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哈特搖搖頭,“我很愛我的妻子孩子,我希望不要連累到他們。可是,你們還是找到他們了。現在也沒有什麼不甘心的,你也知道,我們這種人,只要有一點機會,是絕不會放棄努力的。所以,看你們自己的手段了。我只求你們不要難爲他們。”
“可以。我們要的人,在什麼地方?”常天頡平靜地問。
“在奧賽軍營。”買哈特看着常天頡,“那裡戒備森嚴,你們不好下手。”
“去奧賽軍營。”常天頡並沒有再說什麼,對身邊的李尋歡說。
“可是,就你們幾個?嘿嘿……”買哈特一陣冷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我不是擔心你們去送死,而是擔心我妻子孩子還在你們手裡。你們真的打算硬幹?就算偷襲,都不可能的。”
“哈哈哈,爲什麼?”常天頡一笑,問道。
“你們一不會說本地話,二外貌上也和我們有很大的區別,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你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滲透進去。”買哈特看着他們,“因爲除了正門,你們別無選擇。”
“是嗎?”常天頡笑了,看看西門慶,他已經將奧賽軍營的位置標誌出來,正皺着眉頭思考着什麼問題。
“西門,找到了麼?”常天頡問。“從奧賽軍營出來,過三個路口,這裡應該是最理想的地帶了,只是這裡看上去是個繁華區,***通明的,不太好操作吧?”西門慶皺着眉頭說。
“你忘了,現在是戰亂時期。誰還有心思逛街?就算繁華區吧,燈花也夠嗆能亮起來。”常天頡感嘆一聲,不料。西門慶推給他看那裡的衛星地圖的時候,他才愣住了。那裡的確是***通明,好像還真地有人來人往的。
“你們別忘了,這個城市的歷史。誰在這種環境裡,適應力都會變得強大起來。如果仔細地算下來,這種戰亂,在這個城市裡並不算什麼。人們都麻木了。”買哈特也感嘆一聲,“即使沒有戰亂,每天都有人失去生命。看的血多了。人就會麻木。你們不是麼?”
常天頡無聲的搖搖頭,向前看着。一直到了西門慶指定的地點。西門慶下去安排去了。常天頡回頭很認真地看着買哈特,“你給奧賽軍營的人打電話,讓他們將人馬上押送到司令部。其他的。你不就不用過問了。”
買哈特一愣,“你們?!我沒有電話。”
“嘿嘿……”常天頡一笑,“我們有。”
西門慶回到車上,買哈特看到他從電腦上鼓搗了一陣子,然後遞給他一個衛星電話,電話里正響着振鈴的迴音,而常天頡的槍正指向買哈特的額頭。臉上一絲很溫和地微笑。
買哈特看着電腦的屏幕。不由得一呆。電腦上,奧賽軍營地俯視圖很清楚。是張很全面地俯視圖。心裡頓時明白了,看來他們動用了衛星監控。那麼他們可以找到任何他們要找的東西了。
買哈特根據常天頡的意思,打完電話,儘管他知道常天頡聽不懂他地話,可是他還是按照常天頡的意思下達了命令,因爲他相信,特種兵們都有那麼一種直覺,他們能直感出對手有沒有說謊,尤其是高手。他知道,常天頡絕不是一般庸手。
電腦上,如同看電影一樣,很清晰地看到,奧賽軍營裡,很快就動起來,一小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分別上了前後兩輛車子,而那個中國女記者,被三個人壓上了中間的那個鐵皮囚車。最後關囚車門的那個人的動作,很快就被西門慶放大,原來,他竟然沒有在外面鎖上!常天頡看着西門慶放大的圖像和慢動作,笑了。
買哈特地心就涼了,中國人肯定能得手!可是一想到自己臨走時……,他地嘴角微微地笑了。
“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休息了。明天一早醒來,你們全家就團聚了。”常天頡說完,扣動了扳機,噗!一聲槍響,一顆麻醉彈射進買哈特地胸前,一分鐘後,買哈特就暈死過去。被西門慶拎起來送下車子。
