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靳老三以爲自己出現幻聽了,不服抗議大吼道:“不可能!靳墨琛是殺人兇手,法官你怎麼能這樣子放過他?你是不是收了錢?你們全都被靳墨琛給賄賂了!!”
法官聽了臉色一黑,眼神示意後頭的警員將失控的靳老三給按住。
站起了身,就準備跟同事一起離開了。
誰知道這會兒靳墨琛的律師又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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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大人,我的兩位當事人靳墨琛先生和舒瞳女士要控告靳珊珊以及靳司南主使六年前謀殺舒忠業先生一事。”
法官停住了腳步,轉身錯愕得看着席律師。
身旁的助手見狀,連忙把這一次的訴訟書遞給了他,這才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對面的靳老三夫妻已經完全懵逼了。
明明他們纔是原告,現在怎麼調個頭成了被告?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席律師就已經把六年前陳年舊案的證據給全部列舉了出來,一樁樁一件件,包括那名被指使下毒手的護士意外死亡在家中,後經查實,也非正常死亡。
“不可能!我女兒絕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靳三嬸情緒激動得否認。
然而法不容情,因爲被告人靳司南不在,只能暫停庭審,給靳司南發了一張法院傳票,擇日再審。
直到離開法院,靳老三夫妻都不敢相信自己不僅敗訴了,讓女兒白死,女兒還被作爲兇手反告了上去!
二人情緒一度失控。
靳墨琛冷漠以對,和席律師一同走出了法院。
停車場處,舒瞳就在車裡等着,見他下來,這纔開門讓他進車,擔心地問:“怎麼樣了?”
靳墨琛一直不讓她跟進去,她也就只能在這裡煎熬地等待着了。
靳墨琛對她笑了笑,目光溫柔地親了親她的眉角,溫聲說:“不用太擔心。如果敗訴的話,我是沒辦法完好無損地從裡頭走出來的。”
舒瞳鬆了一口氣,緊緊地抱住了他。
“靳珊珊真的是自殺的?”
靳墨琛抿脣沉聲道:“嗯。注射器上只有她一個人的指紋,注射部位是在手臂,不僅如此,屍檢還發現她有毒癮。”
舒瞳聽到‘毒癮’兩個字,腦子懵懵地,“靳珊珊就這樣子把自己毀了。因爲一個陸子衡?”
“對,因爲陸子衡。”
靳墨琛低聲應着,“可這一切,也都是靳珊珊自己自作自受。”
舒瞳不再說話。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她都已經死了。
不過就算靳珊珊死了,也改變不了她曾今和靳司南聯手殺害她爸爸的事實!
“不論如何,我們都要讓靳司南伏法。”
舒瞳埋頭在他的胸口,想到舒父,眼淚就忍不住掉。
當年,她好不容易瞞着爸媽,求着沈胤沉的人情才請來教授給爸爸做了成功的心臟移植手術。
眼見着他一天天好起來,又能跟她和媽媽說說笑笑。
可這一切的希望再次被無情打破。
她沒辦法原諒靳珊珊和靳司南,不管是何種理由。
既然當年他們敢聯手殺人,現在就該有殺人償命的覺悟!
舒瞳揪着靳墨琛的衣領,認真哽咽地說:“墨琛,下一次開庭我一定要去,我要親眼看着、親耳聽着法官對靳珊珊和靳司南的宣判。”
“好。”
靳墨琛撫摸着她的頭,溫柔低聲應和着。
就算舒瞳不能出席,他也會想辦法把這一段給錄下來,帶給她看的。
……
“靳珊珊死了?”
剛剛得到消息的靳司南坐在辦公室裡萬分震驚,追問面前的助理:“怎麼死的?”
助理說:“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聽說靳珊珊是被他的堂哥靳墨琛給殺害的。”
“靳墨琛?”
靳司南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面目猙獰道:“死得好!靳珊珊總算是有腦子了一回,現在靳墨琛人被抓緊警察局裡頭去了?”
助理點頭哈腰,諂媚笑道:“可不是麼!他現在可是頭號嫌疑人,聽說兇器都在他的別墅裡找到了。這一會靳墨琛肯定會被告的牢底坐穿的!”
