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媚的陽光照進來。
從窗外傳來的是陣陣海浪聲,以及清亮悅耳的海鷗鳴叫。
舒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只覺得自己的腰間好像被人用手臂緊緊地摟住了。
她的目光從朦朧渾濁到一點點地清晰。
腦子也從一團漿糊的疲憊到清醒過來。
不用回頭,她都知道在自己身後的男人是誰。
她的身體微微僵硬,頓時覺得喉嚨又幹又疼,像是火燒一樣,繼續水的滋潤。
而那杯六角玻璃杯正好裝着清澈的水,放在距離她不遠的牀頭櫃上。
她掙扎了一下,伸出手就要去拿那個杯子……
“你在幹什麼?”
晨起,男人低沉沙啞的聲線帶着一絲慵懶的性感,也帶着一絲柔情。
呼出的氣體就落在她的耳邊,嚇得舒瞳手一抖,身體往牀底下傾去。
他臉色一變,立馬摟住了她的腰,將人一把撈了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裡,滿是心疼地問:“沒傷到哪裡吧?”
砰的一聲輕響。
舒瞳被拽回來時手臂打到了那杯子,杯子掉落在地上,碎了,水也灑完了。
她喉嚨難受地要死,看到水灑了,簡直要哭!
她不過是想喝口水而已,用得着這麼盯着她嗎?!
靳墨琛看着她盯着地上的水,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也明白過來了,她這是口渴了要喝水了,便將她往裡挪了下,然後自己起身去倒水了。
舒瞳躺在牀上,撐着手臂坐了起來。
靳墨琛只穿了一條白色的中褲,上半身的紗布包紮地十分明顯,舒瞳看到的時候,都微微愣了一下。
然後她想起了自己的腳,掀開被子一看……
她就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昨天做傷口處理的時候真的很疼,現在再看過去,抱的都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
她的手臂也被包紮着。
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白色的棉服,很舒服,但她沒心情感受。
看到自己腳的第一反應就是,就這鬼樣子,她怎麼從這裡逃出去?
對,沒錯。
她想的就是逃出去。
別以爲她真的會乖乖地任由靳墨琛這個瘋子囚禁在這裡!
她要回家,必須回家!
爸爸媽媽、小姨、貝雪他們都在等着她!
她深知自己現在這樣的狀況,如果對靳墨琛發瘋的話,他只會把自己看的更緊,更牢。
唯一的辦法就是妥協,順從,獲取信任,一點點的謀劃怎麼離開這裡。
當然,現在她最需要做的事情是告訴爸媽,她還活着的事情。
然而……
現在她的聲音都發不出來,打電話好像也沒什麼用。
那麼她就只能找個手機發短信……
舒瞳掃了一眼四周。
房間的佈置是靳墨琛最喜歡的歐式風格。
茶几,桌子,凳子上除了一些裝飾品,連個電話都沒有,更別說是手機了!
看來她得好好籌謀一下,把屋子裡其他人的手機給搞到手了。
正在思索着,自己身邊的位置就突然一沉。
靳墨琛做了下來,她一擡頭,他就直接吻了過來。
舒瞳一愣,瞪圓了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貝齒就被撬開,一股熱流緩緩地流入她的喉嚨,緩解了那沙啞幹疼的感覺……
“唔……”
舒瞳擰着眉,十分生氣地推開了他。
靳墨琛卻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兩隻手,又含了一口水,吻上了她。
舒瞳自然是要奮力反抗的,然而實力懸殊,她只能頹廢地被鉗制住,這樣子嘴對嘴餵了好幾口水……
“還要嗎?”
靳墨琛聲音低沉,目光溫柔地看着她,問。
舒瞳連連搖頭。
靳墨琛就把水杯放在了一旁,翻身上牀,然後將她摟入懷中。
起初舒瞳還是抗拒掙扎的,但不小心碰到了他腹部的傷口,就聽到頭頂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她嚇到了,就窩在他懷裡不敢動了。
誰知道他等會一生氣,會不會把自己直接從窗戶下給扔下去?
她好不容易纔撿回這條命,不敢再繼續折騰了。
只要一想到媽媽爸爸知道她死掉的消息時的樣子,她真的怕了。
靳墨琛見她突然安分下來了,也感受到了她身體的僵硬,低聲笑道:“你知道我身上有傷,所以就不敢再動了對嗎?瞳瞳,你是愛着我的。”
“……”
不能說話,不能反駁。
舒瞳只能在心裡刷屏‘呵呵’兩個字了。
不過幾天沒見,靳影帝演技越發爐火純青就算了,還變得這麼自戀,真是要上天,跟太陽肩並肩的節奏啊!
舒瞳不想理他了,乾脆閉上了眼睛,想着怎麼樣才能儘快搞到手機……
靳墨琛這傢伙竟然以爲她又要繼續睡了,然後抱着她慢慢地躺了下來。
她的頭緊貼着他火熱的胸膛。
舒瞳很不習慣,所以明顯的,身體有點僵硬。
靳墨琛也感覺得到,但他也不說,就這麼用一雙幽沉的眸子靜靜地看着懷裡的她。
雖然暫時不能說話了,但看到她臉上那生動的小表情,他就覺得心情愉悅。
這樣子緊緊地抱着她,感受着她在自己的懷裡,他的心就悸動不止。
這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不用明說,他的身體就已經給了最誠實的反應。
被這麼抱着,舒瞳自然就能感覺到抵在自己大腿根上的那個東西……
瞬間臉色就漲紅了。
下意識地就伸出手推他的胸膛。
靳墨琛擰着眉,又把她的小手給拿開了,親了親之後,壓低了聲音說:“乖,繼續睡,現在還早……一個月之內,我是不會要你的。”
“……”
聽到這句話,舒瞳的身體明顯就放鬆下來了。
但這也改變不了她被頂着的那種尷尬羞赧感!
這還怎麼叫她繼續睡下去?
不睡了,起牀!
舒瞳猛地睜開了眼睛,咬着牙把他給推開了,然後翻了一個身,撐着坐了起來,就要把雙腿放在地上……
“不想睡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舒瞳沒有回答,而是往旁邊看了看,然後就在找可以扶着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把腳放在了地上,試試能不能走。
然而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昨天走的路,磨得腳都麻木了,她疼,但是現在,顯然是更疼的。
纔剛踩下去沒用力,就倒吸一口冷氣後收了回來。
靳墨琛見狀,沉下了臉,下了牀後,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問:“要去哪裡?我抱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