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上架,求訂閱,謝謝大家)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吃飯的時候,康學東才問他。“昨天晚上雅賓洛夫斯基想跟你談什麼事?”
陳默就着鹹菜喝着稀飯,這已經是他第三碗了。“他想利用我回歸西伯利亞公司的主流圈子。”
康學東皺了一下眉頭,問道:“他直接跟你這樣說的?”
“不是,我是猜的,不過他認同了我的猜測。”
“那你是什麼看法?”
“我還不知道,我要先弄明白,他對我的期望有多大?如果他的期望不高,而我又能幫得上,那麼多個朋友也就多條路。如果他的期望太高,付出太少,那麼我當然不會幫他。”
康學東點了點頭說道:“我一會兒回一趟公司,幫你查一下這個雅賓洛夫斯基的底細,看看他屬於他們公司的哪一方勢力,隨後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可利用的。”
吃完飯,康學東就開車去了公司,馬京收拾着碗筷問陳默:“昨天去參加答謝會,那禮可不輕,吃的也很好吧?”
“我都喝醉了,哪兒顧得是什麼東西啊?!有些什麼?”
“我剛剛看了一下,一人兩瓶軒尼詩,兩條中華,一盒龍井,還有一支派克筆,最少值三千以上了。”
“我以爲什麼好東西呢,您想要就拿回去。我再去睡一會兒,頭疼的厲害。”
老爺子說道:“下次不許喝這麼多酒了,喝酒的時候,要學會偷奸耍滑,可不要像你做事一樣,一板一眼的。”
“我知道了,以後會記得了。”
陳默沒有睡到多大一會兒,康學東就從公司又返回,並且帶了一大疊資料。“這些資料你都看看,自己心裡也有個數,跟他談話也知道從哪裡入手。”
一直到中午吃飯的時間。陳默終於粗略地看完了這些資料。關於雅賓洛夫斯基的資料並不多,因爲他畢竟算不上是個重要人物。
西伯利亞石油公司只是俄羅斯第五大石油公司,他們主要是由鄂木斯克當地的幾家石油企業聯合組成,成立的時間不過四年。由於組建的時間短。加上原有的業務主要侷限在俄羅斯國內和歐洲,所以在亞洲方面的業務並不多。
他們在京城的辦事處,與其說是一個分公司,不如說是他們的一個信息收集處。雖然他們一直致力於發展在中國的石油和天然氣銷售,不過因爲只能通過鐵路運輸。銷售規模很小。
雅賓洛夫斯基這個邊緣人物,也曾有過短暫的輝煌歷史,他曾經屬於鄂木斯克石油銷售公司的一名銷售經理,負責遠東業務。在七八年前,剛參加工作不久,就利用職務便利,爲自己撈得第一桶金。
可惜的是,由於長期偏離公司的中心,雖然撈得了一些好處,但是在公司的私有化進程裡。卻一直被排擠在外。一直到現在,他從遠東的經理變成了中國分理處的經理,雖然在名義上職位的級別提高了,但是由於中國的業務很少,手裡沒有資源,權力比以前更小。
目前,別列佐夫斯基雖然不是西伯利亞石油公司的最大股東,但是由於他在俄羅斯國內的龐大勢力,他也實際上掌握着西伯利亞石油公司的大權。這一點,是西伯利亞石油公司的最大股東天然氣集團以及最大的私人股東阿布都不能抗爭的。
當然。由於從明年開始,別列佐夫斯基在普京面前的失寵,導致了他在俄羅斯國內的勢力大減,阿布後來居上。成爲了西伯利亞石油公司實際的控制人。不過他也沒有風光幾年,別列佐夫斯基逃亡英國以後,他也感到了脣亡齒寒,在不久之後將自己的事業重心也轉移到了英國。
並且他通過收購切爾西以及誇張地資金運作,在國際社會營造了巨大的聲譽,並且遠離政治。明智地充當了強人普京的馬仔,這讓他順利地躲過了普京的秋後算賬。
至於現如今俄羅斯的首富,霍多爾科夫斯基,由於一直跟普京作對。不僅旗下的尤科斯石油公司一直不遵從政府的指導,還創立政黨,積極參加大選,跟普京作對。結果卻是被普京送進了監獄,一直到郎玉甫重生,都沒有能夠從監獄出來。
別列佐夫斯基和阿布在西伯利亞石油公司的私有化進程中,僅僅以實際價值百分之八的資金,就控制了西伯利亞石油公司超過百分之六十的股權。
這讓他們暴富,可是他們的財富卻也充滿了原罪。
別列佐夫斯基在流亡英國的時候,將自己掌握的百分之二十八的股權轉讓給了阿布,讓阿布成爲了西伯利亞石油公司的實際控制人,阿布在六年後又將自己的股權全部轉讓給了俄羅斯國家控股的天然氣集團,徹底遠離俄羅斯。
