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理冷哼,所以,變通在哪兒?
作爲一名色女,小喬只想愉快地睡他,雖然知道小喬也很喜歡她,可他也很清楚一件事,小喬只想睡他,喜歡還沒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或許說,她有更重要的東西。
小喬心想,倘若不是這坑爹的他身體,她說不定,真的嫁給了少校,畢竟都和莉莉婭攤牌了,嫁給少校,誰都有心理準備。可她真的不能,把衛斯理變成安德森家族的罪人,如果她一輩子都不變,那就最好,可她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衛斯理定定地看着她,“你知道嗎?我第一次深入瞭解你的時候,我發現你是一個非常簡單粗暴的人,總不願意想將來,做事也不計後果,會造成什麼樣的危害,會對別人有什麼樣的影響,你都不在乎,我很少發現你會在乎什麼,我以爲你就是這樣的人。後來,隨着更深入的瞭解,我發現你並不是不想未來,並不是不計後果,而是有選擇性的像未來,在乎結果,你希望身邊每一個人都能好好的,不會因爲你,出現別離,傷害,你希望帶給他們快樂,你卻忘了一件事,你帶給那些人的快樂,若是沒有你,快樂從何而來。你想得太多,我看在眼裡,反而心疼,小喬,我多希望你就像我剛認識的那樣,是一個簡單粗暴的人,那時候你臉上就寫着一行字,明天關我屁事,我今天是爽了再說。所以說,你可以用這種態度生活嗎?”
“你不是最討厭這種人嗎?”小喬挑眉,那種明天在哪兒關我屁事,今天我爽了再說的人生態度是衛斯理最討厭的,他甚至無數次和她提起過,做人要在乎後果,要想到別人,要成全自己的同時也要不給別人帶來麻煩,這是一種生活態度,怎麼如今要求她如此囂張了?
“是,我最討厭。”衛斯理說,“唯獨你,這樣的生活態度,我並不討厭。”
甚至是迫切渴望的。
“我一直都是這種生活態度啊,寶貝。”小喬吊兒郎當地說,拋去了一個媚眼,在他脣上親了一下,“是你想得太多,是你不配合而已,上個牀而已,你還能想到結婚去,你說,是不是你的錯。”
衛斯理心想,所謂雞同鴨講,大抵是如此吧。
據說,不管多恩愛的夫妻,人生中總有那麼許多次想要掐死對方,說的就是他如今的心情吧,格外的操蛋。
可沒辦法,人是自己選的,路是自己選的。
“婚姻是很神聖的事情。”
“你看你自相矛盾了吧,你也知道婚姻是神聖的一件事,那你爲什麼要把睡覺和婚姻聯繫在一起呢?睡覺是睡覺,婚姻是婚姻,知道嗎?”小喬語重心長的說,“只不過,天底下的男人都要抱着你這種心態的話,每一年因爲失戀而自殺的人數會直線下降。”
衛斯理,“……”
話不投機半句多,然而,他和她話不投機的時候,總想掰開她的腦袋看一看,她腦袋裡裝了什麼東西,能如此神奇,腦回路和別人簡直不一樣。
“你不打算和你的姐姐相認嗎?”
“並不打算。”小喬說,心裡突突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遺憾嗎?”
“不遺憾。”
“可她會遺憾。”
“她不會的,她以爲我死了,難道要她承受第二次死亡,給她第二次傷害嗎?”小喬說,倘若這世上,小喬還有什麼柔軟的東西,那就是喬夏了。
這是小喬是死穴。
衛斯理想了想,“倘若有一天,你死了,我活了十年卻發現,你其實還活着,卻不想認我,你知道我會做什麼嗎?”
“並不想知道。”小喬說,聽着語氣,後果就很嚴重。
“我會打斷你的腿,把你關在家裡,一輩子都出不去,讓你天天盯着我的臉,一直到你承認錯誤爲止。”衛斯理說,你不想知道我就不說麼?
“美人少校,你這面無表情說這種事情,真的很變態。”小喬忍不住吐槽,這實在是太變態了,讓她不得不吐槽一下,他像是動不動就要打斷別人腿的人嗎?
“我認真的。”
小喬,“……”
衛斯理握着她的手,“活着,是最大的希望,不管怎麼活着,哪怕承受無數次離別,死亡,你所愛的人,活着的一秒鐘,你都會感謝上蒼。”
小喬沉默了。
衛斯理輕輕地撓着她的掌心,她的掌心有薄薄的繭子,手被握在衛斯理手心中,有一種被珍惜的感覺,那麼冷漠的人,卻有一雙溫柔的手。
這樣的反差,令人心動。
“所以,我應該和姐姐相認嗎?”
