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說起來都是淚啊!”
在一個小飯店裡,換了一身衣服,包紮好了傷口的何子文與童小軍兩人坐在郭大路對面,臉上露出緊張之情,何子文雙目泛紅,“郭爺,實在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是您拉了我們兄弟一把,這跟做夢一樣!”
他對郭大路道:“我們兩個人從小就喜歡唱歌,在高中的時候,還得了縣裡歌唱比賽的第一名,後來沒有考上大學,最後迫於生計只能幹別的營生,不過平時遇到婚喪嫁娶的事情時,我們兩個也會去人家白喜事上唱幾句,不爲掙錢,只求過癮!”
童小軍好像不太愛說話,與之前拿着話筒在街上喊叫的情形大不相同。在何子文說話的時候,微微點頭就算是附和了,不過他現在臉上神情有點緊張,應該是見到了郭大路的原因。
郭大路此時在文娛圈的江湖地位已經算得上是大佬級的人物,雖然論輩分還差瞭如今很多老五代六代的導演們不少,論在圈子裡的影響力也比不過很多老一輩導演,可若是論對演員們的吸引力,資本的青睞程度,以及在國際上的知名度與影響力,華夏國內卻無人能及。
尤其他並不純粹是一個電影人,他影響最大的便是他寫的武俠小說,那是與電影一樣具有不可思議魔力的作品,而且逼格還高了不少。
即便整個華夏人都知道他已經被多家電視臺聯合封殺,但這卻也不妨礙他影視作品的影響力,畢竟現在已經不是電視臺一家獨大的時期了,網絡完全秒殺大部分電視臺,而郭大路的作品卻是充斥了整個網絡。
毫不誇張的說,到了郭大路如今這個地步,電視臺對他的封殺只是一個笑話,除非廣電總局對他下達真正的封殺令,否則已經無法遏制他的崛起了。
可任憑郭大路怎麼蹦躂,大夏國的廣電總局如同變成了聾子和瞎子一樣,對郭大路的小動作視而不見,一幫子同行一直期盼的封殺大棒竟然一直沒有落下,郭大路照樣活蹦亂跳滋潤無比,驚爆了一地眼球。
以他如今的江湖地位,何子文與童小軍見到他也難怪會感到有點緊張,不過兩人也都是中年人了,無論是心智還是見識都不是小年輕能比得上的,此時雖然緊張,倒還不至於手足無措。
何子文還在對郭大路說他的生命歷程,“後來我跟小軍承包了縣裡的荒山,又開了魚塘,最近幾年也算是發了點小財。我就尋摸着現在掙的錢也夠家裡人花的了,就想着爲自己的理想拼上一把,不管成不成,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待。”
他對郭大路道:“所以我和小軍安頓好家人之後,就一起扛着行禮來到了京都,我們想在酒吧駐唱,可是沒人肯要我們,現在酒吧裡唱歌竟然也要人頭關係,你說這上哪說理去?”
何子文說到這裡一臉的憤憤不平,“回來我們倆沒辦法,就開始在街頭賣唱,晴天在街頭,陰天下雨就去地下道里唱,您還別說,我們兩個這麼一唱,還真有不少人給錢!”
何子文臉上漸漸有了光彩,“我們兩個也是跟音樂老師學過幾年的,我們兩個有時候也會琢磨點歌詞,自己譜曲來唱,我覺得我們不比那些明星唱的差!”
他對郭大路道:“郭爺,您發現沒有?現在最出名的歌星往往是最不會唱歌的人,您說這個世道這是怎麼了?會唱歌的沒機會出頭,不會唱歌的就憑一張臉就特麼能當成歌星!”
何子文又激動起來,看來這種情況對他刺激不小,“有一次我跟小軍正好撿到兩張著名歌星演唱會的門票,我們尋摸着也別給失主了,乾脆自己進去學習學習去吧,於是我們兩個就進了那個據說一張票兩千八的演唱會,等到了會場我們兩個就驚呆了!人山人海啊郭爺!一些粉絲小姑娘不住喊叫,震的耳朵都要聾了!後來演唱會開始了,兩個小年輕開始在舞臺上蹦躂,他們兩個唱歌的時候,我親眼看着其中一個人的話筒拿反了,可是他唱的很投入!歌聲一點走調的語句都沒有!”
