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透過望遠鏡看到了狙擊手的槍口,也看到了狙擊睛微笑,槍口正直直地對準了他!正要往旁邊滾動,猛然,噗!一聲輕微的槍聲響過,就在常天想動而未動的時候,望遠鏡裡,對面的狙擊手的腦袋,嘭地一下炸開了,的狙擊步槍子彈巨大威力,讓常天真切地看到了效果,整個的一個人腦袋,一下子就沒了,而大雨過後的森林裡,也僅僅是劃過一聲微渺的如同爆竹一般的響聲,一個生命就這麼結束,如同大森林裡一切生物的開始和結束一樣,都是那麼地微不足道。可是常天知道,就在剛纔,或許再晚一點,腦袋開火的或許就是他!
身旁林沖生呵呵呵笑笑,過來拍拍被驚嚇地全身僵硬的常天,“沒事了。筒子他們已經將那個觀察哨幹掉了。準備進村子了。”
常天慢慢的扭回頭,看了林沖生一眼,“你用我做誘餌?!”眼睛能殺人的話,林沖生不知道要死掉多少回了
“嘿嘿…”林沖生一笑,“兄弟,不是你就是我,總有一個要做誘餌的。這麼好的一次磨練的機會,當然要送給你了。”
多少年之後,常天對着新加入的朋友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像現在的林沖生一般地無賴,只有那個時候,才明白林沖生其實一直在培養訓練他,成爲一個真正的特種兵。
“你放心。阿,你保證死不了。要是真那麼危險,豹子是捨不得讓給你的。”老貓的聲音在喉脈裡響起,“哥哥地槍法。你還不相信?”
“哈。”常天報以輕笑,沒說什麼,爬起來,和林沖生一樣開始卸裝備,然後相互和筒子耗子四個人,相互掩護着。慢慢的走出森林,向村子靠近。
“小心。熱像儀掃描不出來,並不等於說裡面沒有敵人!小心!”西門慶在喉脈裡又一次地提醒常天。
林沖生在前面,筒子在左。耗子在右,常天在後面,擺開菱形戰鬥隊形,慢慢的向村子靠近。大雨過後,草木茂盛得氣焰有些囂張,似乎一夜之間就能長得沒過人頭。而沒有人打理的村口的矮草,看上去也有半人高了。林沖生藉着草的掩護。一面警惕地掃視着前面,一面仔細地看着腳下,慢慢地用槍撥開了最後的草叢,前面十幾米就是最近的吊腳樓了,樓前的矮草看上去有些荒蕪。
林沖生看看草叢地外面。泥土被大雨衝唰,一道很細微的縫隙出現在黑黑的泥土裡,遠處。還是很平靜,稍微做出一個掩護的動作,林沖生邁步走出草叢,用槍慢慢用力一壓前面的泥土路面,轟隆一聲,泥土面一下子翻轉過去,一個深深的洞穴出在眼前。
是村子和森林之間地防獸陷阱,寬足有34米,深坑裡浮着的泥土墜落,水面上掀起層層波紋。防獸坑地對面,是修葺的整齊的菜園子,裡面叫不上名字的蔬菜,正熱鬧地開着花,結着果。
再遠一點,就是吊腳樓的木板牆面,紅外線望遠鏡裡,並沒有發現什麼危險。林沖生回頭,跪地據槍,示意後面地常天上。
常天單手握槍,筒子耗子幫着將草叢撥開,常天緊跑幾步,奮力一躍,腳步在空中踢躍,身子凌空飛渡,盡四米寬的坑道被他一躍而過,就地一滾,到了吊腳樓的下面,據槍向四面警惕着。筒子耗子林沖生三個,都跪姿據槍掩護,常天彎腰端槍,繞出吊腳樓地樓頂,緩步踏上樓梯。
一樓沒有人,常天慢慢的端槍向二樓走去,腳步踏在樓梯上,發出的聲音令他自己都有些吃驚。猛然閃身,到了二樓,槍口跟着眼睛,指向面前的一個隆起的布口袋,慢慢的靠近,用腳踢踢,感覺有些僵硬,慢慢的抽出匕首,彎腰隔開口袋,猛然感到身後一暗,常天就地一滾,槍順勢倒轉,手上的匕首閃電一般地刺了出去。
如果不是常天武功過硬,這一匕首,肯定是刀過血崩,對方心口洞穿。匕首的尖刺已經抵近那人的心口時,常天也看清楚了,竟然是個很小的孩子,手裡那種木棒,正高高地舉着要打他,匕首的寒光令孩子抖抖地不敢再動。
常天慢慢的收回匕首,在房間裡轉了一下,發現再也沒有什麼人了。慢慢的押着孩子下樓,對喉脈裡說:“安全。”
出了
天一腳將吊腳樓的一個木柱子踹倒,踢進防獸坑裡們借力踏過木柱子,跳了過來。
“就這麼一個孩子,不知男女。也聽不懂我們說什麼,怎麼辦?”
