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不餓,需要吃點東西嗎?”
“謝謝了,我暫時不餓。”
看着幾個船員在甲板上各自忙碌着,方遠山的思緒正擴散的無邊無際呢!突然被一聲問給拉了回來。聽到身旁中年男子的問話、他客氣的回了一句。
昨天晚上在柏崎市呆了不到一個小時,他又馬不停蹄的趕去了“西鯨波”,等見到對方的接頭人時他相當意外。
這個身高一米七幾皮膚黝黑的男子、身上的那種氣息方遠山相當熟悉,最近他在很多人身上都“聞”到過了!山口。組的、金刺的、包括巴西的艾德里安身上都有這種味道。
當天晚上在接到他後,並沒有安排他上船、而是直接又坐上了“信越本線”轉道“北陸本線”,跟着又乘坐“山陰本線”一直到了“山口縣”,一個晚上帶着方遠山穿越了大半個日本。
日本這裡他也不熟悉,跟着這個沉默的男子連續倒了幾趟車、到了山口縣前面的男子纔開口給他解釋說:“日本的海岸自衛隊晚間查的相當嚴,所以晚上是走不了了,只能白天送你離開日本。”
就這樣第二天天矇矇亮方遠山就從“山口縣”坐上了前往華國的貨輪,中間那個男子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方遠山本身來日本就屬於非法入境,而且鬧的還不算輕,雖然追他的那些人會給他擦屁股,但難保不會被日本警視廳給盯上,所以他還是儘量選擇低調的離開日本。
其實以阿諾德他們的手段給他搞來的那些護照之類得東西,按理來說過海關是沒有問題的,但他就是不想去使用。說個自大的話:他將來的錢途一片光明,他不想給人留下任何的把柄。
船上的海員全是“福南”人,那一身彪悍的氣息讓方遠山看了也暗自心驚,果然福南人在日本強大不是沒有道理的!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沒有三兩三哪敢上梁山?
對於他這個乘客、船上除了船長他暫時還沒見到外,別的像駕駛員、大副二副、機械師、廚師、普通勤雜人員等他都見過了。
倒不是他閒得無聊跑出去挨個的認識,主要是天不亮船上的人員就跑過來跟他自我介紹了。而且滿臉崇拜的樣子,搞得他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看出來自己“很man”的.
“不知道猛龍先生在巴西哪裡發財啊?”
“.。。”
“猛龍”就是元高陽他們給他冠的綽號,讓方遠山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差點想吐~真不知道他們好歹在華國生活了好幾年、怎麼會給他起這麼個土得掉渣的綽號!~
“我在里約,主要就是經營一些進出口生意。別的都是一些小投資。”
“對了文老闆、問你個事的!”
面前這個叫文鴻禧的男人就是他口中的文老闆,四十出頭的他有着一身鐵打的筋骨,裸露着的上身、八塊腹肌分明,那兩塊胸大肌讓他看了也羨慕不已~直嘆好身材!
“問啊!”
“怎麼船上的人好像都認識我一樣啊!還都叫我猛龍先生。”底下的話他沒說,這個文鴻禧應該明白他的意思。
“哈哈.”
聽了他的話、這個文鴻禧當即笑了出來。而且有越發大聲的趨勢。等見到一旁的方遠山有點不好意思時才停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猛龍是我跟他們說的,呵呵~”
“啊.”
聽到這個猛龍外號是面前這個男人給起的,想拱拱手又覺得太做作,想了想還是開口問說:“還沒請教文老闆是做什麼的呢!”
“哈哈~你剛剛不是喊了嘛,我就是這個船的老闆啊!~”
“啊呀,不好意思,原來你就是老闆啊!我以爲你真的是二副呢~”
早上的時候他就聽到船員喊過他二副,所以他真的以爲這個文鴻禧就是船上的二副呢,沒想到人家就是老闆。
“我早年跟着家鄉人在美國討過生活。那時候日子過不下去了,只能到處流蕩。後來在加利福尼亞跟當地人發生了一點衝突,我們沒錢沒背景被打得很慘,到最後一百來號人就剩下了十幾個人。”
“抱歉文老闆,又讓你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沒事。”
擺擺手文鴻禧又說:“我那個時候受了槍傷,快不行了!剛好遇見洛克,他那個時候也才二十歲不到。沒有像絕大部分美國人那樣仇視我們,還把我們帶到他一個做醫生的叔叔家治療槍傷,又找了點路費給我們回了家鄉。”
說到這裡文鴻禧停了下來,身子倚着艙門、眼神裡都是回憶。方遠山沒有打擾他。底下他也大概明白了,這樣一個救命恩人,只要不是良心壞掉的人、以後發達了總是會報恩的。
“讓你見笑了~”
“沒事,我能理解您的心情。真的。”
文鴻禧這時才笑着說:“嗯!洛克說你是他老闆,而且還是個超級大猛人,所以我就跟他們說船上來了位猛龍先生。不是猛龍不過江嘛!”
