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笙死了?
沈落初不知道用什麼詞語,形容她現在的心情…
就好像,心裡空落落地,像是少了什麼東西似的,整個人都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還來不及深究,爲何無痕知道她要問的是沐暖笙,一個電話就匆匆響起。
沈落初一怔,在兒子的提醒下,恍惚地回過神來,去了一邊,接電話。
“嗯,推了所有通告和電影,我這幾天有事,就不回去了。”
“對,所有的都推掉。”
“嗯,好,我到時候回去了,再給你回電話。”
“掛了。”
沈落初簡單地交代完了幾句以後,嘆了口氣,轉身。
“媽咪這幾天,留下這裡陪你。”
…
沒想到,沈落初一句留下,就整整留了三天。
這三天裡,她無微不至地照顧着裴時耀。
至少,從無痕的口中,她知道了,他是爲了保護無痕,纔會受這麼重的傷。
她一遍又一遍地和自己說,她是不想欠他人情。
然而,每每坐在牀邊,看着他那張容顏依舊,卻蒼白的很的臉。
她就開始恍惚了…
真的是這樣嗎?
…
第三天的時候,冷斯爵先醒來。
只不過,他一醒來,就強烈要求歐越把他送回意大利。
任何人都攔不住。
無奈,最後,由沐白護送着,坐着私人飛機,冷斯爵回去了意大利。
在走之前,冷斯爵和沈落初說了幾句話。
“世當珍惜,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後悔。”
“當年,他會忘記你,其中有我一半責任,是我和沐暖笙達成的協議,她幫阿耀忘記你,我不殺她。”
“你知道爲何我會和沐暖笙達成協議嗎?”
“因爲你死了以後,阿耀過的生不如死。”
…
他過的生不如死。
沈落初坐在病牀前,怔怔地失神…
他…當年,過的也不好嗎?
明明已經勸自己放下,爲何,心臟處那密密麻麻的酸澀,還是止不住,停不下呢?
…
手機“叮咚”的提示聲響起,沈落初猛的回過神,看了一眼手錶,又到了給他換藥和擦藥水的時間了。
嘆了一聲,沈落初站了起來,把早就準備好的推車,推了過來。
這幾天,沈落初都是按照莫老教她的方法,每日給他的背脊,擦一種橘紅色的藥水。
轉開瓶蓋,沈落初拿了棉籤,
看着那昏迷中,劍眉依舊擰的死緊的某人。
心裡酸酸澀澀的,很不舒服。
到底,他的心事該有多重,纔會連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都擰着眉頭,什麼都放心呢?
哎。
微微俯下身子,沈落初伸出了纖細如蔥的手指,輕輕地,溫柔地撫上了他的眉頭。
“裴時耀啊裴時耀,你不是很厲害的嗎?爲什麼總是受傷?”
“你都睡三天了…真的不打算醒來嗎?”沈落初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手指不由自主地滑到了他略帶乾涸的脣瓣上。
微微停住。
“都說薄脣的男人無情,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爲什麼每一次,我覺得你就在我的眼前,但是,我卻一點都猜不到,你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