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業只得從隨身口袋裡,取出了一根暗金色的狗頭釘,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銀色花紋。
對着韓冰說道:
“韓兄弟,快過來搭把手!”
他手裡的狗頭釘,喚作炎陽破煞釘,乃是一件地煞級數的法器。
是取百年老屍棺材上的七寸長釘,用師門秘傳的地煞禁制,苦苦祭練三年,這才能成形。
祭練成功後,每日都要在正午時分,用上等硃砂和種種靈藥洗練。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又需要七年,這件法器,纔算是徹底功成。
即便如此,日後,也需要時刻用地煞禁制祭練,一點點增長這件法器的能力。
七十二道地煞禁制完成後,還有三十六道天罡禁制。
隨後罡煞禁制合一,便可破後天,入先天,化作一道先天法禁,晉升爲法寶。
一旦大成之後,這件狗頭釘便具有破邪、破煞、破罡等種種能力。
對於被陰煞纏身或者鬼神附體的人,有極大的剋制作用。
當然,李承業的修爲不足,修行的時間也不夠。
這件狗頭釘,乃是繼承自當初師父的法器,如今已經祭練有十二道地煞禁制。
他咬了咬牙,趁着那長髮侍女奔着韓冰而去的機會,就要向着溫婷打去。
可一想到往日的友情,他又下不來手。
畢竟這個女子,與他有數年情誼,兩人之間,也算是紅顏知已。
若是炎陽破煞釘真的打中,恐怕她就要魂飛魄散,連輪迴轉世都去不了了。
那豈不是等於他親手將對方給害了?
況且,被妖鬼附體後,只要用法術將對方祛除,自然會恢復過來,而那法術,李承業剛巧學過!
猶豫之下,他馬上走神,又被對方給狠狠地斬了一劍。
呼!
李承業猛地朝地上一滾,這才避開了溫婷刺向他胸口的致命之劍。
一時間,他有些手足無措。
雖然他掌握解除附身的法術,但必須要求對方安靜下來。
此時,沒人幫忙,他一個人委實難以招架,無法施展。
匆忙間,他看了韓冰一眼,之間那長髮女鬼已經伸出利爪,對着韓冰鼓鼓囊囊的胸膛,就要抓了過去。
可韓冰卻面無表情,就呆呆地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
李承業心中一涼,想道:“韓兄弟到底年幼,此時不會是被那女鬼的模樣,給嚇傻了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李承業遍體生寒。
要是韓冰身死,他縱然手持兩件法器,恐怕也無法逃出生天。
一時間,不禁有些惶惶然。
只覺得天地雖大,但這周府危機密佈,恐怕他李承業,今日就要葬身於此!
正當他就要使出炎陽破煞釘來辣手摧花時,韓冰這邊,卻突然發生了變故。
李承業恍惚間,只見韓冰那鼓鼓囊囊的胸口,突然長出來一隻狗頭。
狗頭仰天一嘯,一口金色的火焰,頓時從它的口中噴出。
那長髮女鬼毫無防備,立馬被噴了個正着。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金色的火焰,便化作一條張牙舞爪的火龍。
火龍長長的身軀,蜿蜒抖動,一個盤旋,便繞着那女子周身一圈。
長髮女鬼還沒有發出任何攻擊,便化作一股黑色濃煙,煙消雲散。
那條金色火龍,也被狗頭吸納了回去。
這一幕,頓時驚掉了李承業的眼球。
隨即大喜道:
“韓兄弟,快過來將她制住。”
“我有接觸附身的辦法。”
韓冰依舊面不改色,大黃狗當即又是噴出一道火龍,這次直奔着溫婷而去。
李承業臉色發白。
頓時一個懶驢翻滾,向着一旁躲開。
儘管被附身的溫婷實力遠超之前的長髮女鬼,但在專門破邪的卯日神火下,依然難以逃脫死亡的宿命。
轉眼間,又被煉成了一股淡淡的白煙,連殘渣都找不到了。
“李兄,沒事吧?”
韓冰回頭望了望滿身鮮血的李承業。
李承業此時望着韓冰胸前的狗頭,和剛剛冒出頭的大白貓,頓時目瞪口呆,面紅耳赤。
原先看到這位“韓兄弟”胸前鼓鼓囊囊,還以爲對方是女扮男裝。
沒想到,竟然身懷兇器。
人家飼養着兩隻強大無比的靈寵。
看到韓冰眉頭一皺,他趕緊結結巴巴的說道:“沒事……我沒……事。”
“這次,還要多謝韓兄弟相救!”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李承業忽然又有些悲憤。
悲的是多年好友,竟然被靈火煉的魂飛魄散,連輪迴轉世都不可能了。
憤的卻是韓冰實力強大,卻非要動用這般酷烈的手段。
“韓兄弟,這溫婷姑娘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
“只需要將她制服,我自然有解救她附體的手段!”
韓冰搖了搖頭,當即反駁道:
“被附身的便是邪惡的,邪惡的就該死!”
李承業一臉愕然。
不由得悲憤欲絕,大聲喊道: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是人啊!!”
汪汪…
眼見到李承業竟然敢朝着韓冰吼叫,大黃狗當即發出不滿的叫聲。
比嗓子,他汪傲天,從來就沒輸過!
李承業看到大黃,想起之前那道堪稱兇殘的火焰,頓時渾身一寒。
嘴角抽動,還想說什麼,可怎麼也開不了口。
“走吧。”韓冰當先向着院外走去,跟諸葛臥龍幾人匯合。
幾個人又來回在周府轉了一圈,入目所見,盡是殘破不堪的房屋,以及一顆顆乾枯老樹。
枯樹下,滿地落葉無風自動。
匯聚成一個個骷髏頭的形狀,看上去,極爲詭異。
除此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發現。
在此之間,韓冰偷偷取出鬧鐘,發現大概過了半個小時。
按照往日的經驗,此時,天色早應該亮了。
可週府內,依然黑的讓人心寒。
還剩下的幾人聚在一起,李承業臉色鄭重的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周府的關鍵,極有可能便是這些枯樹。”
他指了指院裡那一排排枯樹,以及枯樹下,呈現骷髏頭的落葉。
“我懷疑就是這些樹,構成了籠罩整個周府的陣法。”
“所以,我們一邊需要毀掉枯樹,另一邊,根據五行中,金克木的原理,我們還需要在這裡,尋找一件金屬性的寶物。”
“那個,就是這座周府陣法的陣眼。”
“只要毀掉它,我們才能逃出這座陣法。”
韓冰若有所思,隨即便問道:“我們爲什麼不朝離開周府的方向,試一下呢?”
李承業神色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韓冰能問出這般問題。
“此時離開周府,根本毫無用處,這是陣法,只有破掉陣法,我們才能真正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