靳司南聽完,更開心了,這兩天他的公司和實驗室被食藥監督局的人盯得死死的,派人下來嚴查死守,咬的他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聽到靳墨琛被抓,怎麼能不大快人心?
心情一好,他就對助理說:“這次下來審查的人姓白對吧?不肯鬆口,你就送雙倍的錢過去,務必要親自送到那個白姓領導的家裡頭去!”
他眸底劃過一抹陰鬱,只要有錢,這一次他依舊能輕鬆讓食藥監督局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助理連忙點頭稱是,帶着靳司南開的支票就離開了辦公室。
然而,助理拿着支票纔出去十分鐘,實驗室的管理就打電話過來說不好了,他們的藥,至少有十種被查出來不合格,這會兒食藥監督局的人還在繼續嚴查……
靳司南當時就氣得青筋暴起,“該死的!”
他低聲咒罵了一聲,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慌亂的秘書給推開了。
秘書着急地說道:“靳總不好了,先前吃了我們興奮劑導致死亡的死者家屬現在都在大樓底下鬧着,已經衝到樓上來了,您看……”
靳司南暴跳如雷,怒喝:“攔着,全都給攔住!真是廢物,沒有一個人有用的!”
什麼時候不鬧,偏偏在他的研究室嚴打的時候出來,肯定是受了別人的指使,要坑他來了!
靳司南憤怒歸憤怒,還是存在着理智的。
他腦子裡一閃而過陸子衡的臉,猛然想起來前段時間沈夢瑤說把陸子衡放了的事情,立馬就拿起電話打給了沈夢瑤——
沈夢瑤對外頭的事情還不清楚,正在家裡美滋滋的泡着澡,壓根就沒聽到外頭的電話聲。
打沈夢瑤的手機不通,靳司南只能打家裡的座機,索性保姆在家,就問了沈夢瑤的去向。
保姆拿着電話看了看樓上,聽到了一點音樂聲,纔敢確定地說:“先生,太太好像在樓上呢。”
靳司南聽完,立馬就掛掉了電話,不管公司外頭的人怎麼鬧,走了安全通道快速離開。
開着車直奔家裡。
靳司南帶着火氣回家。
進門時看都沒看跟他問好的保姆一眼,脫下外套隨地一扔,就砰砰砰地跑到樓上去了。
沈夢瑤正躺在浴缸裡玩着玫瑰花聽着音樂,沒一會兒就被粗暴的敲門聲給嚇了一大跳。
她沉着臉喊了一聲保姆的名字,卻傳來靳司南雷霆震怒地聲音:“沈夢瑤你給我出來!”
沈夢瑤愣了一下就立馬從浴缸裡爬起來穿浴袍出去了。
可是靳司南哪裡等得及,一腳粗暴的踹開了浴室的門,神色陰鷙,一把將才穿好浴袍的沈夢瑤給拽了出來,然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沈夢瑤被他給摔懵了,惱怒地瞪着他:“你又發什麼神經?”
“我發什麼神經?”
靳司南冷笑,蹲下身掐住了她的下巴,冷聲質問:“你把陸子衡給藏到哪裡去了?不是說放他出去做口供嗎?都出去那麼久了,也該讓他回來了吧?”
沈夢瑤擰眉:“你先前可沒有說要讓他回來。”
靳司南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蠢貨!他不會來誰給我頂罪!我的研究室被查了。那些藥全都不合格,還吃死了人,陸子衡無論如何都得給我找回來!”
沈夢瑤被打懵了,腦子嗡嗡作響,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靳司南的意思。
原來是要找陸子衡頂罪,呵,果然當初收留陸子衡沒那麼簡單。
沈夢瑤冷着臉,面無表情地把陸子衡現在的地址告訴了靳司南。
靳司南絲毫不耽誤,立馬就打電話派人去找。
沈夢瑤見他焦頭爛額的樣子,心中一陣痛快,看來靳司南馬上就要把自己給玩死了。
正合了她的意!
想到這裡,她也不在意剛纔被靳司南打的一巴掌了,晃悠地從地上站起來,發現小腹有點悶痛。
不過她沒當一回事,就穿着衣服走到了沙發那邊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後頭的靳司南正煩躁地抽着煙,對她說:“靳珊珊死了,死在了靳墨琛的家裡頭。”
聽到這話的沈夢瑤動作一頓,問道:“然後呢?”
