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張塵心裡暗罵一聲。臉上的血漬順着臉頰緩緩流了下來。但他卻沒有去擦,眼前的這些白色沒毛的怪物還在不斷地攻擊他們。
幾道殘影閃,幾隻怪物又迅速竄到了張塵面前。張塵操起工兵鏟一頓亂掄,頓時那幾只被拍飛了出去。
但那些東西卻越來越多了,源源不斷地有從後面趕來的。前面剛拍飛幾個立時便有更多的撲上來。
不時還有從上空的藤蔓上飛來的,令人防不勝防。
不多時基本上所有人的臉上,肩膀上都掛了彩。
“這東西越來越多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楊大春回身吼道。就這一剎那的功夫便有幾隻又飛快地爬到了他的腳下一陣撕咬。
“畜牲,滾開!”楊大春一聲痛叫,大吼道。
“用***,做好準備,聽我號令,一會全部趴下。”宋玉軒又拍飛面前的幾隻怪物,朝幾人大吼道。
“好!”幾人答應一聲。
歸接着便聽到宋玉軒一聲大吼:“趴下!”
張塵幾人連忙趴在地上,把腦袋死死地埋在地上。他們突然的不抵抗使得那些怪物更加瘋狂了,更加拼命地往他們身上抓去。
“嘶!”張塵背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這時只聽到‘噗’的一輕響,一陣強光閃過即使閉着眼睛也能感覺得到。緊接着聽到一陣驚天動地的嘶吼聲。
張塵心裡一陣狂喜,擡起頭來一看,果然見到這些怪物死死地閉着眼睛,哀嚎着滿地打滾,眼眶裡也溢出了一絲絲鮮紅的血液。
“成了,快跑!”張塵迅速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其他也不慢,各自站了起來。
此時的地面上一片慘狀,所有的怪物都捂着自己的眼睛,又尖又長的利爪甚至插進了肉裡。
“別看了,等它們回過神來就跑不掉了。”張塵看見其他人都楞住了,連忙喊道。
幾人這時才如夢初醒,向張塵靠攏過來。
趁着這空隙,幾人跨過這滿地的怪物向外跑去。也幸虧當時備有幾個,不然今天怕是在劫難逃了。
藤蔓底下光線有些昏暗,幾人跑得也不快。好在這時已經沒有那些怪物追在身後了。
一路跑來,所有人都是氣喘吁吁的。
“歇,歇會,它們應該不會追來了。我,我跑不動了。”莫千柔停了下來,扶着邊上一顆藤條大口喘氣道。
“不行,不能停,慢慢往前走,劇烈運動之後最忌突然停止,身體會受不了的。”宋玉軒揹着阮良,回頭對着莫千柔說道。
“我來扶你,沒走出這片藤蔓之前都不算脫離危險。”張塵走過去攙起莫千柔。
“玉軒,想辦法把阮良弄醒來,一直揹着太消耗體力了,速度也跟不上。”張塵又對着宋玉軒道。
“好!”宋玉軒答應一聲,便把阮良放在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人中。
阮良這才幽幽地醒來,茫然四周,喃喃道:“這是哪?”
楊大春對他有些不待見,有些不爽:“還能在哪,還沒出墓呢。”
“哦。”阮良似乎沒聽出來大春的語氣,晃着腦袋從地上站了起來。
“走了,要問什麼,等安全了再說。”張塵沒好氣地說道。實際上張塵也不喜歡這號人,自私自利,還有些不擇手段。
幾人繞着藤條慢慢向前走去,剛剛這一頓猛跑,都有些吃不消,這時速度慢下來才覺得身上的東西竟奇重無比。
但裡面的東西都是必備的,少了哪樣都不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用上了。如果這時丟掉倒是輕了許多,但是一到用時就玩完了。
實際上張塵也不知道這裡還是不是在聖境裡,到處都是灰濛濛一片。這片藤蔓也非常大,走了好久竟然都沒走出去。
“這他孃的是什麼聖境,不過是一個規模稍大點的墓而已。”楊大春吐槽道。
“聖境是我們這裡老人的說法。我們這有一怪人,他說他進入過聖境,說裡面美得像仙宮一樣,到處都是奇花異果,色彩斑瀾,裡面的人都是得道成仙了。別人問他是怎麼進去的。他說有一天晚上夢遊的時候進去的。別人都不相信他的話,但他卻堅信裡面有這樣的一樣地方。還整天跟別人說,後來久而久之。這說法便流傳下來了。”莫千柔說道。
“不會是他做夢的時候夢見的吧,這樣的話也能信?”張塵笑道。
“我們自然是不信的,但架不住他整天唸叨,還把裡面的景色描繪得有聲有色。後來慢慢地就有人信了。”莫千柔微笑着說道。
“這世上的事情千奇百怪,很多離奇的事情連現在的科學都解釋不了。”宋玉軒嘆了口氣道。
“遠的就不說了,單單是我們這次探墓,發生了多少離奇詭異的事情。”
“玉軒,你當兵那麼久,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說出來大家聽聽。”張塵一邊扶着莫千柔一邊朝宋玉軒喊道。
“要說還真有那麼一件事。”宋玉軒沉默了一會才說道。
