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要簡單一些。
首先是路況要熟悉一些，小徑兩邊的樹木都經常澆灌。其次是柳景輝僱傭了更多的當地人來幫忙，除了證物都是由民警們自己搬回去的以外，帳篷物資等等，都可以請本地人來搬運。
儘管如此，江遠回到大路上的時候，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以後在這種地方殺人的，都應該罪加一等。”江遠從路邊取了一罐水，一口氣喝完了。
爲了減重，他們帶的水都很少，路上用的也頗爲節約，但還是喝的乾乾淨淨了。
趙靖等中老年人累的更慘。他們昨天表現的還行，可睡了一覺起來，年輕人都能恢復個七七八八，中老年人還覺得腰腿痠困呢。
當然，最慘的是李莉，她揹着警犬出來，累的舌頭都吐出來了，道：“回頭應該讓嫌疑人到崖下來指認現場，戴着腳銬手銬走進來。”
羅威納的體重比她也輕不了多少，要不是中間不斷的有民警幫忙，大壯自己也能走一段，李莉都要走不出來了。
倒是從側面說明她的好身材，真的是自己練出來的，臀大肌的肌肉沒有一點玄虛。
“王啓亮就是我們目前的突破口了。據其所言，他是長期受僱於自稱爲李軍的人。”
兇手在作案期間是有防備的，見同夥的時候，即使有防備，也不會那麼嚴密。
王啓亮和李軍見面的地點自然是沒監控的，以此爲中心向四周擴散，然後尋找騎摩托車的……
“沒那麼嚴格的，我找有的出來。”大隊長也不解釋那麼多，就讓人先將錄像調出來，且道：“這也是我們新換的系統，有的地方監控還在街邊的箱子存着呢。”
……
柳景輝和餘溫書就一下子意識到了，兩人互相看看，柳景輝就明確的道：“時間至少能精確到小時。地點準確。”
“開個玩笑而已。”李莉轉過頭去看了對方一眼。
他LV5的影像增強的技術，將一根菸看得清清楚楚不一定，確定一些特徵還是非常容易的。
但到了這一步，圖偵的隊員就僵住了。
大家一起動手，很快將少量的隨身物品裝上了車，再紛紛上車返回。
“屏幕就是戰鬥力。”大隊長笑笑，又道：“牆上的屏幕是給領導看的，這邊顯示器我們都是調好的，你們給的這些時間……”
圖偵大隊的隊員們，很快就完成了這個步驟，找出了大量的騎摩托車的男人。
幾個人到了以後，就被領入了作戰室。
會議室裡，衆人的情緒都有些被調動了起來。
會議室。
這時候，也就別嫌棄味道不味道了，盤山公路附近連個收費站都找不到，想洗澡也都沒條件。
餘溫書直接拿出手機，道：“我通知圖偵大隊的人。”
白健表情凝重的跟上去。
餘溫書也是纔來，這時候不由插話道：“交代的這麼徹底嗎？”
“就……從身形和體態方面來判斷吧。”江遠說着話，就從屏幕裡點出了幾個人，道：“查查看他們抽的是什麼煙。”
滿懷期待的幾個人的臉色微變，柳景輝道：“算下來也就七八個月，我印象裡，很多監控覆蓋的時間沒這麼快吧。”
圖偵大隊。
柳景輝看看衆人，道：“李軍抽菸喜歡抽三五，來見王啓亮的時候，大部分時候是騎一輛豪爵摩托車。”
“我過來吧，路上睡了一覺。”那麼臭的車，不睡覺，就算是法醫也難捱。
“當然，害怕是有的，可能也是捨不得這筆錢……”柳景輝沒有多研究王啓亮的心理，緊接着道：“關於李軍，王啓亮每次都是被動聯繫的，以前是埋屍，後來也有了別的事，比如棄車。每次的手機號也都是不同的，不過，他提供了兩個比較特別的點，我認爲比較重要。”
“交代了，想着你來了細說呢。你怎麼樣了？是休息一下，還是過來開會？”柳景輝也算是體貼，給了江遠一個選擇題。
餘溫書依舊鎮宅似的守在會議室的角落裡，但在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知道，刑警支隊都已經開始收攏人手了。
他看看剛剛做的筆記，道：“我說實話，這些時間都挺久了，就最後一個時間，這也快一年了，我儘量調些監控出來，但肯定是不全的。”
不過，這個事兒只有白健在乎，柳景輝都不在乎是哪個部門去抓人。
“直接去圖偵吧。”餘溫書掛掉了電話，卻是對白健笑笑，道：“圖偵聽說是江遠，都不用排期了，走吧。”
“本案最初是在石庭縣立案，起因是山體滑坡裸露出來的清代古墓裡，發現了一具現代男屍，我們命名爲一號受害人。之後，石庭縣邀請了專家來做分析，又先後挖出了二號，三號和四號受害者。”
等在路邊的民警光看見李莉的身材了，迫不及待的接話道：“指認現場得嫌疑人自己走，咱們帶過去的就不算了吧。”
等江遠到了，柳景輝就起身道：
“我先給大家通報一下目前的情況。”
原本已經想好怎麼安排婚後生活的民警定睛一看，默默的低下了頭，確實，我剛纔就是開玩笑的。
“說說這個李軍。”餘溫書坐了回去，準備認真聽了。
“據王啓亮交代，他的工作就是尋找合適的墓穴，幫助埋屍和藏屍，另外，一些零散的證物也是他來處理的……”
“王啓亮和李軍總是會見面的吧，能提供準確的時間和地點嗎？”江遠打斷了白健的話。
柳景輝點點頭，道：“李軍雖然是化名，但他確實是從數年前就開始殺人了。王啓亮被他選中以後，每月都有入賬，埋屍之後，又有額外的收入，見過李軍的手段之後，他也不敢逃跑……”
就這麼開了幾百公里，回到了長陽市，直接住進了警局的招待所，再各自收拾自己。
白健笑了一下，說：“有些不搭啊，不過，現在賣三五的煙店應該不多吧，他應該要經常買菸的……”
順藤摸瓜是不難，但這個藤蔓要是斷掉了，就相當於線索是斷掉了。
整面牆的屏幕，以及面前的多臺顯示器，令作戰室的科技感瞬間拉滿。
白健還沒有見過江遠在影像方面的技術。他的石庭縣就沒什麼堪用的影像。
“恩，因爲他也希望我們將李軍逮住，以免自己被殺人滅口了。”柳景輝頓了頓，道：“二號的卡車司機，就是被滅口了。”
長陽市最近兩個月都沒什麼大案子，聯想到餘溫書的造型，他收攏人手的目的就很讓人懷疑了。
江遠進到淋浴間，全身水洗，弄的乾乾淨淨了，再出來換條新內褲，就就打電話給柳景輝，接通就問：“柳處，嫌疑人交代了嗎？”
“煙的話，看不清楚的。”做事的民警有點愣的道。
再說了，開摩托車的情況下，露出來的身體細節就更多了。
江遠笑笑：“你只管找，找到了，我負責圖像增強。”
柳景輝接着又講了幾次不成功的嘗試，以及四號和二號的屍源確定，接着話鋒一轉，道：“昨天抓獲的王啓亮，雖然只受過兩次治安處罰，但從他的簡歷裡，可以發現，他的叔伯兄弟裡，多有以盜墓爲業的人！”
“接下來就是順藤摸瓜的事了。”柳景輝的輕鬆也就是一閃即逝。
這時候，江遠的眼前，還跳出了任務：
任務進度：362/x+1+1+1……
進度又漲了，而且正在上漲。
只能說，圖偵大隊還是有識貨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