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
小夥子風風火火去泡溫泉了,實際上是給爹地媽咪一個私人的空間。
徐艾看着劉正,再看着桌上只剩下一個球的冰激凌,劉正就吃了兩口,剩下的全部是徐小樹吃的,徐艾說,“劉總,孩子吃太多冰激凌不好,我也告訴過他,一個月只能吃幾次。”
“他吃零食,若是晚餐不吃,我也不允許,可是他晚飯吃得很香,我覺得適當地吃零食並不成問題。”劉正淡淡說道,對這一點,他有自己的看法。
“劉總,我在限制他吃冰激凌和垃圾食品的次數,小樹每次都很乖巧,一到你身邊,你就放開讓他吃,我能想象得出來,每次小樹跟着你出去,一定是瞞着我吃。”徐艾淡淡說,“我很明白你疼小樹,希望滿足他所有的願望,可一切都要適可而止。他當着我的面,答應的好好的,和你出去卻不遵守約定,我不希望小樹是一個陽奉陰違的孩子,我希望他是一個重承諾的男孩子,我也不希望你削弱了我身爲他家長的權威,讓他覺得我的話,他根本不用聽,孩子是想要自由發展,可父母的引導作用很重要,沒有一個孩子的成長脫離了父母的正確引導能夠健康發展的,這一點我希望劉總能和我達成一致,不要出現我不允許他做什麼,你卻當成耳邊風,我希望孩子能夠尊重我,反之,若是你的要求,我不會和你對着做,也希望小樹能夠尊重你。”
徐艾對徐小樹的教育,完全遵循了國外一套教育體系,甚至可以說得相當的開明,所以徐小樹和她一直都和朋友一樣相處,她對徐小樹某一些方面比較嚴厲,只不過是想讓徐小樹能夠健康地成長。
小夥子昨天才拉了幾次肚子呢,今天就不吸取教訓了。
劉正是一個新手爹地,他並不是故意要和徐艾對着幹,他只是覺得孩子既然正餐吃得很香,就不要限制他吃零食,限制多了,一旦放開,孩子猛吃,更不像話,更容易傷害腸胃。
孩子的好奇心很重,你越是不讓他做一件事,他越是要去嘗試。
他也有過這個年齡的時候,很理解這個年齡的孩子想什麼,他也是一個男孩子,所以他覺得徐艾的限制太過於苛刻。
他卻沒想到,徐艾會引申到孩子對父母尊重的問題上來。
劉正沉默着,定定地看着她,徐艾被他看得心裡咯噔一下,忍不住想要發飆,在孩子的問題上,我只不過是想和你探討一下,有必要如此冷冽嗎?
“你覺得我故意讓孩子不尊重你?”
“我沒這麼說!”徐艾說,“可能你剛和小樹相認,對他百求百應,樣樣都想滿足他,我理解。”
“這又是誰造成的?”
“劉總,我失憶了。”徐艾怒。
“失憶了,自己做過的事情,就可以不作數,不用負責了?殺了人,一句失憶,你就不用坐牢?”劉正針針見血,犀利如刀……
徐艾深呼吸,忍不住嘲諷,“劉總,恕我直言,就算我沒有失憶,六年前,你我是一對戀人,我有分手的權力吧?既然我有分手的權力,我自然可以與你分手,選擇其他人,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如果男女分手,每一個人都想劉總你一樣耿耿於懷,這世上得多少慘案發生,至於小樹的事情,我失憶了,並不是有心隱瞞你,後來證實是你的孩子,我讓他尊重你,陪你,並沒有隔離你們父子,我覺得我並沒有什麼錯,爲什麼在你看來,我就是……”
壞女人,活該浸豬籠的那種。
這個鍋,我不背!
劉正感覺吃在胃裡的東西都在翻滾,那是他極度憤怒下的反應,臉色黑沉到了極點,“所以,徐總認爲,當年我們分手,就是一次簡單的男女分手?一點意義都沒有?”
“是!”分了手,當然各別兩寬。
劉正放在腿上手,慢慢地緊握成拳,若是他雙腿完好如初,那就不是如此隱忍了。
“徐總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女漢子一條,值得敬仰。”隔着百米都能聽出劉正話裡的嘲諷,徐艾心裡一沉,爲什麼她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當然,是我自作多情,自取其辱,多謝徐總在多年以後告知,當年我是怎麼樣一個蠢貨。”
徐艾,“……”
等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她只是不想劉正一直記得當年的事情,對她冷嘲熱諷,她只是想劉正看一看眼前的徐艾,她不是當年天真的徐艾了,她就像一個全新的人,站在他面前。
如果她沒有失憶,她想,努力了這麼多年,奮鬥這麼多年,只不過是爲了能夠走到他面前說一句,阿正,我回來了,我很想你,你呢?
