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大聖看着死去的四個海妖,心中悲憤至極。
韓冰心中冷笑,趁着對方略微分神,立刻便鼓動渾身氣血。
手持盤龍棍,如風雷般襲來,狠狠的向着七彩大聖的腰間,絞殺過去。
七彩大聖心中驚訝。
他萬萬沒想到,韓冰體內的法力居然如此深厚、悠長。
連續斬殺四人,居然不用歇息片刻,而是繼續向他斬殺過來。
七彩大聖想要撤回他的本命神光阻擋片刻,偏偏在這時,隨着四妖身死,那座五方葵水陣,也隨之告破。
如今,只剩下七彩大聖的本命神光,仍然獨自牽絆在大陣中。
要麼等待陣法完全被對方擊破,或者作爲陣主的七彩大聖,自行催動秘訣,將陣法散去。
但,在生死之間,七彩大聖那還有閒暇時間,去捏訣散去陣法。
可是。
如果等到陣法自行散去,雖然只是一瞬間,卻也足已致命!
到時候,韓冰若是出手,便可趁機斬殺七彩大聖。
不但七彩大聖知道,便是韓冰,此刻也眼睛一亮。
如果在平常時候,深處汪洋大海,他根本不可能斬殺七彩大聖這樣修爲高強的大妖。
當初追殺血鯊老祖,也是趁着對方受傷,才討了個便宜。
即便如此,也讓對方逃走了。
現在這種機會,可謂是千載難逢。
韓冰心中大喜過望,一旦斬殺了七彩大聖這種大妖,所得好處,難以估量。
內丹、血肉、筋骨……皆是價值連城之物。
縱然比不過鯨鯤寶貴,卻也不算差了。
“住手!”
眼看七彩大聖下一刻就要殞命,一旁洞若觀火的血鯊老祖,卻突然大喝了一聲。
雙肩一晃,從口中吐出一道數丈長的血光,向着盤龍棍橫擊過去。
雖然。
在這一片數萬裡的海域,血鯊老祖和七彩大聖亦友亦敵。
他們既可因其他強者闖入地盤而聯盟對敵。
但是。
放眼大局,卻又脣亡齒寒。
畢竟這茫茫東海之中,並非只有他們兩妖爭雄,出了這方圓萬里,還有其他的大妖。
這些年來,二人心照不宣。
雖然互相爭鬥,但,下手都留有餘地。
而且一旦遇有外敵入侵,兩人還會聯手抗衡,共同保護家園。
所以。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血鯊老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七彩大聖殞命。
否則,以後的日子裡,他獨立難支,早晚也難於倖免,被周圍勢力吞併。
“黑龍,快動手!”
韓冰眼見血鯊老祖出手,絲毫沒有露出驚慌之色,更沒有躲閃,放棄擊殺敵人的意思。
反而突然大叫了一聲,隨即身旁光芒一閃,一條身長百丈多,體魄如山的巨獸顯現出來。
帶着一股上古荒莽的氣息。
周身烏光湛湛,電光火石般,就向血鯊老祖發出的那道血光迎了上去。
“不好!這小魔頭居然飼養了靈獸!”
血鯊老祖遭遇驚變,不由得勃然變色。
看到黑水玄蛇的軀體,他心頭更是一沉,便知救援七彩大聖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
他仍不甘心,連忙大聲叫道:
“諸位道友,這小魔頭好生兇惡,咱們也別講江湖道義了,快快聯手對敵!!!”
周圍剩下那幾個海妖,還有剛纔被韓冰一擊擊退,從而身受重傷的熊山君,猛然驚醒過來。
着實是被韓冰強破五方葵水陣,連殺四妖的狠辣手段給震撼住了。
甚至。
熊山君都有些暗暗後悔,早知道是韓冰這個小魔頭,他早就跑得遠遠的了。
但是。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唯一能夠盡力挽回的,就是不能讓七彩大聖,死在韓冰的手裡。
不然,這一次他真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非但精血噬元術不能尋回來,門派那邊的大事,也要辦砸了……
這種結果,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這個小魔頭,三番兩次與我作對,當真是該死!”
“這次,俺跟你拼了!!!”
到了這時侯,熊山君面色一狠,心中頓時豁出去了。
直接運起血刀大法,厲聲叫道:
“血狼現身,冥河破煞刀!”
