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誰上了誰的賊船這個問題,蘇向君顯然是鬥不過李國際的,畢竟李國際和蘇向君生活了這麼多年,對蘇向君的一點一滴都清楚的很。
蘇向君剛剛睡了一覺,現在精神狀態很好,帶李國際回家那種僅有的一絲忐忑也消失不見了,看着車外越來越熟悉的環境,扭頭看着李國際問:“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李國際看了蘇向君一眼,說:“找一個咱家都喜歡的房子,結婚,生幾個小猴子,然後過着田園生活,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蘇向君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國際越說越興奮,聽到李國際說生小猴子而且還是幾個之後,臉一下子就紅了,瞪着李國際說:“誰問你這個了……”
李國際故意裝成愣愣的樣子,問:“你不喜歡面朝大海?”
蘇向君難得讓李國際弄得哭笑不得,說:“我是說君豪集團。”
李國際恍然大悟的說:“我還以爲你問我退隱之後的生活呢。”
“退隱?”蘇向君第一次從李國際口中聽到這個詞。
兩人之前聊天的時候,李國際曾經隱約提起過將來的事情,不過那個時候的蘇向君沒有多想,而且一心撲在君豪微客上,如今兩人也算是正式確立關係了,蘇向君才忽然想起這個問題來。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李國際都似乎對她太好了,好的讓她有一種恍若夢中的感覺。
李國際不疑有他,說:“是啊,錢是賺不完的,我雖然不是一個不思進取的人,可也沒有太大的野心,夠花就行了。”
蘇向君看着李國際,久久沒有說話,眼睛裡神色複雜,最終咬着嘴脣說:“是爲了我?”
李國際扭頭看了一眼蘇向君,見到蘇向君的樣子微微一愣,笑着說:“也不全是,人生短短几十年,最大的無奈就是好不容易能放鬆下來了,頭髮已經白了,腰也佝僂了,這個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賺的錢再多又能怎樣,無數的風景沒有欣賞,太多的美好沒有享受,是不是太可惜了?”
蘇向君笑着說:“是啊,不過現在有這麼多人都在關注你,還有更高更大的舞臺等着你,對你們男人來說,這樣的挑戰又何嘗不是一種風景?”
每一個女孩子心裡都裝着一個夢想,或者是騎着白馬的溫柔王子,或者是踩着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或者是尊貴奢華的上流生活,或者是山清水秀的田園悠然。
蘇向君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性格如水,可也有着天底下所有女孩子的種種,虛榮心、自尊心、安全感、美好的願望……
她不需要白馬王子或者蓋世英雄,因爲她早已經把自己培養成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公主,她不需要尊貴奢華的上流生活,因爲對她這樣的女孩子來說,精神層面上的享受已經讓她們很滿足了。
可是面對情濃不化的李國際,蘇向君心裡那未曾開啓過的心門也會融化,面對李國際給她的一切,她也會感到開心和享受。
就像李國際曾經說過,女人可以不要,男人必須得給,這是男人的責任。
對現在的蘇向君來說,寧願不要現在或者將來或許會擁有的一切,也不願意因爲她的原因而給李國際帶來負擔。
這也是她成爲站在李國際身邊那個女人所要承受的責任。
李國際聽了蘇向君的話,神色嚴肅下來,他知道蘇向君這話不是隨便說說的,而且這話在某些方面來說,完全正確。
這個世界上的風景無數,僅僅在國內這片大地上,就有大刀闊斧的北方世界和小橋流水的南方天堂,西方無邊無垠的廣袤草原,東方波瀾壯闊的藍色海洋。
而對男人來說,瞬息萬變的沙場和商場同樣是一種不容錯過的精彩風景,多少人爲之癡迷,或意氣風發,或一敗塗地。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有些男人,要的就是這種馳騁天下的感覺。
李國際不是大英雄,上輩子是一個普通人,這輩子仍舊是一個普通人,儘管腦子裡有提前十年的智能系統,李國際也沒有太過鑽研趨利避害之道,要不然的話,他不可能才混到這種程度。
這種事情如果說出去,也許有人說李國際暴殄天物,或者說李國際不思進取,眼前的李國際也想着有多高爬多高,可是經過銅錢兒婚禮這件事之後,李國際想開了。
千金難買我樂意,人生得意不如生活如意。
如果有可能的話,李國際還真就像弄一個牧場或者農場,和家人以及蘇向君過着悠閒的田園生活,面朝大海不一定,最起碼花香滿窗一世夢絕對能夠實現了。
當然,這件事還是要蘇向君點頭才行,不然的話李國際空有一腔歸隱田園的想法,蘇向君和錢是不一樣了,喜歡上了多姿多彩的城市生活,那就不美了。
聽到蘇向君的問題,李國際挺詫異的問:“怎麼會忽然這麼說?”
他承認,馳騁沙場和馳騁商場都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是個男人都有過這種想法,難道蘇向君真的如他所想,變得和前世不一樣了?
蘇向君接下來的話讓李國際打消了顧慮,她笑了笑,說:“你真能捨得?”
李國際哈哈的笑,看着蘇向君說:“舍不捨得要看爲了什麼,儒家講究拿得起,道家講究看得開,佛家講究放得下,人一旦有了自己的追求和認知,其他的事情就都是外物了。”
有人拿外物不當回事,有人天天在琢磨外物能給他帶來的優越生活。
生活優越了,人就覺得優越了,段雲飛就是這麼一個覺得自己挺優越的人。
可是優越的人又能怎樣,就像是那些窮光蛋吃鹹菜能夠吃膩一樣,他吃山珍海味也會吃膩,更何況是女人。
過慣了召之即來的生活,總得找點刺激,巧合的是,段雲飛就是這麼一個擅長找刺激的人。
拿過手機,在通訊錄裡翻來翻去,旁邊的馬天貳等人都等得不耐煩了,段雲飛才笑呵呵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閃着光芒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着三個跳動的字,艾尚真。
艾尚真接通之後同一時間,天河師範大學附近的一所居民樓裡,一個正在抽菸的男人坐在沒有開燈的屋裡,左手摸了摸耳朵,站起身來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