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師傅,鎮魔司的仵作。他在加入鎮魔司之前,是江湖中有名的毒師。
行走江湖,不可能常在岸上走。這位毒師最終中了仇家的毒,被廢了武功。
他除了擅長用毒之外,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技能,能夠以神識加上藥水,慢慢磨消儲物法寶上的烙印。
凡是儲物法寶,一般都有主人留下的烙印,外人無法打開。
這一次,孔師傅的死,就是死在這個上面。
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闖入鎮魔司中,一掌擊殺了孔師傅,搶走萬慶才的儲物袋,揚長而去。
“廢物,都是一羣廢物。”鐵布衣咆哮道。
蘇小年有些驚訝,他這是第一次,見到鐵布衣發這麼大脾氣。
冷麪閻羅鐵布衣,是清河縣鎮魔司的一面旗幟。他執法公正,做事公平,嫉惡如仇,而且從來都是一副冷酷的模樣。
其實鐵布衣的歲數並不大,也就三十多歲,但很多人以爲這位已經五十多歲了。
“大人,此人和殺萬慶才之人,應該是同一人。萬慶才死之前,被人用掌法打成重傷,和孔師傅身上的傷勢一樣。”負責驗屍的鎮魔衛稟報道。
“仔細檢查,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線索。”鐵布衣恢復冷靜,帶着三人回到辦公室,他問道,“小年,現場可留下什麼味道?”
“此人非常謹慎,沒有一絲氣息外泄,也沒有一絲味道留下。屬下猜測,他應該和破開萬慶才家封印之人,是同一個人。”蘇小年說道,他沉吟了一下,接着說道,“但和殺死萬慶才之人,未必是一個人。”
“不錯,如果是他殺了萬慶才,完全可以當場取走儲物袋,消除萬慶才家的氣息。”沈長青贊同道。
“能夠如此囂張,只是六合境的修爲還是不夠的,他對鎮魔司的地形和防衛,一定非常清楚。”鐵布衣說道。
“可是咱們鎮魔司上上下下,沒有一個六合境的高手。”沈長青苦笑道。
“你們統領溫子明,不是說閉關突破六合境。說不定他已經出關了,故意裝作還在閉關。”蘇小暖說道。
“不可能,七星匯聚,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期間不能中斷,否則前功盡棄。統領大人閉關,還未滿四十九天。”鐵布衣說道。
“統領大人什麼時候閉關的?”蘇小年心中一動問道。
“七月三十,今天九月十六,已經四十七天了。”沈長青回答道。
“看來統領大人快出關了。”蘇小年淡淡的說道。他的心中卻是有了一絲懷疑,這位統領大人閉關的時機,實在是太巧合了。
幾人繼續聊此案的細節,又有人來報喪了。
這一次死了四個人,每一個都和蘇小年有些淵源。
孔方、李來帥,還有丁字獄的兩名夜班獄卒。
幾人一直沒來上值,有相熟的人去探查,發現孔方一家三口已經死了。
然後鎮魔司連忙檢查未到的人員,發現這三位也死了。
死亡時間都是清晨附近,一掌致命,沒有其他傷口。
掌法是非常普通的掌法,並不是什麼絕招。能夠一擊致命,憑藉的是強大靈力。
“估計兇手也沒想到,我這麼早就來上值。”蘇小年聳了聳肩膀說道。
他這兩天這麼早來鎮魔司,並非因爲他愛崗敬業,而是因爲他要趁南雲未醒之前離開,避免尷尬。
此時他心中也是分外忐忑,不知道兇手有沒有到他家裡。
“小年哥,你跟我回客棧,家裡已經不安全了。”蘇小暖臉色一變,神色慌張道。
“他若是真要殺我,我躲在鎮魔司也沒用啊。”蘇小年說道。
衆人默然,兇手敢在白日闖入鎮魔司,當衆擊斃孔師傅。
“我和師父說聲,讓她回來保護你。”蘇小暖說道。
“夜首座正追蹤千秋谷,此事不用驚動她。”蘇小年說道,他頓了一下笑道,“你們不要忘了,那個院子以前的主人是誰。當年老頭子,以機關可是殺了不少刺客。”
蘇小暖一聽,神色有些不自在。她當年也在那小院裡,住了不少年。看着是個普通的小院,裡面機關密佈,她親眼看到不少人,慘死在機關之下。
蘇小暖白日裡寸步不離蘇小年,爲何很少去那個小院,一般都是把他送到門口。小院中空房子不少,蘇小暖壓根不提住在那裡的事情。
蘇大河當年的仇人不少,他修爲喪失之後,怎麼又活了二十年的?可不是靠鎮魔司的保護,而是院中各種機關。
沈長青和鐵布衣對視一眼,看來蘇小年已經掌握了,蘇大河留下來的機關。
“整個清河縣,的確沒有比你家裡,更安全的地方了。”鐵布衣說道。
“這是一些靈符,雖然只是七星級,但都是一些保命的靈符。”蘇小暖掏出一把靈符,塞到蘇小年懷裡。
鐵布衣和沈長青暗暗咋舌, 這十幾張靈符,他倆都有些眼饞。
蘇小年沒有收,拒絕道:“咱們白天一直在一起,你拿着比我更有用。”
“白天你跟在我身邊,晚上我們把你送到家門口。”沈長青說道。
“你們去四名死者家裡,看一看現場。”鐵布衣說道,“我去拜訪一下縣尉大人,這位可是咱們清河縣的定海神針,一名老牌六合境強者了。”
分工完畢,蘇小年和蘇小暖跟着沈長青,先去了丁字獄的幾名同事家中。
四人都在城北居住,離鎮魔司並不算遠。
離鎮魔司最近的,是李來帥的家,已經有三名鎮魔衛正在這裡忙碌。
沈長青向他們問了一些情況,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
兇手直接進門,一掌擊殺了李來帥,多處內臟被強大的靈力摧毀。
那兩名夜班獄卒,他們的情況和李來帥相似。不過三人都是單身漢,長期混跡青樓,並沒有什麼家屬。
但是孔方有家屬,有一個五歲大的女兒,也被一掌打死了。
“這兇手簡直喪心病狂,這麼可愛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蘇小暖怒了,凜冽的氣息爆發,蘇小年被推到三尺之外。
“小年哥,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兒吧。”蘇小年差點被推倒,蘇小年瞬間收斂怒氣,攙扶着蘇小年說道。
“我沒事兒。”蘇小年搖頭說道。
蘇小暖抱着蘇小年胳膊,開始描述現場的場景。
蘇小年聽罷,嘆了一口氣道,“沈大哥,手絹的主人,我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