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依然驚魂甫定,我以爲室友都已經睡下了,躡手躡腳開門進來,發現王靜牀頭還亮着一點燈光。
“嘿,這麼晚了還沒睡吶。”
王靜聽見聲音便撥開牀簾,我看見她一臉幸福陶醉的樣子,“哇,笑得這麼開心,你這是在看小黃片吶。”
“快來,我給你看。”說完她揚揚手機示意我過去。
這就對了嘛,怎麼能一個人躲在被窩裡看小黃片呢,好資源是要分享的,尤其是室友之間更不能客氣。
我滿心歡喜地接過手機,期待能一睹讓人臉紅心跳的美麗畫面,但是當我看到熟悉的QQ聊天頁面時,我的心是涼的,拔涼拔涼,這只不過是她和大風車的QQ聊天記錄罷了。
我隱藏出失望的情緒,不能讓王靜發現與她朝夕相處的室友其實很污,歡脫地小聲嘀咕:“大風車就是林晟風吧。”
王靜羞澀地點點頭,手機燈光映照下,她臉上的小桃紅尤其迷人。嘿嘿,原來我家女神半夜在想漢子啊,有點意思。如此一來,他們的聊天內容就更讓我感興趣了。
大風車先是發來一個飛吻的表情,然後獻上滿屏幕的玫瑰,王靜回了個親嘴的大丸子。
大風車說,親愛的靜,我決定再過幾天就去山區支教,來年開學再回來。靜問,寒假去支教,春節也不回來嗎?大風車回答,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我想去支教換種生活體驗,聽說大學生寒假可以到大涼山區給孩子們補課,村裡供吃住,發一百塊補貼。
一百塊補貼啊,可以買到什麼呢?一個寒假,整整五十天要耗在鳥不拉屎、沒有wifi、移動信號時有時無的大涼山區支教,我想想都打寒顫。
一向吃穿用度奢侈不凡的hold哥,在家道中落之後竟然做出這種決定,我的確是沒想到。沒想到啊沒想到,外表殺馬特豪放不羈愛自由的hold哥,其實是這麼有內涵有深度的男人啊,我被圈粉了。
“王靜,你男票真不是一般人,但是他要去支教不能陪你,你瞎高興個什麼勁兒啊?”
王
靜嘿嘿笑了兩聲,“你繼續看嘛。”
大風車從孩子們需求和他自身願望兩方面,論述完支教之必要性迫切性和好處之後,終於回到了主題——親愛的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支教?
“你幹嘛?你不會想去吧。”
“爲什麼不呢?他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再說了,支教是多麼有意義的事情啊,雖然苦了點,但是我相信和孩子們相處一定會很開心的,小陸你說是吧。”
“是是,你開心就好。聽說那兒的雪景特別好看,尤其適合都市小情侶去觀賞,你們一定不要錯過哈。”
“真的呀。”王靜一高興從被窩裡坐騰起來,弄出的聲響惹來田甜一句夢囈——打老虎。
“哈哈,你聽她說什麼呢。”
看着王靜一臉幸福的樣子,我決定支持她和hold哥作出的決定。愛一個人不容易,守一個人就更難,丫頭,祝你幸福。
第二天一早,我們都準時起牀,奔赴本學期最後一場考試——形勢與政策。由於這是每個學院輔導員開設的課程,加上我們學院的輔導員又有些奇葩,所以我們都不敢懈怠,迅速刷牙洗臉收拾東西。
我第一個離開寢室,剛走出圍合就發現學生證沒帶。考試的時候學生證要放在座位右上角的,要是沒按規矩放好,被巡考員發現又得挨一頓臭罵,於是我趕緊跑回去拿。
一推開門,看到江秋雨在慌里慌張收拾東西,我一進來東西就掉到了地上。
“搞快點要遲到了,我幫你撿地上的紙,你去換鞋。”
江秋雨連聲說不用了不用了,神色很不自然。
“怎麼啦,我嚇到你了?”說完我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一眼瞟過,竟然在封面上看到了我的名字,張小陸三個字赫赫在目。
“江秋雨,這是怎麼回事?”
“啊,沒什麼呀,謝謝你幫我撿起來了。”
臥槽這小娘們兒,跟我打馬虎眼兒?
“我問你,這形教考試資料上爲什麼會有我的名字?”
一聲怒斥,把
還在客廳忙活的田甜也吸引過來了。
“小陸,秋雨,發生什麼事兒啦?有話好好講別生氣哈。”
江秋雨不說話保持沉默,一副我就喜歡你看不慣還幹不過我的表情。真是嗶了狗了,我張小陸竟然遇到這麼一些人。
“我再問一遍,爲什麼在你那裡會有寫了我名字的形教複習資料?他奶奶的,還把名字寫這麼大,生怕別人不知道是我的一樣。”
田甜啊了一聲,從我手裡接過那本資料,看到我的名字之後也震驚了,拉着江秋雨的手說:“秋雨,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你快跟小陸解釋清楚嘛。”
江秋雨一擡手臂擺開田甜的手,“沒什麼好解釋的,是我乾的,怎樣?告訴你,上次考試陳老師手裡的資料也是我放的。你現在不只應該討伐我,你還應該想想,爲什麼鄭超然看了監控之後,他卻沒有告訴你是我陷害的。”
“哦,原來你們有一腿。”我按捺不住火氣,扇了她一巴掌,“賤人!”
出人意料的是,江秋雨並未捂住發紅的臉頰,哼都沒哼一聲,繼續收拾書包,只是這次淡定得多。
啊沒愛了,這什麼世道,壞人作惡不僅不怕被人發現,連一點羞愧的表示都沒有。
“好,你棒,牛人。難道你就不怕我告訴輔導員嗎?通報批評,名聲什麼的,甚至開除學籍,你就一點兒都不在乎?”
江秋雨頭都不擡,隨手抓了一塊麪包啃,“在乎啊,怎麼不在乎,所以下學期我就走了,不用你轟。”
我看得有些入神,氣得有些發昏,腦子裡空蕩蕩像被索去了靈魂。
張小陸啊張小陸,你究竟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怎麼一個個人都像瘋了一樣要害你。
我有些暈眩,形教資料還被我緊緊握在手裡。
“走咯,不是要遲到了嗎?”江秋雨站在門口回頭對我說道。
人家一副坦坦蕩蕩、問心無愧的樣子,我還不得不回答:“啊,是啊是啊,形教還要考試呢,走吧。”窩窩囊囊地奔赴考場,心裡真不是滋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