“這個、猛龍就不猛龍了吧?”
“哈哈.”
看到方遠山不好意思的樣子,文鴻禧又哈哈大笑起來。
在海上顛了兩天,第三天下午吃晚飯的時候纔到華國的下海市。走下船站到堅實的地面上時他的一顆心才徹底的放了下來,看到遠處甲板上還在揮着手的文鴻禧等人。他也跟着擺了擺手,跟着才一轉身離開了碼頭。
他坐得貨輪是正規的貨船、來得時候已經裝滿了貨物,他們現在就要轉道去天京市。下船的時候他也沒提什麼錢不錢的,已經不需要了。
從下海市的港口出來叫了輛車直奔他在江邊小漁村的工廠,從港口到江東的小漁村直線距離都有四五十公里了,加之現在剛好是晚高峰的時候,所以堵車堵的厲害,六點不到上的車子,足足開了兩個小時纔到地方。
剛剛在車上一直閉目養神來着,下了車他才發現廠門口竟然在修路,靠近廠門的一邊已經被封了。沒辦法之下他只能繞行了一圈,從旁邊那家橡膠廠門口的花壇上走到了自家的廠門口。
看門的老錢可能是去吃飯了,裡面的電視還開着,人卻不見了蹤影。也沒打電話叫老錢來開門,他從鎖起來的小門上攀了進去。
“哎哎哎~你誰啊,大晚上想幹什麼?”
他剛剛跳進去廠房裡就響起了一陣喊聲,同時兩三個身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子跑了過來。
“我.。”
“你想幹什麼啊?”
看着圍上來的幾個保安大聲呵斥着,方遠山頓時大囧~
“你說你自家的廠房、好好的大門不走非要爬進去,不是自找難堪嗎?看來還是日本之行的後遺症啊、到哪都不走尋常路~”在心裡埋怨了自己一下,趕忙解釋道:“我是方遠山,老錢呢?”
“方遠山?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啊?”
領頭一個年紀看上去最小的保安問:“你找老錢幹什麼,你認識他嗎?”
“他是我請回來幫忙看管廠房的。”
方遠山一邊說一邊走進了旁邊的門衛室,在燈光的照射下幾個保安纔看清了他的模樣,跟着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叫到:“哎呀~原來是老闆啊、您看這鬧的?”
“是啊、是啊,您看外面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您是老闆.”
他趕忙打斷道:“沒事沒事~對了、你們應該纔來吧,怎麼會認識我的?”
還是那個年紀最小的保安笑道:“錢經理給我們看過你的照片,所以我們才認得你的。”
“那老錢呢?”
“老錢不在這裡了,他到隔壁那個廠房去了~”
“哦?隔壁那個橡膠廠已經買下來了嗎?”
“是的!~上個月底買下來的,我們也是那時候到廠裡來上班的。”
“那好吧,你們先去忙,我自己去看看。對了,錢經理在廠裡嗎?”
“在的,要我去喊錢經理過來嗎?”
“不用不用,你們去忙吧!”說完方遠山擺了擺手,自行往廠裡走去。
“咦~怎麼換廠房啦?”
僅僅過了一個半月,兩座老式的水泥房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座現代鋼結構廠房。剛剛要不是外面門口隔離帶阻擋,他一早就發現了。
走到還亮着燈光的門口看了看,辦公區裡面的人員還在忙碌着,裡面多了好幾個他不認識的員工。
站在廠房外的方遠山想了想還是走了進去,到了辦公室門口擰開厚厚的玻璃門上的把手一擡腿跨了進去。
“砰砰砰~”
在靠近門旁邊的辦公桌上敲了幾下,正在低頭看文件的女職員立刻擡起了頭,等見到他後疑惑的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啊呀~老闆你回來啦!”
辦公室裡面的束小蕊正在跟旁邊的寧大剛說着什麼,眼角餘光看到辦公室門口有個黑影,等仔細一打量原來是方遠山,頓時眉開眼笑的跑了過來。
到了旁邊什麼別的話沒說,開口就笑嘻嘻的問:“老闆,你大老遠的從巴西回來,就沒帶點什麼土特產?”
“你這個丫頭找打是吧?老闆回來了也不說先搬把椅子什麼的。”說着方遠山就擡起手在她頭上敲了一記。
“sorry、sorry,不好意思老闆,我這不是看見您太高興了嘛!”說着就要到旁邊搬椅子去。
“回來,不用了~”把束小蕊叫住,他才走向了辦公室裡面的會客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