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覺得,世界上有三種女人讓男人一般都無法抗拒,一種是特別拽,走路帶風,她自己的事業非常的牛,和人打交道說話自信心膨脹強勢的誰都不diao的那種,這種女人譬如裘樟清,男人要是能上手擁有,會特別的有成就感和滿足感。
第二種是聰慧內斂溫柔又端莊大方的類型,這種女人慧於內而秀於外,男人和她在一起會感覺很舒服,這種女人是相夫教子做妻子的首選,就像柴可靜。
第三種,則或者是嬌滴滴的會撒嬌,或者是給人以柔弱纖細,任誰看見了都想拼了命的保護,讓男人自我膨脹感驟然增加的那一類型,比如說,像楊凌。
但是焦海燕,除了漂亮外,就是一個一心往上爬,機會、勢力、自私的市儈女人。
馮喆端坐在那裡審視着焦海燕卻無動於衷,焦海燕覺到了一股難以抑制的羞恥感。
“你真殘忍!”焦海燕就那麼斜斜的倚在地毯上,手臂撐着自己的身體,淚眼朦朧的問:“你到底想怎樣?”
焦海燕沒有將她已經袒露的身體遮擋住,那圓潤飽滿的胸、平坦光滑的小腹,還有若隱若現的三角地帶,以及修長勻稱的腿都讓馮喆一覽無餘,但是馮喆清醒的知道,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女人仍舊是在演戲。
“殘忍?你知道什麼是殘忍嗎?你經歷的事情真的太少了,你並沒有完全的理解‘殘忍’真正的蘊意。你問我想怎麼樣,你覺得,我想怎麼樣?”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焦海燕終於失去了冷靜,看着馮喆問:“是!我和齊明鑫確定了戀愛關係之後,遇見了阮煜豐。是的!阮煜豐已經結了婚,可我愛上了他,我不管他和多少女人好過,我就是喜歡他!我愛上了一個已經結婚的花花公子,難道我有錯嗎?愛一個人有錯嗎?就算是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應該的,可是我控制不了!我難以自制!再說,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到底怎麼影響了你?你還說你是不喜歡我的?你不就是知道我和阮煜豐在離你咫尺的地方上牀所以受了刺激嗎?因此就處心積慮的要報復以其心裡平衡?否則怎麼解釋那麼晚你去游泳池那裡做什麼?不是跟蹤偷窺我們?——你敢說你不是!”
“對,阮煜豐的性格就是那樣,他不聽我的勸,非得上跳水臺,難道他的死是我引起的?難道我想讓我愛的人去死?”
焦海燕鼻涕眼淚的沾滿了她的臉,她低下了頭哀慟着,終於哭出聲來,她猛地擡頭,眼睛透過額前有些凌亂的頭髮盯着馮喆:“來吧,來幹我吧!還等什麼?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不就是想讓我對你俯首稱臣嗎?你不是想讓我在你身下shenyin淫jiao嗎?來,來操wo呀!別那麼虛僞了。”
也許焦海燕真的是愛上了阮煜豐,而阮煜豐,天知道他是不是也愛上了焦海燕。
在與阮煜豐最後的那次對話中,馮喆覺得阮煜豐的內心是憂鬱而愁腸百結的——也許,這個情場浪子在生命的最後階段確實是在認真的拷問自己的靈魂了,情感終於還是佔據了上風,所以覺得還是要和焦海燕重歸於好的,但是,一切都到了結束的時刻。
馮喆站起了身子,往門口走去,焦海燕渾身一顫一顫的哭着說道:“你爲什麼這樣對我?我想過的好,難道不可以?我只是一個女人,在這個瘋狂的世界中除了將自己的美貌變成資本待價而沽,我又能怎麼樣?”
焦海燕說着,見馮喆沒有停步,喉嚨嘶啞的喊了一聲:“難道我身敗名裂,你就很開心?你要讓我一無所有了,你就滿意了?”
“你爲什麼這樣絕情?”
“人都是自私的,爲什麼我自私一下,就不可以?你以爲你就是代表正義代表規則來懲罰我的?你這樣就很高尚了?”
馮喆猛地回過頭瞅着焦海燕,焦海燕從地毯上站起來也不管身上的衣服幾近於無,揚起脖子擡起頭蔑視着馮喆:“好!你隨便!我不在乎!”
“你在乎!”馮喆輕聲說道:“不在乎,就不會說這麼多了,也許我真的見識少,我不知道,有哪個人對一切都失去了希望之後還會對着旁人對着這個世界抱怨發泄的。悲莫過於心死。你見過那些處於社會底層的人們是怎麼生活的嗎?你有沒有注意過諸如撿破爛爲生、乞討過生活,仰或者在工地打工的和爲了一日三餐忙碌奔波的人們,你聽到他們對誰埋怨過訴求過生活的艱辛嗎?沒有吧?真正累的人還有時間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抱怨?”
“人是可以自私的,你說的沒錯,其實人都是自私的,但是你的自私不要去侵害別人。怎麼,還要我說的直白些?你當初是怎麼到半間房去的?爲什麼去?你別告訴我這一切和趙楓林沒有關係而你絲毫不知情,那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對,你可以說你根本不知道我和趙楓林之間都有什麼矛盾,但是你到半間房究竟是做什麼的,這個,你總是心裡有數的吧?還在考慮?需要考慮嗎?劉浩然和幾個人去市裡找領導反映問題,不是你‘好心指點’的?醉翁之意是什麼呢?這樣的事情,你還需要我再舉幾個例子嗎?”
