事後,他對生日就相當牴觸了。
因爲哪怕不是生日,元宵節也是那個意思,他覺得諷刺。
所以長大以後,他的生日和平常也沒有什麼區別,他從來就沒宴請過別人。
一直都很孤僻的。
蘇茶剛開始知道這些的時候,很是心疼。
不過,以後的日子有她陪着,自然不一樣了。
她要正式送薄牧亦一個禮物,要送禮物,她有擅長的刺繡,自然便想從這方面入手。
只是想了想,也沒有合適的,工藝品都是很大的,要長期帶在身上也不合適,要麼能做的就是服裝改造了。
這方面她很擅長,只是薄牧亦穿衣服的習慣就是穿一次就不會穿第二次,送他也不合適。
很難想象他爲了這個禮物還猶豫要不要改掉潔癖習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