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宣武帝舞弊??
“怎麼樣啊?”
這前院裡一大堆的花燈,宣武帝一個一個看過去,他自己是挺有耐心,但季永興他們卻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這謎都解完了,最後那一句詞找着了嗎?”
“我告訴你,你可別想着再繼續拖延時間了,這院子就這麼大,花燈也就這麼多,你都已經看……”
王公子催促的話說到一半,宣武帝淡淡的一眼瞥過去,
很奇怪,明明也就只是輕飄飄的一眼,而且還隔着一層面具,除了那倆眼睛,什麼面部表情都看不見,
但王公子就是莫名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子比自家老爹還要更甚幾分的威勢!
半是嘲諷半是威脅的話語一下子就卡在了嗓子眼兒裡,
直到宣武帝轉身又走到了另一邊,王公子才猛然鬆了口氣。
“你怎麼了?”
受面具的限制,宣武帝方纔那一眼,也就只有王公子一個人看見了。
從季永興和李公子他們的視角看來,王公子話說到一半兒,莫名其妙就跟被人卡住了嗓子一樣,忽然就不說話了,還怪讓人心慌的——
“你該不會發現最後那一句詞的答案了吧?
真在這前院裡頭?那咱們可得想辦法偷偷把它給毀了啊!”
“……不是。”
王公子深吸了口氣,眼底還有些驚疑不定:
“我只是覺得這人好像有些不對勁,他方纔掃我的那一眼,很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這種感覺,我平時就只在我爹身上感受到過。
他會不會……”
“是你看錯了吧?”
李公子下意識地質疑道:
“今年考中的貢士當中比咱們身份高的可沒幾個,而且那幾個咱們也都是知道的,
絕對不是這傢伙!”
“可是……”
王公子皺了下眉,還想再說點什麼,
一旁季永興忽然擡手推了他一把:
“行了行了,趕緊跟上!
那傢伙都快逃了!”
“對對對,可別讓他逃了!”
李公子反應過來,也連忙拽住了王公子的手,急匆匆地追上了前頭宣武帝的身影。
他們幾個到的時候,宣武帝已經走到前院通往內院的那扇拱形木質大門跟前了。
木門的材質看起來十分厚重,從中間分開,
但與尋常雙開門不同的是,它中間的門縫並不是一條豎直的線,而是呈鋸齒狀嚴絲合縫地緊緊關合着。
季永興他們之前在前院久尋無果時,就曾來過這邊,
但這門卻怎麼也推不開,更可氣的是,就算找上那所謂的“閒庭服務生”,對方也只有一句“此門可開,但還需請您自己想辦法開啓”。
可笑,開個門而已,還需要想什麼辦法?
季永興他們之前只覺得離譜,
可現在,親眼見到宣武帝擡手拍下門邊那一堆小假山裡的某塊石頭,木門便緩緩向着兩側自動開啓之後,他們只覺得更加離譜了——
“這不可能!”
季永興第一個不相信:
“你必然是舞弊了!”
“舞弊?”
宣武帝不屑地冷笑一聲:
“己所不能,勿及於人!”
聽着還挺文雅,但翻譯一下就是“自己廢物,別以爲別人也都跟你一樣廢物”。
季永興他們人品如何暫且不論,但好歹也是憑着真才實學考上了貢士的,
自然不可能聽不懂這一句話。
連帶着原本還有些遲疑的王公子在內,幾人瞬間惱羞成怒:
“你敢說你沒有舞弊?
那你倒是說說,你爲何會無緣無故跑來拍這石頭?
這門又是如何自己開啓的?
你分明就是私下買通了這閒庭的服務生,以拍石爲暗號,讓人暗中替你開門!”
“只是爲了一個小小的詩會便能如此費盡心思,你讓我等如何能夠相信你會試是憑自己本事考中的?
要我說,大家夥兒就應該讓他摘下面具,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並自請讓聖安公主重新再嚴查一遍!”
“沒錯!摘下面具!”
“摘下面具!!”
會試舞弊這種事情,本就是這天底下絕大多數讀書人所不能容忍的。
季永興他們後頭說的這段話精準戳中了不少人對科舉舞弊寧錯殺、不放過的態度,
再加上在場衆人都戴着面具,隱去身份之後,好些人心中不那麼偉光正的一面似乎也都流露了出來。
一時間,這小小的一個前院當中,竟還真有不少人都跟着鬧了起來——
“摘面具!摘面具!”
雲楚煥也跟着瞎鬧騰:“摘面具!摘面具!”
雲舒:“……”
季永添都看傻了:
“那不是你們大哥嗎?他若是真被查出來會試舞弊,你們也要跟着完蛋吧?”
“沒事兒。”
雲楚煥起鬨起得正帶勁兒,隨口敷衍道:
“全天下人都科舉作弊,他也絕對不會……摘面具!摘面具!”
季永添:“???”
這他是真看不懂了。
說這兄弟關係好吧,他就沒見過誰家哥哥孤立無援,弟弟還混在敵對方幫着對方起鬨的。
可要說關係不好吧……
這毫無保留的信任,又着實令人咋舌!
季永添撓了撓後腦勺,還沒能想明白,
另一邊,被衆人羣起而攻之的宣武帝卻驀地冷笑一聲:
“就憑你們,也敢懷疑別人是否科舉舞弊?
開門的辦法就明明白白地寫在那些花燈上,你們卻看不出來,
真正該被懷疑是否靠舞弊才得以榜上有名的人,難道不是你們?”
“胡說八道!”
季永興只當他是被揭穿之後開始強詞奪理想要爲自己開脫了,當即開口“揭穿”道:
“那些花燈我們也都是看過了的,全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字謎,哪來的什麼開門方法!”
“那你可有仔細看過那些花燈上的圖樣?”
宣武帝沉冷的反問一出,季永興他們還沒反應過來,
離着宣武帝不遠的地方,一名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過起鬨的貢士忽然恍然大悟道:
“是皇室族徽!”
“什麼皇室族徽?”
旁邊,又有人疑惑地出聲詢問道:
“那盞花燈上的詩詞題目我也見過,它的謎底不就只是一個‘庭’字嗎?
這跟摸石頭開門能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