這些都讓陳默感覺到,自己在他們的資本運作中,還是有許多的空子可鑽。當然,這種層面的鬥爭,自己個人是沒有什麼能力參與的,但是他代表的中油,還是有這個資格的。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首先要搞定普京這個未來的強人。
陳默開車來到就在離他家不遠的首創大廈,這裡去年剛剛建成,陳默雖然經常從外面經過,但是並沒有進來過。他直接來到六樓的粵式餐廳,在大廳的角落裡,雅賓洛夫斯基笑着跟他招了招手。
陳默對粵菜不熟,雅賓洛夫斯基也是跟朋友來過一次,讓他點菜他也摸門不着。陳默乾脆讓服務員推薦了三菜一湯,畢竟他們並不是爲了吃飯纔來的這裡。
從昨天晚上陳默的反應,雅賓洛夫斯基就知道,陳默是一個聰明人。今天接到了陳默的電話,他也非常興奮,不論陳默以後跟納斯佳那邊是一個什麼情況,只要他能夠在別列佐夫斯基面前能夠有點用,他這番心思就沒有白花。
但是一開始,兩個人並沒有提這方面的話題,反而一直談着中俄兩國的民俗風情,以及石油行業的發展前景。
服務員將菜上齊後,兩個人開了一瓶高度白酒,這才正式進入了話題。陳默對他選擇與自己結盟也十分好奇,不明白他是從什麼地方看出自己能夠幫的上他,這一點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雅賓洛夫斯基也沒有隱瞞,坦白說道:“我在公司內部屬於最早的員工團體的成員,也就是在公司私有化之前就進入公司工作的。”
陳默點了點頭問道:“這也代表,你不是別列佐夫斯基和阿布拉莫維奇他們可以信賴的人?”
“是的,並且由於我一直遊離於遠東地區,在公司的內部,我的影響並不大,一直沒有進入他們的視野。”
“那我可以幫到你什麼呢?”
“關於納斯佳的消息對你或許是個秘密,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比別人瞭解的更多一點。”
陳默皺了皺眉頭,說道:“我不明白,納斯佳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我值得你來花費這麼多的精力嗎?”
“也許值得,也許不值,誰知道呢?”
陳默故意說道:“或許我們並沒有合作的基礎,因爲我們之間並沒有共同的利益。”
“不,這隻能說明你不瞭解別列佐夫斯基,他爲了達到目的,可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我不認爲你能夠脫離他的影響。”雅賓洛夫斯基舉起了酒杯,跟陳默碰了一下,把杯中的白酒像涼水一樣喝了下去。“他現在認爲你可以幫助到他的女兒,那他就會使用各種手段,讓你就範。”
陳默笑道:“我說過了,我對錢並不看重。”
“我知道,但是我認爲這只是一個量變引發質變的過程。如果你真的能夠幫助到納斯佳,我個人認爲,只要是在兩千萬英鎊以下,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
陳默笑了起來,說道:“我不認爲自己在他的眼裡值這麼多錢。”
“當然,任誰也不會一下次拿這麼多錢來給一個陌生人,但是現在你有跟他親近的機會了,這個機會卻是一般人都沒有的。而且……”他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陳默也舉杯將自己的酒喝乾,讓他倒上了酒。“而且,他完全不必一開始直接提出這個方案,甚至他不需要花費一分錢,你都會按照他的意思來做。”
“哦……”陳默笑了起來。“你真的如此確定?”
雅賓洛夫斯基點了點頭,說道:“假如他現在以一項中油非常感興趣的合作來吸引你們,條件是這個談判團隊必須要有你的加入,你認爲,中油會按照他的意思,將你安排進談判團隊嗎?”
陳默有些不耐煩了,這樣繞來繞去,反而擾亂了自己的思維,他唯一好奇的只是,對方爲什麼會找上他。“我當然相信,中油一定會按照他的意思來做,但是這些都不能解釋,你爲什麼會找我合作?你看中了我什麼?又能給我什麼?”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望着陳默的眼睛說道:“我是在冒險,但是我不得不賭上這一注。我不想一直被排擠在邊緣地帶,而你可能是我的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