“是的。”衛斯理說,“我知道你不想讓你姐姐承受二次離別,可你要相信,你姐姐一定希望多和你相處一天是一天,一定比誰都珍惜,你留給她的回憶越多,她的餘生遺憾就越少,你和她相認,纔是對她最好的保護,就算再痛苦,有一些記憶,我們都不想去遺忘。”
他頓了頓,“若不然,你爲什麼要和我一起去北歐呢?”
小喬,“……”
她以爲,自己這份小心思,無人知道,衛斯理也不會懂得,因爲這份小心思,藏在她心底,小心翼翼的,不敢透露,她不想讓衛斯理知道,其實她是怕自己死了,留給她的回憶太少,所以想留給他一段無憂無慮又快樂的回憶,自私地想要佔據他的心。
明知道,她回報不了。
“我懂你!”他摸了摸她的頭髮,所以一直都很配合,他其實並不是那麼喜歡旅行的人,可那兩個月開啓了人生新篇章,給他不一樣的感受。
小喬被人看穿了心思,老臉一紅,蹦跳着起來,“誰想和你一去去北歐,是你自己要跟來的。”
她像是受了驚的兔子,紅着臉跑了,怕再被衛斯理奚落。
衛斯理在她背後輕笑。
嘴硬!
小喬的心思,其實很好猜,她並不是一個很難懂的人。
她拍着臉,被人看穿心思,又尷尬心跳又加速,談戀愛中做的一些有心計的事情,最怕被伴侶看穿,看穿又不點破,是他的溫柔,可一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別人知道,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都快把她淹沒了。
“冷靜冷靜,你臉紅什麼,心跳什麼,怎麼說也是他先喜歡上你的嘛,鎮定,鎮定,沒事,小事一樁。”她拍着臉,沒想到心跳越來越失常了,心跳加速得彷彿要爆炸似的,“我擦,談個戀愛而言,你慌什麼呀,這種情況你怎麼去脫他衣服,要原地爆炸嗎?”
一邊說一邊暗罵自己,小喬心裡很委屈,明明是衛斯理先喜歡她,追的她,怎麼感覺她有點倒追他的感覺,一定是衛斯理太腹黑了。
嗯,她不能表現的像一個色女,架子要端起來。
衛斯理親自下廚,給小喬做了焗龍蝦,知道小喬吃不飽,還特意做了一大份意大利麪,在可利用的空間內鋪上了桌布,弄的整整齊齊的。
核潛艇的餐廳區都是固定的,許多船員都是吃罐頭食品多一些,餐廳偶爾才發一次福利能做熱乎乎的飯菜,衛斯理無視周圍無數雙羨慕嫉妒的眼神,小喬一路走來收到了好幾聲口哨,她經過幾次心理暗示早就見怪不怪了。
“怎麼很少見到你的朋友。”小喬問,雖然他看起來像是不和人類交朋友的,她也很好奇衛斯理的朋友是什麼樣子的,他一直很少提。
“我有三個很好的朋友,兩人都是海軍中校,一人是陸軍,常年活動在中東地區,平時除了聖誕節很少會聚,偶爾出任務能碰上一起,等聖誕節的時候,帶你認識一下,都很好相處。”衛斯理說道,這是他感情最好的幾個兄弟,雖然不常相聚,感情卻很好,許多情報都是他們提供,一句話能上刀山下火海的鐵關係。
“你的朋友都和你一樣不苟言笑,非常嚴肅悶騷嗎?”小喬問。
衛斯理想了想,“不像。”
“哦,那是要見一見。”小喬問周圍的人,“沒見過情侶談戀愛嗎?你們看夠了吧,我還要吃飯呢?”
這目不轉睛地看的,她都沒胃口了。
船員們紛紛轉過臉去。
他們仍然有一種不可置信感,衛斯理少校真的在談戀愛啊,一個看起來不喜歡人類的男人,終於學會談戀愛了,成果還蠻不錯的,真的格外的……反差萌。
衛斯理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你這是要引起全部的注意的節奏。
小喬習慣了我行我素,纔不管會引起誰的注意來。
這頓飯,吃得還算舒心,中途小泰勒將軍過來蹭桌,小喬和他並不是很熟,衛斯理和他談話,說的都是一些很日常的話,小喬也不想插嘴,安靜地吃東西,她要當一個安靜的美男子,結果小泰勒將軍不放過她,“你和詹姆斯談話有什麼結論?”
“沒什麼結論,他在找死,誰也攔不住。”小喬說,要說有什麼結論,這就是最大的結論了,小喬心裡一直都想着一個問題,小泰勒將軍對於安德森家族而言,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感覺比泰勒將軍更親密,更親近安德森家族,是她的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