筒子和耗子兩個,又向遠處的樓搜索過去,既然有個孩子在,那麼這裡應該沒有叛軍的存在了。如果有的話,肯定不會留下他了。
村子裡的確是沒有了活口,唯一的活口就是他了。
瘦巴巴的孩子,就想風雨中的一個飄搖的絲瓜,孤零零的,令人憐憫。
“你叫什麼名字?”林沖生用英語問。
孩子怯怯地看着他,似乎感覺到沒有生命危險了,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多了一點活氣。
“給你吃。”常天拿出伸手的壓縮餅乾,遞給孩子。
孩子遲疑地看着他,又看看他手裡的餅乾,伸手接過去,大口地啃起來。“別費勁了,他聽不懂的。”常天嘆了口氣,招呼老貓他們過來。
“豹子,你來看。”筒子在教士的吊腳樓裡發出聲音,林沖生指指那個孩子,讓老貓看着他,和常天一起到了教士那裡。
教士被捆綁在竹椅子上,雙手之間被釘了竹籤子,灰白的鬍子上滿是鮮血,眼睛一個被挖了出來,血淋淋地,令人慘不忍睹。教士的房間裡,被翻得很亂,敵人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是不是我們的行動暴露了?敵人不會把我們的行軍路線搞到吧?”筒子看看林沖生,擔心地問。
“找到也沒什麼。反正教士是不會帶我們去了,我們自己找路,和那個計劃一點關係也沒有了。關鍵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別墅在什麼地方!往哪個方向走?還有多遠的距離?”林沖生慢慢地坐下,看看幾個人,“今晚我們就住這裡,筒子,你帶人收拾一下,把死的人埋掉。阿,你去找點柴,我們先吃飯。老貓,西門,你們來一下。”
老貓聽完林沖生的介紹,看看西門慶:“西門,你對這附近進行衛星掃描,看看有沒有結果。另外,我想還是從那個孩子入手,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來!”
“行。你去問吧。”
“衛星電話。”老貓嘿嘿一笑,“我不會說他們的話,可是我們有人會說啊,你們傻了吧?”
林沖生點點頭,“對。老貓,你立刻去問那孩子,看看能有什麼發現。西門,繼續掃描。”
老貓接通航母通訊,請李影對孩子進行了簡單地詢問,並將他們遇到的情況進行了通報。李影很快就將情況問明白,翻譯給老貓聽:“前天下午,來了一些叛軍,對村子實施了血腥屠殺。教士幫助這孩子逃過了一劫,教士也交給孩子一個任務,就是帶領他們去找一座別墅,孩子知道的路,並不是計劃中的路,而是另外的一條穿越森林的道路,很難走。”同時李上將也派出高空偵察機,對這一帶進行全方位偵察。數據很快一個小時後就可以傳輸過來。
西門慶運用衛星並沒有什麼發現,到處都是一片綠海,如果用了干擾器或防紅外線材料建築,衛星可能並不能發現什麼。倒是一個小時後的高空偵察機,傳回一些畫面,是攝像機拍攝的,在綠海之中,發現了一片綠地,欄杆和樹木掩映下的樓房,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別墅了。座標定位也傳了過來,距離他們所在,直線距離還有50裡。
大森林裡的50裡,不知道要走多少時間才行!
“今晚充分休息,明天一早出發。絲瓜,你上樓去睡,天亮我們就走了。”林沖生比劃着對那個孩子說。絲瓜是常天叫的,大家都跟着叫他絲瓜了。
常天帶着絲瓜上了樓,昏黃的燈光下,絲瓜好奇地看着常天的武裝,伸手要來拿,被常天攔住,“睡覺!”然後抱着槍,躺在絲瓜的外面。昏昏的月穿窗鋪地,將屋子裡照得昏昏暗暗的,朦朧起來,水汽上升,籠了村子,籠了森林。
半夜時分,絲瓜聽常天的呼吸變得均勻起來,悄悄地爬起身,翻身下牀,身子之靈便,像個小猴子,躡手躡腳地走到常天的身邊,仔細地看看常天,慢慢的伸手從他的大腿邊抽出了那柄寒光森森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