常天頡看着押送隊伍沿着他們預想的路線行走,心裡也慢慢地興奮緊張起來。不知道爲什麼,戰鬥,尤其是激烈的戰鬥,即將爆發的熱血飛揚,卻往往能給他最深的刺激,使他興奮,使他發狂。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感到自己有些癡狂,心裡也隱隱地感到自己的失控,甚至有點變態。可是一旦心平氣和,卻總也找不出任何的症狀。
其實他並沒有覺察,他的確改變了不少。
漸漸地,屏幕上的車隊距離埋伏地點不到3分鐘的時候了,他慢慢地合上電腦,目送西門慶下車。發動了車子,漸漸地駛向衚衕口,從這個衚衕口出去,就是那個很有名的十字路口。眼前,第一輛押運車子已經開了過去,常天頡心裡默默地數着,腳下將油門轟了一下,離合器已經慢慢的開始鬆開。車子如同被激怒了的瘋狂了的兇狗,拼命地掙着束縛它的鏈子,發出低沉的吼聲。可是常天頡還在等,靜靜地,唯有心跳的聲音可以耳聞。
“轟!”“轟!”伴隨着兩聲巨響,煙霧升騰之際,常天頡猛地鬆開了兇狗脖子上的鏈條,車子嗷地一聲狂叫,幾乎是在原地蹦了一下,竄了出去。發着狂,咆哮着,極速地衝了出去。惡狠狠地撲向因爲前面爆炸而不得不急剎車的囚車。
“嘭!”一聲激烈的撞擊聲,常天頡儘管有所準備,仍然感到心裡碰碰狂跳不止,雙手和雙腳上傳來的力道,大得驚人。巨猛的撞擊,一下子將囚車撞地原地翻轉,滾了一個滾兒。後車門哐噹一聲打開了,從暗處衝來的西門慶和薛衣人兩個,手持衝鋒槍,一個對着後面警戒,一個轉眼撲到囚車的後車廂裡,藉着路燈的光芒,一眼就看到歪倒在一邊的女記者李湍華,還有三個掙扎着要起來的武裝匪徒。薛衣人擡頭就是三槍,啪啪啪,三個匪徒來不及躲避和還手,被當場打死。薛衣人伸手說道:“你是李湍華小姐?我是奉命來救您的。”
李湍華吃驚地看了一眼蒙着黑布的薛衣人,遲疑地伸出手。被薛衣人一把拉出車子,推着上了常天頡的車子。西門慶已經和後面爆炸之後餘生的押送武裝人員接上火,常天頡也邊開車邊對着前面要掙扎過來的人開槍。車子一陣搖晃,往後一退,西門慶跳上車子,轉眼就拐進衚衕,向着黑暗之中極速開去。整過過程,持續不到二分鐘。李湍華看到摘下面巾的薛衣人和西門慶,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用手摸撫了一下心口,哀嘆一聲,“嚇死我了。謝謝你們。”
“西門,發出消息,得手。”常天頡一邊向着黑暗的衚衕裡開車,一邊對西門慶說。
西門慶打開電腦,很快就將消息發送出去。筒子接到消息,高興地哈哈哈大笑,將消息上報過去,同時親自帶人,悄悄地摸出了約旦河西西岸,通知常天頡到納布盧斯市的東南二十五公里處接頭,他將在那裡佔領一個小村子,等候他們的到來。
常天頡聽說筒子親自帶人過來了,眉頭一皺,心裡隱隱感到很是不妥,畢竟這麼弄很容易引起國際麻煩。可是他也知道,筒子的脾氣。
拐出衚衕,常天頡猛地將車子停住,揮手帶人下車,才發現李湍華的腿受傷了,不是很重,可是走路卻一瘸一拐的。常天頡按下捆綁在汽車上的一個按鈕,拉着李湍華向前急跑,前面一輛墨綠色的車子猛地打開車門,傳來李尋歡的聲音:“快!1分鐘。”
常天頡知道,1分鐘後,追蹤他們的人就能趕到,一把將李湍華塞進車子裡,身子往裡一擠,車子轟的跳了出去,直奔前方而去。車子開出有幾百米,猛然聽到身後傳來轟的一聲爆炸,常天頡他們剛纔開的車子爆炸了,也隱隱地傳來慘叫之聲和怒喝的聲音。接着傳來子彈嗖嗖地呼嘯聲。整個大街上就只有他們一輛車子在極速地逃跑,傻瓜也知道是他們了。
李尋歡懊惱地捶了一下方向盤,將油門踩到底,直撲前面的路口而去,到了路口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竄上另一條寬闊的馬路。
50米之後,車子猛地停下來,蕎焦急地站在那裡,看他們過來,急忙彎腰用力地拉開身下下水道蓋子,一股黴氣夾着陰森之氣衝了上來。常天頡第一個下了去,扶着懸梯,將李湍華接應下去,然後是薛衣人,西門慶最後是李尋歡,李尋歡拍拍蕎的肩膀,“再見。多保重。”
蕎用力的點頭,然後上車發動了車子,很快地拐進了大街前面的一個衚衕,十字路口上傳來了一陣陣的機槍聲和汽車碾壓路面的狂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