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付出了一切,也知道你深愛穆涼,所以,你住在我家養傷,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喬夏真心誠意地說,“我感激你,並不代表我心虛於你,你能對我和穆涼的感情,生活指手畫腳,顧西西,於我們,你只不過是一個外人。”
“喬夏,說得再多,你根本就不懂穆涼,也不瞭解穆涼,又怎麼陪伴穆涼,你甚至不知道穆涼是什麼樣的人。”顧西西看着她,心中充滿了報復的快感,“聽說你在埃及受過傷,討厭暴力,痛恨戰亂,你可知道穆涼是做什麼的?他走私武器,專門向戰亂地區輸送軍火,挑起戰亂,從中牟取暴利。他視人命如草芥,暗中黑錢洗白,烽火集團有一個暗殺組織,只要給了錢,不管老弱婦孺,只要出了錢,穆涼就能痛下殺手,他要過五歲孩子的命你知道嗎?他暗中做了多少非法交易,你又知道嗎?你只看得到穆涼的光鮮亮麗,你看得到他背後的血腥暴力嗎?你對他一無所知,你憑什麼說你愛穆涼,你憑什麼和穆涼白首偕老,你憑什麼覺得你比我更合適穆涼。”
顧西西每說一句話,喬夏的臉色就白一分。
她認識的穆涼,絕對不是顧西西口中所說的穆涼。
“看吧,你這個乖乖女,知道什麼叫世間險惡,知道什麼叫人間疾苦,你一個溫室花朵,什麼都不懂,還妄想去攀摘血色懸崖上的一朵花,你配嗎?”顧西西毫不留情地攻擊喬夏,“你嫌惡他的世界,你怎麼敢說你能陪他走一生一世。”
喬夏靜默着。
門外去而復返的穆涼也靜默着。
他本該出口阻攔顧西西,卻不知道爲什麼,躊躇不前,竟然在門口聽着她們的爭執。
他也很想知道,喬夏怎麼回答。
“顧西西,在你眼裡,穆涼草芥人命,心狠手辣,血腥暴力,做盡了犯法的事情,簡直一無是處,我很好奇,既然他如此一無是處,你愛他什麼?”喬夏沉聲問。
顧西西一怔,急切地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她沒有那麼看穆涼,她只不過是告訴顧西西,穆涼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在我眼裡,穆涼重情重義,誠信忠貞,重承諾,守本心,雖然睚眥必報,卻有自己一把準則,他在我眼裡,瑕不掩瑜,這纔是我眼裡的穆涼,所以,我選他當我一生一世的伴侶,並將一生脣齒相依,絕不辜負。就算他的世界,是我所厭惡,所不喜,我既然選擇了他,就會接受他的所有,等有一天,他願意敞開心扉,帶我走進他的世界,而不是靠着一個外人告訴我,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擁有什麼樣的世界,我要穆涼自己告訴我,我相信他。”
穆涼脣角掠過一抹笑意,近乎於放鬆。
彷彿懸心的事情,塵埃落定。
他看向客廳,喬夏站在一片暖黃的燈光下,宛若一朵晨曦中盛放的火紅玫瑰,在他眼前熱烈綻放,這就是他所愛的女孩,在別人的冷言冷語前,堅決守護着他。
她一字一頓,鏗鏘有力,並不是裝腔作勢,是真心所許。
哪怕千夫所指,他有喬夏一人所護,此生不悔。
這樣的喬夏,他哪能有半點辜負。
去而復返,能聽到這麼一席話,穆涼覺得此生足矣。
顧西西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特別是她自詡比喬夏更深愛穆涼,卻在喬夏面前聽得這麼一席話,彷彿她所有的愛,成了笑話。
顧西西動了殺意。
她一直顧忌穆涼,所以沒動喬夏。
她發現,她錯得離譜。
“喬夏,你會後悔的!”
“愛上穆涼,我永遠不會後悔!”
顧西西冷笑,喬夏,若你知道了真相,想起今天這句話,你還能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嗎?
“顧小姐,你我並無恩怨,我也不想和你結怨,充其量,我們只不過是愛上同一個男人罷了,我或許不如你爲穆涼付出得多,可我愛穆涼的心意,不比誰少一分,我也希望你能記住,穆涼是我的丈夫。”喬夏面對顧西西,宛若當時面對喬蘭一樣,“倘若你有本事能讓穆涼愛上你,那是你的本事,我會成全你們,若不然,請你牢牢地記住,他是我喬夏的男人,請你離我男人遠一點。”
“你……”顧西西盛怒,無恥!
