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好書就追,稻草人的打賞,謝謝你們。)
雖然中油的辦公位置緊張,那也只是相對的。像陳默他們這種底層員工辦公條件差,但是集團的老總們,幾乎每個人都佔據了很大一片位置。鄭總的辦公室在三樓的東側,陳默一走進來,覺得裡面開一場小型的舞會,都綽綽有餘了。
秘書爲他們兩個倒了茶水,雖然很好奇陳默竟然也能夠走進來,不過只是用眼神多打量了幾下,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等到出去的時候,很體貼地幫他們關上了門。
在康學東的面前,他並沒有表現出一貫的威嚴,而是露出了和藹的笑容。“新中國建立後,我們石油行業也發展了五十年,說起來,你就是我們石油行業根正苗紅的第三代了啊。想當初,我上過你爺爺的課,還是你爺爺旗下的一個普通技術員,現在也成老朽了。國慶的時候,五十週年慶典,我還碰到了你爺爺,唉……他的身體真的不行了,都是那個年代造的孽啊,你們這些晚輩可要好好照顧他,讓他這個有功之臣能安度晚年。”
陳默站起身跟他鞠了一躬,說道:“多謝鄭總關心,贍養老人是我們這些子孫應盡的義務,不敢或忘。”
“嗯,你做的不錯,我也聽說了一些。就是你的偏執脾氣要改改。現在長大了,工作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樣執拗,要善於團結同事,勇於承擔責任,這個世界畢竟還要交到你們年輕人手中的。”
“謝謝鄭總的鼓勵,我一定記在心裡,踏實做人,努力工作。”
這些場面話,陳默從小跟在老爺子的後面,見識的多了。不要說鄭總,就是比他更高職位的領導,陳默也見過不少,所以應對起來也是張口即來。
鄭總跟他說了兩句,表達了關切,也就將他這個搭頭給晾在了一邊。“學東,這次的事情,我也瞭解了一些,必要的行動是應該的,但是不要擴大化。現在東南大案人心惶惶,我們內部還是要以穩定爲主,這一點你的心裡要有個分寸。”
“這一點我很清楚。您也知道,我並沒有想主動挑起是非,但是有些人就是不安分,總喜歡將政治鬥爭放在業務發展的前面來,也不想想,我們這是企業,不是機關。那些針對我的舉報信您也看了,要是我康學東真的做了那些事,恐怕都要挨槍子了吧!”
“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紀委幾個領導的眼睛還是雪亮的,他們的品格也值得信賴。”
“所以我並不擔心,我這個人,這些年,做了些什麼事,我很清楚,至今爲止,我都能問心無愧。我不敢自誇我做了多少貢獻,但是我最起碼對得起我的這份工資,對得起領導的信任。”
陳默這才知道,原來這次的事情不僅僅是自己牽扯到了他,後面還有他不知道的內情,難怪這次要來這麼激烈的反擊。
鄭總雖然嘴上不贊成太激烈,但是看他的態度,對於乾爹進行有限度的反擊還是很贊成的。這一點可能涉及到高層之間的鬥爭,具體內情就不說自己能夠知道的了。
鄭總點了點頭說道:“對於你的爲人,我還是很信任的,對於你的能力,我也一直很認同。企業的經營,還是要遵循市場規律,按照市場規則來開拓,發展,增強企業的發展和競爭力,這纔是我們應該做的。而不是將有限的精力完全放在爭權奪利方面來,耽擱了企業的發展,這會讓我們都成爲五十萬中油人的罪人。”
“我明白您的意思……”
鄭總打斷了他的話問道:“尚主任說你這兩天一直在忙活着針對俄羅斯那邊的新的計劃,有什麼具體的想法?”
康學東知道,自己已經拿到了尚方寶劍,可以毫無顧慮地出手了。也沒有在這方面多說,他們之間,已經到了不需要過多的表態才能證明自己態度的境地。想要一如既往地得到支持,那就需要拿出真材實料來。
“我們的主要精力一直放在中東,放在非洲,甚至南美,卻一直因爲種種原因,忽略了近在咫尺的俄羅斯。現在俄羅斯的政局已經趨於平靜,我覺得,現在應該是我們加大對俄羅斯的關注的時候了。”
“想法很好,但是需要具體的計劃和安排。我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要人我給人,要錢我給錢,你籌備一個發展策略研究小組,建立一套完善的方案出來,也沒有信心?”
陳默在一邊聽着他們的對話,覺得鬱悶不已。原本他還以爲自己是一顆很重要的棋子,還想在棋局裡發揮重要的作用。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實在是過於高看自己了。
他們談論的事情,自己想參與都參與不上,或者說,自己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今天自己能夠站在這裡,主要還是依靠康學東是自己乾爹的福氣吧!
