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旭東叼着煙，他哼笑一聲：“這個孩子，本來就不該存在。”
“什麼叫不該存在？”辜夫人恨不得掀開這個兒子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隻有於美美，“旭東，你多大了？你做事能不能成熟點？”
“是！我知道你不喜歡喬晨晨，那又怎麼樣，我也不喜歡她，然後呢，她肚子裡的孩子難道就不要了嗎？”
辜旭東沒有說話，顯然，他就是這麼想的。
辜夫人氣的臉紅脖子粗，她聲音越來越大：“辜旭東，我問你，你到底還想不想回公司？你到底還想不想要辜氏繼承人的位置了？”
“你難道就真的甘心拱手將那個位置讓給辜北寒？以後讓他們臨駕於你之上？”
“媽，那你說我要怎麼辦？”辜旭東也很不耐，“難道我就要因爲這個忍喬晨晨一輩子嗎？”
辜夫人冷笑一聲：“怎麼會？說句不好聽的，老爺子還能活多久？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在老爺子還能改遺囑前，靠這個孩子在辜氏站穩腳跟，壓辜北寒一頭！”
“之後等老爺子走了，辜氏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至於一個區區的喬晨晨，解決掉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辜旭東轉頭看她，眼中似乎有什麼慢慢甦醒了過來。
家中，辜老爺子一直坐在電話旁，幾乎是電話剛響的同時，他就接到了耳邊，聲音焦急：“怎麼樣怎麼樣？孩子有沒有出事？”
辜夫人聲音中帶着疲憊：“醫生說，幸好去的及時，孩子沒什麼大礙，只是晨晨得在醫院裡住一段時間安胎，旭東在醫院陪她，我回來拿點衣服。”
聽到孩子沒事，辜老爺子一顆提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他又詢問了幾句，直到對方掛斷了電話，這才沉默的坐在沙發上，眼鏡直勾勾的看着二樓。
洗手間內。
江日瑩站在門口，仔細回憶着剛剛發生的每一幕，她看着地板，眼神有些奇怪。
“怎麼？”辜北寒轉頭正詢問着管家要事，扭頭就見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江日瑩蹲下身，手指在地面拂過，滑膩膩的，果然，地板被人動了手腳，只是深色的地面，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這是什麼？”辜北寒看到她的指尖，眼神倏的一寒。
江日瑩湊到鼻尖聞了聞，語氣頗爲堅定：“是油，應該是稀釋過的油。”
所以地板纔會那麼滑。
喬晨晨，應該也是這麼滑倒的。
辜北寒指尖輕擦過地面，果然，地板被人事先潑上了油水，有人刻意準備了這一切要害喬晨晨！
兩人對視一眼，辜北寒起身看着管家，身上釋放出的壓迫感讓人幾乎要擡不起頭來。
“我問你，今天清掃二樓的傭人是誰？”
管家剛剛就站在他們身邊，看着他們的每一步，臉色嚇得一白，他急忙低頭去翻排表：“是張毅涵。”
“人呢？”辜北寒吐出的話帶着寒氣。
管家咕咚一聲嚥了口口水，他急忙拿出電話聯繫，一分鐘後，他頂着壓力艱澀道：“張毅涵沒接，可能是臨時有什麼事兒，沒有帶手機，我等等再給他打一個。”
“不用了。”江日瑩面色如常，她看着管家，聲音冷淡，“你是聯繫不到他的。”
既然是早有預謀，那事情做好的同時，他就會跑路。
“下樓。”辜北寒攬過她，走出洗手間時，餘光斜睨了眼管家，“查以往登記的所有資料，將這個人給我找出來！”
“是！”管家急忙應下，頭頂出的汗幾乎要將帽子打溼。
如果今天出的事真和張毅涵有關，那和他也脫不了干係，最少一個監管不力。
他們下樓時，辜夫人正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看到江日瑩，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辜老爺子咳嗽一聲：“都先坐過來吧，我有些話想說。”
辜夫人急不可耐，搶先開口：“爸，您想說什麼都不急，咱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先解決江日瑩推了晨晨的事？”
“阿姨說話可要講究證據。”江日瑩擡頭，一字一字道，“我沒有推。”
辜夫人卻不聽，她嗤笑一聲：“證據？晨晨現在還躺在醫院呢，孩子差點兒就沒保住，美美也親眼所見是你推了晨晨，你還想跟我講什麼證據？”
地上的油……
江日瑩剛要開口，辜老爺子就打斷了她的話，他沉聲道，“小瑩，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是如今已經這樣了，你確實欠晨晨一句抱歉。”
抱歉……
辜北寒想也沒想，斷然開口拒絕：“這件事處處透着詭異，爺爺，給我幾天時間，若是我沒有查出真相的話，再讓小瑩去道歉也不遲。”
“這倒也不是不行。”辜夫人以退爲進，“只是可憐了那個孩子，平白要遭受那麼大的委屈。”
委屈？
有些話，辜北寒本想沒說的那麼難聽，但看着辜夫人以各種方式，在辜老爺子面前給江日瑩上眼藥，他冷笑一聲。
“媽，你真的是在爲了那個孩子鳴不平嗎？”
辜夫人一下愣住了，她轉頭：“北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辜北寒看着她，彷彿看到了她的內心深處：“你不喜歡喬晨晨，也根本不可能接受喬晨晨嫁給哥！”
“您現在說的這麼委屈，還是爲了利用喬晨晨肚子裡的那個孩子罷了。”
他看着愣在原地的辜夫人，不顧江日瑩的阻攔，一字一句的將剩下的話說了個明明白白。
“若不是您想討好爺爺，若不是爺爺說過誰生下這個孩子，誰就是辜氏的繼承人，您現在還會爲了喬晨晨這樣嗎？”
一番話，可謂是將辜夫人剖析的明明白白。
辜夫人氣的嘴脣都在哆嗦，她看着辜北寒的眼睛，卻彷彿看到了另一個人。
“你！”她心頭火冒起，“辜北寒，你現在爲了一個女人就是這麼污衊我的？晨晨肚子裡的那可是辜家的血脈，你就真的一點都不顧及了？”
江日瑩抿抿嘴角，她擋在辜北寒身前，將辜夫人所有的謾罵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