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第一次,以一種別樣的方式,深刻地印在那些對小喬根深蒂固的人心裡。
“一槍斃命,的確是我終極女神的手法。”顧小五歪着頭,想了想,“可是,爲什麼無憂門清理門戶?我總覺得太突然,必然和喬夏一事有關,我覺得喬夏沒死。”
陸柏挑眉,顧小五突然燦爛一笑,“小白哥哥,你幫人家問一下小九妹妹嘛。”
陸柏,“……”
劉正,“……”
所有人,“……”
畫面是靜止的,陸柏的眼神微微上挑,這個姿態最具有神經病特質,就像剛從瘋人院放出來的一樣,顧小五隔着屏幕都感覺到一種犀利的殺氣。
顧西西目光不變,心中冷笑。
“我和她早就斷絕聯繫。”陸柏面無表情,微微垂下眼眸,落寞中帶着一絲冰冷的銳利,“她的事情,和我再無關係。”
顧小五,“……”
陸柏啪一聲關了視頻。
“你好像踩到雷區了?”劉正不瞭解陸柏,也不知道陸小九是誰,只是覺得陸柏的反應,比較奇怪,冷漠,又落寞,彷彿那是他心中,誰都不能提及的人。
“習慣啦。”顧小五揮揮手,漫不經心的樣子,“反正都是一羣蛇精病,動不動就踩着雷區什麼的,家常便飯的事情。”
“哪有人明明知道人家雷區在哪兒還去踩,還不是找死嗎?”孟纖說。
顧小五轉頭看她一眼,哼了一聲,又回頭繼續工作。
傲嬌得不得了。
孟纖翻了一個白眼,小受!!!!!
喬夏醒來,已過了好幾天,人也不在船上。
室內的風格,美輪美奐,很有歐洲風格,基本都以白色爲基調,低調又奢華,微風吹起層層疊疊的窗簾,帶着幾分神秘又美好的色彩,喬夏赤着腳,踩着柔軟的高級地毯上,走到窗前,輕輕的拂開窗簾,外面陽光明媚,一望無際園林,盡頭是一座非常古雅的城市,她能看到一些高聳入雲的建築物。
這是哪兒?
睡了一覺,不聲不響就出了國嗎?
這一看就不是自己熟悉的國家。
喬夏穿上鞋開門下樓,客廳非常大,像是一個宴會廳,處處都是歐式的風格,盡顯歐式的奢華和華美,入眼很舒服,穿着燕尾服的傭人們上上下下,女傭服是清一色的洋裝,還有一名穿着燕尾服的老人家正指揮着他們在擺弄客廳裡的裝飾。
方曼寧呢?
這是方曼寧家嗎?
“小姐,您醒了,請問您餓了嗎?需要準備什麼食物呢?”老管家微笑上前,用一口濃重口音的英語問她,態度非常的和藹,和善,釋放着他的善意,喬夏一時間覺得人都變得放鬆,沒那麼懼怕。
“您好,這是哪兒?”
“這是古雅市,位處於法國邊界。”
一覺睡到法國來了。
喬夏心情複雜,一時半會,一定走不了,剛想起所有的事情,她的心情也亂糟糟的,既來之,則安之,也沒必要在逃避,她累了。
她這個病是純心理病,一遇到無法承受之痛,習慣性地封閉自己。
或許,這一次過後,她能痊癒吧。
經歷了她和穆涼之間的決裂和仇恨,沒什麼比這件事,更讓她崩潰了。
把自己逼到了極限,或許,也就好了。
穆涼……她不知道該怎麼和穆涼走下去。
“小姐?”
“請您給我準備吃食吧,我很餓。”
“好的,小姐這邊請,您請稍等片刻。”管家對她非常禮貌,來往的侍女都是金髮碧眼的大美女,男傭人也是高挑英俊的帥哥。
真是一場視覺上的享受。
等了二十分鐘,管家上菜,嚴格按照法式大餐廳的上菜風格,一次上一小點,吃完再上,喬夏說,“管家,我很餓,請把盤子裝滿吧,全部上吧。”
一片魚一道菜,實在不是她的風格,她至少能吃二十片。
管家一愣,“是,謹遵吩咐。”
他明顯嚇了一跳,一定的心想着,這是哪兒來的鄉巴佬,竟然讓別人在那麼精美的瓷器裡裝滿食物,一點都不懂美感。
管家真的把所有的菜都上了,並且把盤子都裝滿了,也就牛排就一份,海鮮什麼的,全部放在冰渣裡,鋪了厚厚的一層送上來。
雖然餓了,一開始提出來的要求,明顯嚇到了法國紳士,喬夏的用餐姿勢還是很美的,沒有狼吞虎嚥,慢慢把一桌子都吃完了。
她的確不太習慣法國人這種小飯量,不好意思地和管家說,“我沒吃飽,請問,還有嗎?”