聽着他們的談話,自己一句也插不上嘴,也不能插嘴,因爲現在沒有自己說話的資格。雖然自己的腦海裡有許多有用的信息,可以很好地幫助他們,但是卻不能說清楚這些信息的來源,即使是真事也會變得不可信。
不過即使如此,陳默還是準備回頭跟康學東再談談,將自己瞭解的一些信息告訴他。至於找什麼理由,到時候再說了。
這個時候,他聽到了康學東在叫他。他擡起頭來,面對的是他略帶責怪的眼神,怪他不該在這個時候走神。
他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剛纔確實想到別的事情,想入迷了。”
康學東並沒有指責他,說道:“關於你跟別列佐夫斯基的私人關係,需要好好維持。他派來調查你的人雖然還在國內,但是你的信息對他應該不是秘密了。要不然,昨天晚上葉琳娜夫人會在電話裡跟你聊那麼開心?!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恐怕會再安排你去一次倫敦,沒意見吧?”
“我沒有意見,但是我想我剛纔突然想到的事情,對你的計劃會有幫助。”
“什麼事情?!”
陳默想了一下說道:“納斯佳……也就是別列佐夫斯基的女兒曾經跟我說,在九號的時候,由於葉利欽總統又住院以後,已經有了退休的準備,據說他會在這個世紀的最後一天,宣佈辭職。”
不僅是康學東,這一下連鄭總的臉色都變了,他忍不住問道:“消息確定?!”
陳默點了點頭,趁機回憶了一下腦子裡郎玉甫的記憶。也託了他是石油人的福氣,他對別列佐夫斯基與克里姆林宮的關係非常瞭解,陳默可以從中安排一個似是而非的渠道出來。
“並且,根據納斯佳的說法,俄羅斯的代總統已經安排好了人選,就是剛剛擔任總理的普京。”
鄭總這個時候已經穩定了下來,懷疑地說道:“不可能是普京,這個人籍籍無名,沒有掌控全局的聲望。我覺得你的消息渠道有錯誤。”
陳默堅持說道:“久加諾夫的身份和風格註定了他不可能當上總統,因爲所有的俄羅斯人都不願意再回到以前的時代,那些俄羅斯寡頭更不能接受一個會對他們舉起槍口的人登上總統寶座。而此前剛被解任的前總理普里馬科夫,他雖然威望足夠,現在卻處於最艱難的境地,他的對手不再相信他,他的同盟也拋棄了他,最重要的是,葉利欽也拋棄了他。而普京雖然籍籍無名,卻是克格勃出身,爲人雷厲風行,具有很強的政治手段,最重要的是,葉利欽已經欽定了他來接任。只要他坐上了代總統的寶座,任何人想要把他趕下來,都將非常困難。”
康學東問出了鄭總最想問的問題。“她有沒有告訴你,這個消息的來源?”
“是從葉利欽的小女兒塔季揚娜那裡得到的,她跟別列佐夫斯基的關係很好。而普京雖然一開始是別列佐夫斯基扶持的政治對象,但是因爲別列佐夫斯基的貪婪,他現在跟普京的關係並不好,在去年的時候,就鬧出了矛盾,現在雖然矛盾還沒有激化,但是也大不如前了。所以塔季揚娜把這個消息提前告訴了別列佐夫斯基,而納斯佳也是偶然聽到了這個消息。”
“你能確定納斯佳不是故意在騙你嗎?”
“我有什麼值得她騙的呢?再說了,誰能指望一個感情受了傷害,變的有些不正常的小女孩來做這種事情。”
шωш ▪тt kan ▪C〇
鄭總在那裡沉思了很久,這才擡頭說道:“陳默,這件事情非常重要,已經脫離了一般的商業範疇了,所以,一會兒出了這個門,你要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明白嗎?”
陳默點了點頭。他又跟康學東說道:“你這可不是給我驚喜,簡直是給我驚嚇啊!我要把這件事情彙報上去,你跟陳默就在我這裡把剛纔的人物表列一份出來。年紀大了,我怕自己疏忽了什麼。”
康學東看着陳默,也是被震驚的不輕,陳默這突然放出一顆炸彈,任誰也受不了啊!不過,他的心裡也滿是驚喜和自豪,如果這件事情被證明是真的,不管是他,還是陳默,都將會在這件事情上受益匪淺。
像現在還在合議的權力鬥爭,在這樣的功勞前面根本就不值一提了。他有了這個功勞,再大的攻擊也不用擔心,任誰都搶不走他的位置,因爲他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涉及到官場,不能寫的太深,不過在國內的鬥爭也不會是主旋律,所以大家包涵一下。今天開始,恢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