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宮雪聽到薛牧說這個“求”字,她便知道事情嚴重了。
於是她問道:“什麼事?”
“請你把有關官道麻匪的消息,全都告訴我。”薛牧回答着。
“你要幹嘛?”南宮雪皺着眉頭,顯然有些疑惑。
薛牧這時的表情早已經變得冷漠起來:“我要查出麻匪是誰,當面問清楚那麻匪幫主,到底誰給他通風報信的。”
南宮雪一聽,瞪大了眼睛,隨後嚴肅道:“你瘋了?你一個人怎麼查案?要知道,這些麻匪都躲在山裡,除非是發動上百人排查,不然很難找到他們的老窩。”
“再怎麼樣,我都要自證清白,自證自己不是敵國派來的臥底,還有我也相信我的弟兄們,絕對不是臥底,他們不可能爲那些所謂的麻匪通風報信。”薛牧解釋道。
南宮雪見他有情有義,不由得問着:“萬一付出的代價很大呢?”
“我認了。”
沉默好一會兒後,南宮雪最終說道:“那好吧,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都指揮使。”
胡大明等人見狀,知道薛牧要去調查麻匪的案子。
他們紛紛阻止着:“牧哥別去,我聽說那些麻匪殺人不眨眼睛,一個個都是亡命之徒,不值得。”
“是啊,牧哥,別丟了性命。”
薛牧聽着這些話,最終轉身道:“我先問你們,你們到底有沒有給麻匪通風報信,是不是敵國派來的奸細?”
胡大明等人雖說身體有傷,但他們仍然鉚足了勁喊道:“牧哥,我們絕對沒有!”
“是啊!我發誓,我真的沒有。”
薛牧繼續問道:“那你們覺得秦暉有沒有?”
“他怎麼可能有,他纔剛來天牢沒多久。”
“是啊,不可能。”
“所以”薛牧這時嚴肅道:“難道這件事,你們想被人冤枉一輩子嗎?”
這話一出,大家都不敢說話了。
是的,他們確實很生氣。
確實想要據理力爭。
但在權力、實力面前,他們最終選擇妥協。
只有薛牧知道,一旦妥協了。
就會被別人蹬鼻子上臉。
永無翻身之日。
胡大明等人很感動。
他們知道,薛牧其實不僅僅是爲了自己,還爲了他們,還爲了牢裡被關着的秦暉。
他們關心着:“牧哥,您查案子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啊!”
“小心啊!”
南宮雪見他們一個個在那嚷嚷着,便不耐煩道:“有我保護着,瞎操什麼心?!”
說完,她便看着薛牧:“跟我走。”
就這樣,薛牧和南宮雪離開了。
胡大明看着他們的背影,先是吸了一口冷氣,繼而說道:“也不知道牧哥和南宮大人能不能成功把那麻匪捉拿,不然的話,小秦恐怕要成替罪羔羊了。”
正說着,大胖子蘇安邦匆匆趕來。
他喘着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問道:“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你們今日被神捕司的人抓起來了?”
“蘇獄史”
“獄史大人,我站不起來行禮了”
去找都指揮使的路上,南宮雪讓薛牧再三考慮:“你確定真的要查這個案子?”
“嗯。”薛牧點頭。
她見薛牧如此堅決,自己也不便多問。
當他們靠近都指揮使的房間時,便已經聽到裡屋傳來左玉恆的聲音。
“指揮使,今日對天牢裡的獄卒進行審問後,有一個獄卒已經承認就是他負責給那幫麻匪通風報信的。”
南宮雪剛準備進去理論,便又聽到左玉恆繼續說道:“但是大人,屬下認爲這事有蹊蹺,出來供認的是一個剛入天牢沒多久的無名小卒,他甚至都不知道京城這些財主們的信息,或許是出來頂罪的,此前您教導我,這個時候要學會放長線釣大魚。”
“所以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先裝作認定他就是臥底,將他收押起來,再來抓住真正通風報信之人。”
陸江河聽後,便點點頭:“玉恆,這一次做得很不錯。”
他隨即轉頭,發現南宮雪和薛牧等人都站在門口,便好奇道:“雪兒來了?”
