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明看着劉正,“看來,我不教訓你,你都不知道,你已經是一個殘廢,你就應該被人狠狠地踩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你才知道,你已經是一個廢物!”
劉正冷笑,按了一個輪椅上一個按鈕。
“唐少明,就算我沒有這雙腿,你在我面前,永遠只有跪着求饒的份。”劉正款款溫柔。
唐少明盛怒,揮着拳頭打過來,劉正的輪椅猛然後退幾步,這地面很滑,又沒有一點阻礙物,輪椅竟然滑出了兩米,唐少明追了上來,劉正的輪椅轉了度,身子往後一靠,椅背竟然往後倒,側身躲過唐少明的拳頭,劉正一手握着他的手臂,另外一手緊握成拳,猛然砸在側腰的肋骨上,唐少明竟然被他打出了一米遠。
“過來!”劉正說,徐艾知道他在說她,她勉強走了幾步,走到劉正身後。
唐少明捂着劇痛的肋骨,不可置信,一個殘廢,竟然能打他,竟然還能有這麼靈活的雙手,他不信,殘廢就應該當好一個殘廢,接受別人的憐憫。
他怎麼能還如傳言中的,驚才絕豔!
唐少明猛然衝了過來,一腳踢向他的輪椅,劉正的輪椅比他快一步避開,錯身時,唐少明一個手肘砸向劉正的後腦勺,劉正的輪椅猛然轉了一個度,唐少明迅速避開,一腳踢中他的輪椅,劉正的輪椅一路往後退,人卻很淡定,退了三米遠,猛然停住。
唐少明再一次攻上來,劉正利用輪椅的靈活,和他過了十幾招,竟然沒讓他碰到一根頭髮,唐少明看準一個機會,握着他的手腕想要把他落下輪椅,就在他以爲,他快要成功時,劉正突然反手,握着他的手腕,往上一翻,徐艾聽到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劉正爪握成拳,砸向唐少明,他身體摔出去的同時,慘叫不斷,捂着手,疼得抽搐。
他一時,竟然爬不起來。
“劉正,你……”
“我坐着輪椅,你也只配躺在地上仰望。”劉正溫和地說,“唐少明,你配我站起來嗎?”
傲慢的,鄙夷的,還有十足的嘲諷。
電梯的門突然開了。
去買了一杯阿姨奶茶的林源一邊咬着吸管一邊走出電梯,雙方一碰到。
林源,“……”
咦,什麼情況?
他就走了十分鐘而已,竟然如此精彩。
“嗚……”徐艾難受極了,臉色是不正常的嬌紅,劉正看了她一眼,蹙眉,沉聲說,“林源,扣三個月的獎金,把她帶上!”
林源,“……”
徐艾的身體特別熱,特別熱,卻依然有理智,剋制自己離劉正遠遠的,也不要發出一點奇怪的聲音,因爲太熱了,她解開了套裝的扣子,露出了白皙的脖頸。
劉正眼光一暗,倏然別開,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一路到了醫院。
徐艾去洗胃,劉正給徐小樹打電話,“小樹,一個人睡怕不怕?”
“怕!”此時必須說怕好嗎?“爹地,你和媽咪在一起嗎?”
他知道,最近兩家公司在合作項目。
“你媽咪今天要加班,爹地一會去接你,今晚去爹地家。”
“好啊,好啊。”
劉正掛了電話,正好徐艾也被送到病房休息,醫生說無礙後,劉正沉聲說,“走吧,去接小樹。”
“咦,劉總,不和徐小姐說幾句嗎?”
“不,需,要!”
林源,“……”
身爲一名特助,他覺得自己很難過,他真心實意在爲老闆的身心幸福着想呢,老闆竟然如此無情,真是不懂浪漫,難怪當年被拋棄了。
真是很淒涼。
他可不是顧小五,內心吐槽,嘴上也敢吐槽,對於劉正,他只敢內心吐槽,嘴上什麼話都不會說。
醫院裡,剛洗了胃,徐艾陣陣噁心,正躺在醫院了掛水,看來今晚是不能走了,折騰太晚,她也懶得回家,唐少明真是一個混蛋。
劉正呢?
她都出來了,怎麼不見劉正。
不至於一句話都不說,不辭而別吧。
“護士小姐,送我來的先生呢?”
“你說坐着輪椅又很帥的那位先生嗎?他早就走了呢。”
徐艾,“……”
她心裡有點複雜,有失落,也有難過。
劉正竟然一句話都不曾和她說,就這麼走了,他真的很討厭她吧,那種情況下,不管是換成了哪一個女孩子,劉正都會出手,並不是因爲她是徐艾。
劉正,劉正……真是人如其名。
他一定恨透了她。
所以,多說一句話,都不願意。
劉正的公寓。
徐小樹放飛心靈,到處奔跑,劉正笑看兒子,“這麼開心?”