喬夏踩着自信的步伐上樓,留給顧西西一個背影,她氣得氣血翻涌。
夜深人靜,喬夏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覺身上貼上了一股冷氣,熟悉的氣息從背後包圍着她,喬夏一愣,穆涼回來了?她輕輕地扭頭,脣齒就被堵住了,他似乎很激動,動作略見粗魯,喬夏被他咬得吃痛,不甘示弱地咬了一口回去,穆涼吸了一口氣,研磨着她的脣,猛然一沉,長驅直入,不打招呼。
“穆涼……”喬夏驚喘,人也清醒過來,被穆涼弄得魂飛魄散,無法自持,聲音在他猛烈的攻勢中,軟了一灘水,只有嬌滴滴的求饒聲。
她越是嬌嫩欲滴,穆涼越是掠奪粗魯,喬夏迷迷糊糊中,被他捲入沉淪。
……
翌日一早。
喬夏腰痠背痛,昨天半夜被穆涼鬧得半宿,精疲力盡。
早上起來感覺整個人都是軟綿綿的。
偏偏罪魁禍首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喬夏早起去上班。
“潘嫂,穆涼呢?”
“少爺和顧小姐出去了。”潘嫂說,“他留了話,讓你等他一起去上班。”
“行,我知道了。”
潘嫂欲言又止,喬夏能猜得出潘嫂想說什麼,無非是顧西西的事情。
她吃過早餐,身子痠疼得厲害,墊了一個軟枕在沙發上,慵懶地躺着看雜誌,最近都沒什麼好看的頭條,喬夏快速預覽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信息。
潘嫂去把喬夏和穆涼的衣服拿過來,“少夫人,我和老頭子出去買菜了,順路把衣服都乾洗了。”
“潘叔,我今天想吃排骨。”喬夏笑眯眯地說。
潘叔說,“好好好,給少夫人做排骨三吃,紅燒,酸辣和排骨蒸糯米。”
“哇,那我有口福了,中午我要少吃點,等着晚上回來吃大餐。”
潘叔大笑,伺候一個能吃的主人,作爲一個廚師,他是相當的愉悅,喬夏能吃,又不挑嘴,哪怕是黑暗料理,有的她也很喜歡,上一次做了芒果餃子,潘嫂一直嚷着黑暗料理,喬夏吃得津津有味。
他很有成就感。
他很喜歡喬夏一點,想吃什麼就說,也不客氣,最好伺候了。
潘叔和潘嫂一走,她就聽到了車聲,喬夏還以爲穆涼回來了呢,結果一看是方曼寧,她不太喜歡方曼寧,總覺得方曼寧看她的眼光不善,並不是特別歡迎。
“西西呢?”方曼寧問,一點都不把喬夏放在眼裡,在她看來,這房子的女主人,很快就要易主。
“她出去了。”
方曼寧看家裡就喬夏一個人,挑了挑眉,她是極其美豔的女人,任何漂亮的女人在她眼前都會黯然失色,又總是愛打扮,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明豔照人,喬夏看着她就想到穆涼曾經戲言說他喜歡胸大美豔的女人。
簡直是方曼寧的寫照。
只可惜,那恐怕是穆涼的戲言。
“你竟然還沒搬出這座房子,也真是臉大。”沒人在家,方曼寧也不客氣,比起那天眼神嘲諷,今天索性就開誠佈公了,“我要是你,早就收拾東西滾蛋了。”
喬夏微微一笑,“方小姐,這是我的房子,容我提醒你一句,房產證寫的還是我的名字,我爲什麼要搬離這所房子。”
“你也真不嫌丟人,這座房子的女主人,誰都知道是顧西西,不是你!”方曼寧傲慢地說,就算他們結了婚,遲早也要離婚。
西西在穆涼心裡的分量,大家都知道。
喬夏心底緩緩地攢了一股怒火,她站起來,面對着方曼寧,方曼寧是一名特工,天生氣場強大,喬夏面對着她卻不卑不亢,一點都不畏懼。
“方小姐,我認爲,作爲客人就要有一個客人的認知,你作爲一個客人,跑到主人的房間裡,喧賓奪主,聽說你是烽火集團的人,身爲烽火集團的小公主,我可不希望以後在什麼場合聽到有人說烽火集團的人,素質爲何如此低下,有損我的顏面。”
喬夏這話說得相當的不客氣了。
她問過穆涼,方曼寧究竟算不算他的朋友,穆涼說,方曼寧是他的下屬,是顧西西最好的朋友。
穆涼對她留了三分情面,看在顧西西的份上。
她不欠顧西西,沒必要看她朋友的臉色。
“什麼烽火集團小公主,你也配嗎?”方曼寧和顧西西是一個心理,自視甚高,身爲一名出色的特工,有一技之長,又從小被人擁護,習慣了衆星捧月,在她們看來喬夏一無是處,卻偏偏得到穆涼的愛。
還底氣很足的自成烽火集團小公主。
方曼寧冷笑,“烽火集團小公主是顧西西,你算什麼東西。”
“陸大哥說,我是烽火集團小公主,我就是,我又是穆涼的妻子,我想誰都不會否認這個稱呼。”喬夏眉目含笑,淡泊的態度裡自有一股氣度,光華逼人,“方曼寧,請你搞清楚,這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