南宮雪走了進去,抱拳說道:“屬下南宮雪見過都指揮使大人。”
左玉恆一聽,回頭看去。
發現南宮雪和薛牧正在門口站着。
他便帶着歉意的笑了下。
南宮雪聽着剛剛左玉恆那番言論,便疑惑道:“難道左師兄也認爲那個秦暉不是真正的臥底?”
左玉恆搖頭:“當然不是,他一個剛進來沒多久的小卒,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消息,能把這事兒透露出去的,只能是那些老油條。”
他隨即和陸江河道:“都指揮使,我一定會將此事徹查到底,請大人放心。”
陸江河應着:“嗯,玉恆,此事就交給你處理。”
他還用餘光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薛牧,好奇道:“這位是?”
薛牧聽着語氣,便拱手道:“屬下薛牧,見過都指揮使。”
“是薛獄典是吧?咱們似乎是第一次見?”陸江河說着,便把目光看向他。
眼裡似乎在打量着什麼。
薛牧回答着:“是的,屬下薛牧特地來”
“你是爲了今早的事?”陸江河打斷道。
“正是。”
陸江河似乎早已經知道似的,他淡定道:“你放心,我們神捕司辦案,有我們的流程和路數,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他說着也看向薛牧,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當然,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南宮雪這時立即補充着:“都指揮使,薛牧此次前來,主要是想要幫忙抓住城外的那幫麻匪,還他和那些獄卒們一個清白。”
“嗯,這事已經交給玉恆處理了,你們有什麼事就和他說吧。”
陸江河這話一出,便代表着要逐客了。
於是三人也都拱手告退。
離開房間後,左玉恆立刻道歉着:“薛獄典,今日之事,實屬難隱,爲了讓真正的臥底現身,我不得不這麼做,還請薛獄典莫要見怪。”
南宮雪聽了,倒是有些驚訝。
她沒想到左玉恆竟然對此主動道歉。
這倒是讓她刮目相看。
南宮雪便問着:“師兄,難道今日的事,你是演的?”
“是啊。”左玉恆尷尬地笑了笑:“其實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那麻匪撒謊了,壓根沒有什麼臥底通風報信,一種是天牢裡確實有奸細,但是絕對不可能是那秦暉。”
“所以,我見那秦暉主動站出來,便想着將計就計,讓那奸細放鬆下來,看看能不能引蛇出洞。”
左玉恆也和南宮雪道歉着:“師妹,今日的事,我說話也有些魯莽衝撞,可能演的不太好,還請師妹原諒。”
南宮雪沒想到左玉恆還別有用心,倒也點頭道:“一切都是爲了破案,對了,師兄,薛牧想要參與咱們的麻匪抓捕的行動中來,他也想替自己和他的手下證明個清白。”
“當然可以了。”左玉恆笑道:“此前我就覺得薛獄典異於常人,有他在,咱們這一次肯定能夠將那麻匪們成功捉拿!”
南宮雪見左玉恆答應了,她倒也高興。
只見她回頭看着一言不發的薛牧,解釋道:“師兄答應了,你可以和我們神捕司一同參與行動。”
薛牧聽了這句話,只是微微點頭,隨後拱手道:“今日之事,屬下不知道是左副使的苦肉計,是屬下魯莽了,還請原諒。”
“哪裡哪裡,其實我看到那些獄卒同僚身上的傷痕,我心裡也痛心。”左玉恆嘆着氣:“可是,沒辦法,咱們作爲守護老百姓的一方,必須要有所代價,真希望那些皮鞭能夠打在我的身上,讓我來承受這種傷痛。”
薛牧聽着,只是應付式地點頭笑了笑。
心裡卻開始謀劃着怎麼除掉這個表裡不一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