郭大路笑道:“遇到假唱了?”
何子文點頭道:“是啊,這明明就是假唱嘛!不過這種事情我們倒也聽說過,雖然好笑但並不氣憤,我們兩個的票都是撿的,也沒資格說什麼,可是後面的情況就更有意思了,那兩個著名青年歌手,唱着唱着,忽然音響出問題了,沒電了!伴奏沒了!假唱也假唱不了了。”
何子文似乎是想起了當初的情況,不住搖頭,“這伴奏沒了,可演唱會還得繼續,下面的歌迷就要求兩人清唱,嘿嘿,臺上的兩個人頓時就木在那裡了,不知道怎樣纔好。後來他們在歌迷粉絲的強烈要求之下開始清唱,這一開口,大家都震驚了!郭爺,我們也不是沒有就見過五音不全的人,身邊不會唱歌的朋友多得是,可臺上那兩個可是著名歌星啊,一張演唱會的票最少兩千八的歌星啊!他們唱的竟然連一坨屎都不如!一開口就跑調,唱了幾句就上氣不接下氣,連特麼最基本的換氣都不會!可這樣的人卻成了明星!這特麼上哪說理去?”
“我們兩個不服啊郭爺!”
“這一坨屎的一樣的東西都能成爲歌星,憑什麼我們就不能?我們唱的不比他們差!我們自己會寫歌,也會譜曲,我們有自己的東西,可能我們的歌曲算不上一流,但起碼我們是真唱,是有基本功的人!我們比臺上那倆玩意兒強一百倍!”
此時服務員已經端着菜走了過來,何子文停住了話頭,不再說話。
郭大路拿過啤酒瓶,大拇指輕輕一挑,瓶蓋啪的飛出,酒花開始泛了上來。他連開三瓶啤酒,輕輕放在桌上,對兩人笑道:“來,咱們喝一杯!”
何子文、童小軍舉杯與郭大路碰了,一口喝乾。
“郭爺,我還以爲以您的身份,您要請我們哥倆吃飯,怎麼也得好點的酒店,沒想竟然就是這種蒼蠅館子。”
童小軍一杯啤酒下肚,也終於放開了,“郭爺,您跟我想象中有一點不一樣。”
郭大路大笑:“有那點不一樣?”
童小軍道:“在我想象中,郭爺您應該是一個豪爽闊氣慷慨悲歌的燕趙豪傑,做人做事大氣,請人吃飯應該也是非常大氣纔是,沒想到您卻把我們帶進了這種小菜館子,你可是不缺錢的主啊。”
郭大路笑道:“你是想在小飯店吃,還是去大酒店?”
“還是這裡好!”
童小軍笑道:“在這裡吃飯才真叫吃飯,去那什麼酒店裡,說實在話,我們還真會感到不舒服。”
郭大路道:“這不就結了麼!吃飯關鍵在於自己舒心,要是挨着酒店近,咱就去酒店,挨着飯館近,咱就去飯館,咱這是就近原則!倒是無所謂大酒店小酒館。”
他看向何子文,“說說吧,剛纔是怎麼回事?怎麼還讓人家把褲子給扒了?”
何子文一臉羞憤,“我們和小軍這不是最近一段時間在這裡唱火了麼?附近的幾個唱歌的人都沒有了收入,這一下得罪他們了!我們也不知道這大街上賣唱的竟然還有地盤劃分!今天下午就被他們給揍了一頓,還把音響都砸了,衣服也讓他們給扒了,就連錢也讓他們給搶走了!”
“郭爺,您說,在底層生活咋就這麼難呢?”
郭大路笑道:“何止是底層?高層難道就好混?但是想要出人頭地,又有誰不是從人堆裡咬着牙衝出來的?”
他對兩人道:“真想當明星?”
童小軍頓時激動起來,“郭爺,您這是要提攜我們?”
何子文也有點激動,不過卻道:“郭爺,我們主要是想要唱歌,電影電視我們可能搞不了!”
郭大路笑道:“事在人爲!你們兩個不是不服氣那些唱歌唱成一坨屎的歌星麼?那就拿出精神來,把他們幹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