“還說我絕情?我要絕情,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個房間。”
“那你……”
“是啊,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對漂亮的女人不可能不產生想法,我不能免俗就來了,但是你目的那麼明確的想要和我做一個交換,將我給嚇住了——對吧?我說的這樣坦誠,我怎麼虛僞了?”
焦海燕有些不能明白這個男人到底要做什麼了,馮喆看着她說:“你進去洗一下自己。”
焦海燕聽了倒是遲疑着進到了盥洗室,停了一會出來,臉上已經沒有了淚水,素面朝天,她穿着一件睡袍,裡面的肌膚顯露着,可以想象,睡袍裡面什麼都沒有穿。
焦海燕見馮喆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就走了過去,馮喆看着焦海燕,過了一會,伸出一隻手指輕輕點在焦海燕的額頭上。
焦海燕不由自主的全身輕輕顫了一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着他對自己的侵犯,感覺着馮喆的那根手指很緩慢的從自己的額頭、臉頰、耳根、脖頸一直往下滑動着,從高到底,起起伏伏的。
焦海燕身體有些奇異的不受控制,彷彿馮喆的那根手指具有非常的魔法功能,她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竟然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泛起了潮涌。
但是,馮喆的動作就此停住了,焦海燕隱隱的有些失望,等睜開眼,馮喆已經到了門口,焦海燕羞惱的問:“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你爲什麼總認爲我對你別有用心?”
馮喆話音一落,人就出去將門帶上了,焦海燕在屋裡站了一會,長吁一口氣,歪着身子坐在了牀上。
……
週四那天的早上趙楓林還在青幹班上課,下午卻沒來,到了傍晚,青幹班的學員們不知道從哪得知了一個消息,說趙楓林被公安帶走了,還說被帶走的緣由是和阮煜豐的死有關。
王趁鈴這幾天出入三零九就很頻繁,沒有了阮煜豐,她少了一些顧忌,關於趙楓林被公安帶走的消息其實就是她散播出去的,但是她也說不清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馮喆就說哪有難倒你的事情,王趁鈴說那是自然。
到了週末,王趁鈴終於有了確切的消息,說公安那天從阮煜豐的褲兜裡發現了一張寫着字的紙巾,上面字的內容很簡單只是一句“我什麼都知道”,這些日子公安一直在秘密的調查,結果發現那幾個字的筆跡和趙楓林的字很吻合,於是,將趙楓林帶去問話了。
“只是筆跡相似,恐怕不能就認爲趙楓林有什麼嫌疑吧?”
王趁鈴點頭回答馮喆的話:“你說的是,不過公安那邊有壓力,人命關天,上面責令限期破案,死馬就當活馬醫,這叫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畢竟這件事影響太壞,省黨校裡面死了人,而且還是組織bu的,你說外面的人會怎麼議論?”
“怎麼議論?我們五陵市黨校風水不好,這裡也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那你還當了青幹班的副班長?”
“副班長倒是沒什麼值得說的,你要願意,你做正的,那不剛好?”
“去!晦氣,我纔不幹,你替補一下剛合適。”
✿тTk án ✿℃O “我不晦氣?不過在這認識了你倒是值得大書特書。”
……
又一個週一,顧南峰上課時時不時的看看馮喆,而後還提問馮喆了一個問題,當時馮喆沒覺得什麼,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原本那篇通過顧南峰遞稿給嶺南日報的文章,暨《切實加強以改善民生爲重點的社會建設》,竟然發表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馮喆幾乎已經對這件事不存在什麼想法了,可是這時這篇文章卻被刊登了。
班裡的同學又圍着馮喆嚷着讓他請客,說班裡能在學習期間接連在省報上發表文章的,也就是馮喆一個人,這放在平時,也是很少見的。
馮喆笑笑的答應了,趁着時間還早,取了一些現金放在一個信封裡,藉着送學習的物品到了顧南峰那裡,顧南峰對馮喆的到來心知肚明,將事情的原委大致講了一下。
原來,鄧鬆年接受了馮喆送的禮物後,本來是要顧南峰再從馮喆那裡“要”一些好處的,但是還沒有進行,鄧鬆年得了病住進了醫院,人走茶涼,報社的一些人可能覺得鄧鬆年這次是凶多吉少,在工作上重新做了安排,這本來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但是沒想到鄧鬆年竟然很快的恢復了健康,出院了。
重新上班後,鄧鬆年深切的感受到了報社同仁在自己得病期間的世態炎涼,唯有顧南峰倒是經常的去醫院探望,鄧鬆年一是爲了感謝,其實更爲了出一口氣,就將那篇在自己病前已被審閱但是病中卻被扔到了爪哇國的稿子找了出,予以在日報顯著的位置進行了刊登。
事情就是這樣的曲裡拐彎意料不到,馮喆將裝着現金的信封放在了顧南峰的桌子上,顧南峰也沒有推脫,甚至根本都沒有看那個信封一眼,對着馮喆說了一句:這一期學員,你是表現最爲突出的。
馮喆再次對顧南峰表示了感謝,離開了之後散漫的走在校園裡,驀然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到處充滿了辯證法,好好壞壞,就算你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仍是難以預測下一步將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