彈指間,一道三十多丈的血刀,頓時浮現在熊山君身前。
隨着他的法力一催,刀身上頓時浮現出兩隻狼影,發出狼嚎聲,如閃電似的,向韓冰狠狠撲去。
韓冰見到這種情形,只是微微一笑,只憑一口浮屠鍾護身,跟本不理會那兩道血刀狼影。
依然全力催動氣血,瞬息之間,盤龍棍橫空擊去,七彩大聖一聲慘叫,便被神力滅絕了生機,死於非命。
黑水玄蛇怒吼一聲,出手的速度比韓冰還快。
身影一閃,還沒等血鯊老祖看清他的全貌,就先將對方的那道血光破除,然而逆溯而上,張開了血盆大口……
血鯊老祖甚至慘叫一聲都來不及,就乾淨利落,死在當面。
被大蛇一口吞了下去,嘎嘣脆,雞肉味。
韓冰也沒有想到,血鯊老祖居然輕易就被斬殺,直到黑水玄蛇得手之後,不禁輕“咦”了一聲,有些難以置信。
他卻不知,這血鯊老祖死的實在是冤枉。
本來以他全盛時期的修爲,便是十條黑水玄蛇,或許也鬥不過他。
只是。
如今合該他氣數已盡。
先是爲了吞噬鯨鯤受了重傷,元氣大損。
然後又被韓冰追殺,使出魔門禁術,更是傷上加傷。
憑他現在的狀態,連平時的五分之一,也發揮不出來,不然黑水玄蛇想要殺他,幾手不可能。
此刻。
聽了熊山君的慫恿,剩餘那幾個海妖,剛想聯起手來,打算圍攻韓冰。
結果,突然之間,七彩大聖和血鯊老祖全都死於非命,頓時把他們嚇破了膽。
這一帶萬里海域,乃是七彩大聖和血鯊老祖共同執掌。
他們這些海妖,其實都是二人的手下。平時懼怕二人的威嚴,這纔不得不聽命行事。
現在眼見二人雙雙斃命,震驚之餘,心中更是隱隱有種解脫感。
至於給他們兩人報仇什麼的,那是想也別想。
況且。
如今韓冰連殺數妖,手段狠辣,可謂是兇威赫赫。
如今又多了一頭黑水玄蛇作爲幫手,更使這些海妖心驚膽寒。
顧不得其他,一個個慌忙躍入水中,分開浪花,眨眼之間,逃遁不見。
剎那間,這片海面之上,就只剩下韓冰和黑水玄蛇。
當然,還有熊山君。
就連之前那位玉師妹,也見機不妙,身影一閃,撲入海中。
“大事不妙!”
熊山君倒吸一口冷氣,心頭髮顫,頸背發寒。
話音未落,便連忙收了還在攻擊浮屠鐘的血刀,顧不得什麼方向,直接化作血色遁光,就要遁走。
本來這個時候,直接逃進海中,是最穩妥的辦法。
畢竟。
大海之中處處兇險,而且無邊無際,躲進去一個人,簡直易如反掌,根本無從查找。
怎奈。
熊山君是個陸地妖怪出身,雖然也能在大江大河裡遊逛,但,卻不持久。
剛纔在海底穿行,全靠了那一衆海妖保護,如今衆叛親離,只剩他孤家寡人……
若是一下子陷入海中,不用韓冰去殺他,只需進入海中漩渦,就能將他絞殺。
因此。
熊山君無論如何,也不敢輕易往海里逃命。
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天上。
藉助黑風煞的速度,趕快逃走,別無選擇。
不然,以他的修爲,單獨對付韓冰,或者黑水玄蛇都已經力有不逮,更何況是兩人聯手,他毫無勝算。
熊山君能夠活到今天,一來是修爲不弱,二來也是薄有智慧,並非浪得虛名之輩。
不過瞬息之間,他的腦海之中,就已經拿定了主意。
隨即一刻不停,飛身就走。
只可惜,熊山君終究還是缺少了一些運氣。
或者換句話說,他的氣數已盡,如果換做別的人追殺他,或許此刻就能逃出生天了。
但,他遇見的偏偏是韓冰這個小煞星!!!
他有黑風煞,韓冰也有騰雲駕霧的本命神通。
眼看熊山君將要逃走,韓冰呵呵一笑,直接將手中盤龍棍化作一柄四十米的大金刀,眨眼之間,就已追上了黑風遁光。
輕輕一繞,當即將黑風煞形成的遁光,削成數截。
“哎呀!”
