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你的工作室就可以停止別的業務了~”
還是楊安平這間靠近“香江大學”的工作室裡,前兩天見到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半成品、今天全不見了。
穿着一身厚厚工作服的楊安平,還在專注着手裡的活計。過了好長時間、就在方遠山以爲她不會回答自己時,這個女人才轉過臉來道:“我這邊有幾十名的大師傅,怎麼可能光接你這個單子呢?”
“怎麼,你認爲我付不起工資嗎?”
楊安平搖搖頭道:“不是錢不錢的事。他們的手藝只有不停的磨練才能進步,而你並沒有那麼多的珠寶鑽石需要他們來製作。”
方遠山沒有給他釋疑,轉而問到:“你們這個工作室如果單純加工鑽石的話,每個月可以完成多少的量啊?”
“呵呵,方先生你的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法回答。我前天就跟你說過,鑽石工藝手續有很多,如果都是相同的鑽坯,那當然會很快;但其實每顆鑽石的弧度都有不同,加工工藝自然也千差萬別。一個不謹慎,數十數百萬的鑽石就廢掉了。”
他不死心的問到:“你就大概的估算一下,就像前天的那些鑽石樣品,你覺得你們工作室每個月能做出多少成品來?”
“嗯。。。。”
楊安平想了想道:“你這些鑽石需要拿到安特衛普去做編號印記,算上來回的時間,我這個工作室每個月大概能做2萬克拉左右!~”說完一臉狐疑的看着他。
這下方遠山笑了,看着楊安平道:“你從今天開始就可以結束手頭其他的工作了,安心幫我切割打磨鑽石吧!~對了,我同樣也有很多的寶石需要加工,你們這幾年內恐怕都會很忙碌。”
這個“天使魔鬼大師”不知道是大徹大悟了、還是把精力全部放到了寶石加工上面了,反正方遠山沒在她的臉上、眼睛裡看到任何負面的情緒,彷彿她的那張可怖的臉長在別人身上一樣。
此時在聽到方遠山的話後,帶着一絲驚疑的問到:“能給我說說有多大的量嗎?”
方遠山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會,突然笑到:“我給你變個魔術怎麼樣?”
大師的嘴角也翹了起來,眼睛裡帶着一絲笑意道:“行啊,我等着呢!~”
方遠山站起身在辦公室裡看了看,最後在牆角見到了一個空着的飲水機桶。他走過去把桶拎了起來,把裡面剩餘的一點水漬倒乾淨,最後又扯了一塊桌布走了回來。
在楊大師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來後,他把桌布蒙在了上面,然後擡頭看着面前的女人笑道:“把你的眼睛睜大了!~”
“急急如律令,開!~”
“啊。。。這。。這。。。”
隨着方遠山把桌布掀開,放在地上的飲水機桶裡面已經滿滿當當了,裡面被塞滿了亮晶晶的顆粒。楊安平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裡面是什麼東西,隨後她的嘴巴驚得再也合不起來了。
楊安平不是沒見過鑽石的人,相反她見過許許多多的鑽石。但是在安特衛普加工中心見到的鑽石,跟在香江“小作坊”裡見到的能一樣嗎?
這一桶鑽石保守估計也要在五十斤以上,十幾萬克拉。
“十幾萬克拉?”
想到這裡的楊安平震驚的看着方遠山,在等待着他的確認。
方遠山把手中的桌布再次蓋在了桶上面,然後神神叨叨的說了點什麼,等再掀開桌布的時候,飲水機桶裡面已經空空蕩蕩了,那些鑽石也已經消失不見。
“這。。。”楊大師看了看他隨身攜帶的黑包、又看了看飲水機桶,不明白怎麼裝得下去的!~
看着這個女人震驚的神色,他笑着說:“賞個臉,一起去喝點東西怎麼樣?”
對面的楊安平點點頭,然後起身把厚實的工作服脫了下來,轉身說到:“走吧!~”
這間工作室外面不遠處就是商業區,不時可以見到香江大學的學生情侶並肩走過。方遠山兩人沒有走遠,就在商業區入口處找了家咖啡店坐了下來。
臨窗而坐的兩人,等咖啡送上來後、還是楊安平先開的口。
她似笑非笑的盯着方遠山看了好長時間,然後在方遠山臉上快掛不住的時候纔開口道:“你知道嘛,像奧拉帕這樣大型鑽石礦出產的鑽石、全都會被送往幾大鑽石加工中心,市面上基本不會有完全沒有經過切割的裸鑽流傳。”
被她看得有點毛糙的方遠山,低下頭喝了口咖啡。女人的眼光他見多了,如果是個美女敢這樣看着他,他非得狠狠瞪回去不可。至於這個楊大師嘛,呃。。。還是算了~
“那你的意思是?”
“前段時間我聽說了一個消息,戴比爾斯的‘箱子’在看貨商大會上被一批匪徒劫走了。而那批鑽石的出產地正是奧拉帕鑽石礦。”說完這個女人低下腦袋喝起了咖啡,嘴角也微微往上翹去,露出一個瘮人的微笑。
“是嗎?這麼巧!~”
他不在意的回了一句。其實前天在那個女人說出自己的鑽石來自博茨瓦納時、他的心裡就多少了然了一些,估計這個“大師”會看出名堂了。不過她今天這樣開誠佈公的說出來、他的心裡反而好受了一些。
兩個人沒有就鑽石方面再進行討論了,轉而聊起了香江的人文地理,還有各國的風景名勝。在知道方遠山現在的國籍是巴西時、這個楊大師樣子很是感慨了一番。
“我在里約的科帕卡巴納住過兩個月,那裡真是太美了~”
方遠山驚奇了一下,笑着道:“我現在就住在科帕卡巴納,在那裡已經快一年了。”
兩個人又聊了會巴西的風俗人情,可能是他的哪句話又勾起了這位楊大師的回憶,她的眼神裡露出一絲茫然的神色。
對面的方遠山見她在回憶,眼神不由落在了她那可怖的左臉上。那上面坑坑窪窪,就跟一個個氣泡被定型了一般,紅彤彤一片、看得時間久了,甚至有着噁心的感覺。
就在他看着的時候、對面的楊安平突然擡頭朝他看來,來不及收回目光的他、被對方逮了個正着。方遠山尷尬的笑了笑,最後硬着頭皮道:“那個。。你。。。”
“想知道我臉上是怎麼回事?”
“呃。。。你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
“都是過去的事了,你想聽我就給你講講吧!~”跟着這位曾經的比利時安特衛普加工中心的首席鑑定師楊安平,給他講起了幾年前發生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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