“警察懷疑靳墨琛就是真兇……不過我不管靳墨琛是真兇還是假兇,你想個辦法,把他給弄到監獄裡頭去。”
沈夢瑤猛地轉頭,神色冰冷地看着他,冷笑道:“靳司南,你當我什麼人?那麼神通廣大隨便就能讓人去蹲監獄?”
靳司南陰冷地看着她,譏笑道:“瑤瑤,不用太謙虛,你的手段連我都比不上。只要你想,這一把火你肯定會讓它燒的更旺,不是嗎?”
沈夢瑤陰沉着臉沒有理會他。
她想看靳司南和靳墨琛的好戲不錯,但不代表就會把自己給捲進來。
不管是靳司南公司研製的那些東西,還是對靳墨琛的設計。
她可是片葉不沾身的,乾乾淨淨,哪怕那些警察再會查,也不可能查到她的頭上來。
靳司南見她不說話,就湊了過來,勾住了她的脖子,低頭在她散發着沐浴香氣的白皙脖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彷彿能瞬間撫平他心底的狂躁一般,他勾脣狠笑道:“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只要靳墨琛進了監獄,靳家的一切都該是你我的了。”
“你那麼聰明,只要想出了好法子,我就立馬讓人去辦……”
他愛不釋手地撫摸着她絲滑的肌膚,眸底欲色瘋狂猙獰。
沈夢瑤嚥了口唾沫,微微吐氣道:“我……”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靳司南的手機鈴聲給打斷了。
靳司南陰沉着臉鬆開了撫摸她的手,接起了電話。
當聽到電話那頭說,陸子衡並不在沈夢瑤說的那個地址房子裡的時候,他體內的憤怒再次燃燒,當場就把自己的手機給砸在了地上。
手機破碎的聲響嚇到了沈夢瑤,她猛地轉頭,就看到了靳司南被怒火焚燒的猙獰面容。
“你騙我?陸子衡到底被你藏到哪裡去了?”
靳司南用力地掐住了她的手臂,臉色陰鷙森冷,充滿了滔天的怒火和殺意。
沈夢瑤自己也懵住了,卻冷靜蹙眉道:“陸子衡不在那裡?不可能!我前幾天還跟他在那裡見過面的!”
靳司南危險地眯眼看着她,一手就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厲聲道:“沈夢瑤,你知道對我撒謊會有什麼後果!陸子衡跑了,那就由你來代替做研究室的替死鬼!”
沈夢瑤被掐的幾乎窒息,滿臉通紅不停地捶打着靳司南的手,斷斷續續地怒罵:“你……靳司南,我、我是你的妻子……你瘋了!”
靳司南冷笑:“我的妻子?呵,你這麼些年把你當過我的妻子嗎?沈夢瑤,我說到做到,你最好在兩天內把陸子衡給找回來!”
說罷,他又狠狠地將沈夢瑤甩在茶几上。
沈夢瑤倒下去的時候又撞掉了上面的茶杯,散落一地,破碎成渣,連她自己的肚子都不小心撞到了茶几的邊角,疼得她變了臉色。
她深呼吸盡可能剋制着自己,緊握着雙拳,雙目充滿了恨意,緩緩地從茶几上爬了起來,挪動到了沙發上……
靳司南情緒十分暴躁,摔壞了一個手機之後,其他手機和電話也陸陸續續的響了起來。
不是公司那些人鬧事,就是研究室被查不符合規定的藥達到了二十種……
樓下的門鈴響起,保姆打開門被門口站着的一大羣警察嚇懵了。
哆哆嗦嗦地轉頭,對樓上喊着靳司南。
靳司南正罵人呢,就聽到保姆慌亂的喊聲,急匆匆走下樓梯的時候,就看到了警察,他臉色一沉,故作鎮定下來,上前詢問:“各位警官有什麼事情嗎?”
警察面無表情拿出了一張逮捕令道:“靳墨琛先生控告你爲六年前謀害舒瞳女士父親舒忠業先生的主謀,煩請靳先生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吧。”
靳司南臉色黑如鍋底,冷冷問:“靳墨琛告我?他自己不是還在警察局裡頭嗎?他怎麼告我?”
警察回道:“靳先生,那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了,靳墨琛先生無罪釋放。現在,你和靳珊珊小姐纔是被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