熊山君一聲慘叫,從空中跌落下來。
不過。
他還不甘心,扔出手中血刀,想要反抗,還未施展,頃刻之間,就被斬成數段,死無全屍,跌落海中。
隨着熊山君身亡,血刀猛然一頓。
頓時發出道道血光,如閃電般,自動朝着南當飛去。
疏忽間,韓冰居然沒有擋住,等他想要動手之際,血刀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莫非是件蒙塵之寶?”
韓冰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隨着強敵盡去,他心中亦是鬆了一口,連忙收起浮屠鍾和盤龍棍。
把七彩大聖和血鯊老祖、熊山君的屍體都給收了起來。
至於其他幾隻,都讓黑水玄蛇給解決了。
只是,
這兩頭水妖,皆是海中巨獸,死亡之後,體型太過龐大。
韓冰騰出手來,立刻將他們收起來,他們已經修行到金丹境,體內的血肉精華,極爲寶貴。
當然。
若是拿鯨鯤想比,自然遠遠不如了。
鯨鯤不但是上古神獸,更是海中霸主,體型之大,比得上十個血鯊老祖。
不過。
鯨鯤不通修行,只是氣血強大,除了自身血肉之外,身家卻比不上這兩個海妖豐厚。
他們統御萬里海域數百年,不知道得到了多少海妖供奉。
各種靈藥、礦石、骨骼……之類的應有盡有。
至於熊山君,就要差了許多。
除了幾件法器,別無長物,唯一的一把血刀,竟然還自動飛走了。
氣的韓冰把他的遺體,送給了黑水玄蛇,讓他打了牙祭。
“得了這兩個海妖的內丹、血肉,也算是大賺了一比!”
韓冰心中大喜。
無論是煉化內丹中的元氣,還是吞噬血肉,補益精血,都是上上之選。
得了寶物,韓冰便收起黑水玄蛇,向着東海深處飛快掠去。
他需要跟大黃幾個匯合。
……
沒過多久,就在韓冰走後,一陣波瀾,又從那處海面之下猛然盪漾起來。
緊跟着,幾個身穿血衣的人,從海面上顯現出來,騰身而起,飛到空中。
看穿着打扮,跟剛纔死去的熊山君一般無二。
應該也是先天魔宗的弟子!
“想不到熊山君居然死了!”
”枉費我原先還曾把他當成一個人物,真是廢物!”
其中一個爲首的血衣男子冷冷的說道。
同時,他的眼光凝望韓冰離去的方向,愈發顯得陰寒恐怖。
“孫師兄,我們現在怎麼辦?”
“雖說熊山君死不足惜,可是畢竟是我們先天魔宗的弟子,就這樣被外人殺了,只怕……”
另外一名略微年輕一點的弟子,一臉凝重的說道。
但是。
如果仔細觀察,卻不難從他眼神裡,看出一絲幸災樂禍之色。
“是呀!孫師兄!”
“而且剛纔那個人使的那口寶鍾,據我觀看很有可能就是魔宗遺失已久的天龍大鐘!”
шшш▪ тTk Λn▪ C○
同時,跟在這個孫師兄身邊的,另外一個女弟子,不緊不慢,微微說道。
“此話當着?”
那個孫師兄一聽,頓時也是臉色一變,作爲先天魔宗的後起之秀。
這位孫師兄在先天魔宗的地位不低,教中許多秘典資料都能查閱,對於這口天龍大鐘,他也有所瞭解,知道關係重大,亦是不禁動容。
那名女弟子趕緊答道:
“不敢欺瞞師兄,孫師兄應該知道,小妹修爲不高,資質也不算好,唯獨對記憶力有些自信。”
“咱們魔宗的藏經閣,幾乎九成九的典籍,都在我這腦中,師兄難道不信?”
孫師兄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
“蘭師妹勿惱,剛纔是我失言,還請師妹原諒則個!”
說話間,竟在衆人面前,直接給那女弟子,躬身施了一禮。
那蘭師妹亦是坦然接受。
顯然她在先天魔宗的地位,也不遜於這位孫師兄,甚至隱隱之間,還要高出一籌。
不然以魔宗弟子的心性,個個都心高氣傲,又豈能心甘情願,當着衆人給一個女子賠禮道歉?
而且。
在場其他幾個先天魔宗的弟子,見到這種情況,也都安之若素,彷彿早就習以爲常,更加斷定這個蘭師妹的身份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