“說來聽聽。”楊大春變得興奮起來,一個勁地催促道。
“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有一次我們在大山上訓練。那是一個月黑高風的晚上,午夜十二點,我們正在訓練的時候,忽然聽到有女人的哭聲。我們以爲是有人在山上迷路了,就一路搜索着,結果整個山頭都搜遍了也沒見着半個人影。你們猜怎麼着。”宋玉軒忽然邪氣一笑。
“怎麼着?”幾人連聲追問。
“我們怎麼也想不到,那聲音竟是從地底下傳出來的。當時也是年輕氣盛什麼都不怕,便找到了聲音發出來的那個地方,弄了幾個鏟子就往下挖。大概挖了一米多深,竟然挖出具女屍來。坑裡滲出來了好多水,那女屍已經被泡爛了。後來那聲音就停止了。我們把女屍挖了起來,買了個棺材重新下葬,那聲音纔沒有的。”宋玉軒幽幽地說道。
“後來呢?”楊大春追問道。
“沒有後來了。還不夠詭異的嗎,死了那麼久的人竟然還能哭出聲來。”宋玉軒愕然道。
“還嫌不夠滲得慌嗎?要不再回去跟剛纔的那些東西親熱親熱。”張塵笑罵道。
“呸,你纔要跟它們親熱。“楊大春啐了張塵一口。
幾人說着話慢慢向前走去,忽然莫千柔停下來了腳步,一臉狂喜地說道:“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說着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閉上眼睛傾聽了一會,一臉迷醉地說道:“我聽到了鳥叫的聲音,真好聽。”
張塵幾人一聽這話也變得激動起來,紛紛閉上眼去聽,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耳邊傳來極其美妙的鳥鳴聲,清脆動人,猶如空谷幽鳴不絕於耳,又如百鳥朝鳳,萬鳥湊樂。一曲曲天籟之曲彷彿呈現在眼前。
張塵聽着不知不覺便醉了,連日來心中的悶氣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變得清爽了許多。
“太好了,我們終於要走出這個鬼地方了。果然天不絕我。”楊大春哈哈大笑道。
這聲音把正陶醉中美妙聲音中的張塵驚醒了,也忍不住騷上一把:“同志們,大步向前邁出,光明就在眼前。”
張塵向幾人看去,所有人臉上的沉悶都一掃而空,取代的是滿滿的希望。就連一個沉悶了一路的阮良也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幾人頓時加快了腳步,走了近半個小時才堪堪走出藤蔓叢,便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他們面前的是一片斷涯,斷涯下是一個山谷。
谷裡的植物奼紫嫣紅,美不勝收。漫山遍野都長着巨大又美麗的植物。光是一朵花的枝梗都有他們手臂那麼粗,上面的花朵更是跟臉盆那麼大。藍粉相接的花朵上幾條長長的花柱。幾隻拳頭般精的蜜蜂在上面沾着花粉。
各種美輪美奐的鳥在花叢樹林叢之間穿梭着,揚着悅耳動聽的歌喉。甚至還能看見尾巴長長的鳥兒。
一些花朵一張一合之間,無數的光點從花朵裡面冒了出來往天空上升去。成羣的小鳥在其中穿梭嘻戲,嘰嘰喳喳的好不歡暢。
幾隻松鼠在枝梗上冒出頭來,爪子上捧着個果子,警惕地朝幾人看了一眼,又迅速地消失在葉子之間。
“哇,真的太美了。”莫千柔慢慢向前走去,站在斷崖邊上閉着眼睛張開雙手,似乎想要把整個美麗的山谷都擁抱在懷裡,一臉迷醉的模樣。
“有生以爲第一次看到這麼美麗的景色。”宋玉軒也感慨道。
“這次是來值了,能見到這麼美麗的風景,經歷些驚險也是又何妨。”楊大春說道。
“原來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有這麼一個聖境。在這裡生活肯定會很開心吧。”莫千柔陶醉地說道。
“來,吃點東西,吃完就下去看看。”張塵向幾人招呼道。
幾人這才戀戀不捨地回過頭來,臉上依然洋溢着迷之微笑。
幾人把包放在了一旁,圍成了一圈,把包裡的肉乾和水都拿了出來,就那樣吃了起來。
“我可得提醒你們,越是美麗的東西越可能潛藏着危險,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張塵嚥下一口肉乾,說道。
“不用你說我們也明白。”楊大春擺了擺手道。“不過這實在是太美了。”
莫千柔更是跟着連連點頭。
張塵看着他們的癡迷模樣很是無語。
“這裡好像有人居住。”宋玉軒拿着望遠鏡往遠處望着,沉聲說道。
“什麼情況?”張塵一聽這話猛地一驚,瞬間從地上跳了起來,拿過望遠鏡一看,只見在山谷的中間隱約看見了幾間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