然而,她失憶了,這是她揣摩幾年前的自己的心思。
當年她失憶了,心中也缺了一塊,懷孕後,曾經對小樹的耿耿於懷,她在想他是什麼樣的人,若不是深愛他,當年她在讀書,又怎麼會懷了他的孩子。
她是那麼自律的女孩。
“劉正,我們能不能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徐艾定定地看着他,眼底一片認真,有着不爲人知的悲痛和執着,“你一直執意的,六年前拋棄你的唐艾,她死了,我是徐艾。”
“所以,過去的一切,都可以否定?”
彼此相愛的一切,都可以否定,是嗎?
原來,失憶還有這種好處,誰來給他一鋼管,他也想失憶,徹底忘記眼前的女人,忘記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你夠了!”徐艾盛怒,囂張霸氣,“我說了這麼多,只不過想讓你看一看眼前的我,而不是你記憶中的我的樣子,你懂嗎?”
她突然發飆,劉正呆愣後,竟然沒能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徐艾耳根飄紅,卻發現劉正似乎一點都沒能體會到這份心思,她又覺得自己一腔好意幾乎都餵了狗。
真是日了狗了的心情都有。
“算了,不要去算我們過去這把爛賬。”徐艾看着他,“我們的過去,並不是一點美好記憶都沒有,至少,有一個小樹是不是?他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禮物。”
徐艾這麼一說,劉正飈升的怒火,也漸漸的平息了。
這一點他承認。
過去他和徐艾,有過很多甜蜜開心的日子。
正因爲太過甜蜜,開心,她乍然分手,從天堂跌落地獄的痛苦,他才差點無法承受。
落差太明顯,毫無預兆。
“劉總,我們談一談順風和中雲的合作吧。”徐艾說。
劉正突然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猛然清醒過來,中雲和順風的合作,是的,如果順風再停了項目,中雲真的舉步維艱,上一次徐艾說,討好她,她可以幫他。
那句話簡直就是羞辱。
她無法是爬上李單的牀來幫他。
他劉正再廢物也不需要一個女人來幫忙。
“順風董事局通過了增資提案和對中雲的貸款項目,你可以選一個合作方式,我們不會趁火打劫。”徐艾說道,不提私事,公事應該不成問題吧。
不會那麼針鋒相對吧。
“你求李單?”
哦,殺了我吧,徐艾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對針鋒相對這個詞太早下結論的好。
“老闆本身是不同意的,總公司通過了。”徐艾在這個項目上努力很久,當然,這份努力無法表述,劉正怕是不會信,不提也罷,“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或許總公司看好你吧。”
劉正也算知道爲什麼,怕是看在穆涼的面子上。
他知道不應該去麻煩穆涼,可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他急需一筆錢。
“貸款!”他不想順風插手中雲的事情,貸款是最好的方式。
“行,那具體條款我和你確認一下。”徐艾在這一方面很專業,迅速流暢地把一些合同的細節都和劉正說了,並且要求劉正提供什麼,應該準備什麼,也說得一清二楚。
“你一個做風控的,爲什麼對貸前這麼清楚?”
徐艾一笑,“我的工作能力很強,各個業務都清楚也是工作能力強的一個範疇。”
非常不要臉,非常自信。
劉正,“……”
陸柏總算查到了尼古拉的消息,他竟然膽子真大,就在那座鬼城堡附近的一所會所裡,這會所就是尼古拉在巴黎的一個小據點,平時有許多黑暗交易,都在這座會所裡舉行,附近居民極少,人煙罕見,雖是巴黎,卻像是一處鬧鬼的地帶,少見人煙,穆涼目光掠過一抹冷冽。
“我們有多少特工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齊聚巴黎?”
烽火集團是一個全球最大的貿易集團,旗下各類生意都有,明面上,幾乎都是正當的生意,就算是軍火買賣,也是非常合法的生意,卻也有很多見不得檯面的生意,所以需要一批特工,然而,這人員是極其有限的。
如今島上能一下子觸動類似於軍隊的集團,只有意大利黑手黨。
陸柏心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你想幹什麼嗎?”
“我要把所有的轟炸機,鋪滿巴黎上空!”
陸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