“當然了,爹地最近很忙,我都見不着。”
“再忙每天都給你電話。”
“那可不一樣,你怎麼和徐小艾一樣忙呢。”
劉正揉揉兒子的頭,“去洗澡。”
“我要和爹地一起睡。”
“好!”
徐小樹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跑去洗澡。
劉正拿過電話,撥了一個電話,語氣冷銳,“找個人,把唐少明打一頓,打得越狠越好,留着命,別弄死了,一天照三頓地打。”
“是!”
劉正和徐小樹過了一個溫馨的早上,父子一團和樂,第二天請了假,專門陪兒子去玩了一整天,晚上才送他回家,徐艾在樓下等着他們。
“小樹,你先上去,媽咪和爹地有話說。”
“哦。”他跑去親了劉正一下,飛快上樓,劉正褪去臉上的微笑,冷冷地看着徐艾,她站在路燈下,穿着一件灰白色的毛衣,牛仔褲,二十多歲的人了,打扮得很隨意,像是一個學生妹,晚風輕輕地吹起她捲翹的髮梢,顯得越發嫵媚,肌膚像白瓷一樣完美無瑕,長長的睫毛,顫若羽翼,彷彿脆弱,卻又堅強。
“徐小姐有何話說?”
“昨天的事,謝謝你。”
“舉手之勞!”劉正淡淡說,“不管是誰,那種情況下,我都出手相幫。”
林源吐槽,大少,睜眼說瞎話,暫時失憶了吧。
我拆老闆的臺,老闆會辭我嗎?
這個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
徐艾看着不苟言笑卻英俊無匹的劉正,心裡有一種說清楚的惆悵,劉正冰冷的眼神,制止她所有的話,“哪怕是舉手之勞,對我而言,也是沒齒難忘。”
“徐小姐別這麼說,你忘得比什麼都快。”劉正嘲諷。
徐艾知道,他在說她的記憶,她也沒有反駁,這實在也是沒什麼可反駁的。
“劉總,週末我請你吃飯當是謝恩吧,小樹也想和我們一起吃飯。”
劉正沉默不語。
林源吐槽,大少,你心裡明明欣喜若狂,你就從了吧。
“我想想週末的安排。”
林源,“……”
你週末真的沒有安排,我是你助理啊。
“好,那我等你消息。”
徐艾靠在電梯裡,身體沒什麼力氣,每次和劉正說話,都用盡她所有的力氣,他太冷漠,疏遠,避如蛇蠍,哪怕有小樹,他看她還是如一撿垃圾,恨不得永不相見。
當年,她傷他,究竟多深?
覆水難收,裂痕難補,逝去的青春不復還,逝去的愛情不復燃。
有些人,註定成了回憶。
偏偏,她連回憶都失去了。
劉家大宅。
劉正剛一回劉家大宅,劉信盛怒,指着他大罵,“你和穆涼真不愧是兄弟,到處惹事,沒事你惹到唐少明幹什麼,他家老頭子都告狀到我這裡來了,你讓我怎麼給人家一個交代!”
劉信怒不可遏,這把年紀了,天天給兒子們擦屁股,真是心累。
只有一個劉以辰是最乖巧的,不曾惹事,又聽話。
其他的,都是來討債的。
“你又想給什麼交代?”劉正冷笑地問,一點僞裝都不想。
“明天跟我去醫院道歉!”
“不可能!”
“你打了人,還不去道歉,你還有理?”
“唐少明在美國青少年兵役裡玩過兩年,格鬥技術不錯,我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廢人,竟然能把他打在地上爬不起來,相信我,爸,唐老爺子並不想你帶着我去道歉,像是你帶着兒子去炫耀示威。”
劉信,“……”
一口老血哽在咽喉裡,差一點就噴出來。
明明是如此毫無邏輯,毫無三觀的話,爲什麼他竟然覺得有那麼一點點道理呢?
差一點就和劉正一起罵唐家那個少爺真是廢物!
“你打了人,還有理?”
“你不問問,我爲什麼打人?”
“我管你爲什麼打人,我還要他公司長期供貨,關係不能僵到,否則隨便一個手腳,也有我們苦頭吃,和我去道歉。”
“辦不到!”劉正說,“國內什麼時候流行這種風氣了,二十幾歲的人,打架輸了,回家告狀找爸媽,沒斷奶嗎?”
劉信,“……”
自從穆涼回來,他頭疼一個人就算了,如今劉正也不聽話。
劉正不卑不亢地看着劉信,“爸,你得慶幸,你有我和穆涼這樣的兒子,如果你每個兒子都和劉以天一樣,我覺得你活着也沒什麼意思,至於唐少明之類的,就和劉以天一樣,對了,我讓人這幾天天天照三頓一樣毒打他,所以說,你還要我和你一起去道歉?”
劉信大怒,“這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