“有!”
喬夏都看到管家完美的禮儀在崩裂了,迅速下去吩咐人做菜。
喬夏很尷尬,但是,她真的很餓啊。
管家也很尷尬,覺得丟人,如果主人知道他待客,竟然沒讓客人吃飽,他有什麼臉面留下來?
這一次上菜比起上一次,多出了一倍來。
每一道菜都非常的好吃,湯也很鮮美,就算是過去她覺得很黑暗料理的奶油海鮮湯,竟然覺得還不錯,喬夏心想,一定是我太餓了。
桌上的食物慢慢在減少,管家的脣角抽搐一下。
或許,他不太習慣喬夏的食量,畢竟就算是他的主人,一個大男人吃的也沒喬夏多,他們更講究的是少食多餐,喬夏彷彿要把一天的都吃完。
東方人吃飯都是如此嗎?
若是喬夏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一定會告訴他。
不,你誤會了,我晚飯還能吃很多。
總算吃飽了,喬夏也覺得舒服一點,“請問,有電話嗎?”
“喬姑娘想打電話去哪兒?”一道別扭的中文聲傳了進來,管家帶領傭人們齊齊喊了一聲主人。
尼古拉從容地進了客廳,微笑地看着喬夏,他的皮膚過分白皙,有一雙如海洋般的眼睛,非常英俊,並不會給人太過於鋒利的感覺,怎麼看都是一個法國大帥哥。
“你認識我?”
“我救了你。”尼古拉說,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中國人最講究的就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了。”
“我記得,我在海上和方曼寧在一起。”喬夏說,她失去意識前,遭到了方曼寧的毒打,爲什麼又落在他的手上呢?喬夏很茫然,或許這裡的人太過於善意,她竟然一時沒有感覺出一點點惡意來。
尼古拉微微一笑,很紳士,也很有風度,“喬夏小姐,你可以叫我尼古拉。”
“你好。”喬夏說。
尼古拉揮揮手,跟着他進來的保鏢,管家,傭人們,一分鐘之內走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他和喬夏兩個人,他看着喬夏,帶着審判的目光。
他很少接觸到東方女人。
喬夏是一個特例。
“我想,你一定不會讓我打電話,是吧?”喬夏微笑地問,不知道爲何,她竟然很鎮定,或許,她在穆涼身邊太久了,耳濡目染,已經變得很淡定了。
若是沒認識穆涼前的喬夏,一定嚇得瑟瑟發抖。
“你很聰明。”
喬夏淡淡說,“這不難猜,我在失去意識前,只記得方曼寧一個人,以她對我的怨毒,一定恨不得把我丟到公海里,屍體都找不到,又怎麼可能讓我活着,只有一個解釋,您在船上,你們是一夥的。”
尼古拉食指搖了搖,“有一點你錯了,我和她不是一夥的。”
“我正在聽。”
尼古拉有點欣賞喬夏這樣從容淡定的作風,穆涼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般,有骨氣,也有智慧,真是令人嫉妒呢,爲什麼他就擁有這麼好的運氣呢?
“我不會傷害你,只不過,前提是,你要乖乖聽話。”尼古拉說,微笑地看着喬夏,“對於有美貌,又有智慧的女人,我只會尊重,不會傷害,等我想做的事情做完了,我就放你回去,一根頭髮都不會傷着。”
“你的目標是穆涼?”
“顯而易見。”尼古拉攤了攤手,並不在乎喬夏知道他的目的。
“那你綁錯了人。”喬夏從容地坐下來,微笑地看着他,“方曼寧告訴你,抓住我,可以抓到穆涼嗎?”
“是。”
“那你真是錯了,我和穆涼的緣分早就盡了,我恨他。”喬夏說,眼裡隱藏着一股深刻的恨意,“我爸媽,妹妹,都因穆涼而死,我恨你,我們之間早就決裂,你覺得他會爲了一個恨他入骨的女人來送死嗎?”
尼古拉挑眉,英俊的臉龐上,有着非常妖異的色彩,“我也覺得,爲了一個女人來送死是相當不明智的事情,穆涼這幾天一直在找你,所有人都知道你死了,他就不死心,如瘋了一樣去找你,如果他知道你活着,他一定會來,倒是不像你說的,你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看他很愛你。”
“我和他之間有不可解的仇恨。”喬夏冷硬地別開了目光,穆涼真的到處在找她嗎?
又何必呢?
或許,他並不知道,她已經恢復了記憶,所以到處在找她。
真是諷刺,若是知道了,他就不會了吧。
畢竟,有了記憶的喬夏,遲早會離開他。
她一看到穆涼,就會想到爸媽和妹妹,這是她不管再愛穆涼也無法解開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