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那天他對她說的，做我的情人，我會給你提供物質的保障。
理智在叫囂着，那個人不值得信任，他是姐姐的男朋友，我不應該輕賤自己當他的替身情人。
感性又在催眠着自己，當務之急需要他的錢來拯救自己的爸爸，父親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慕小暖把頭深深埋進自己的臂間，無助地抽泣着。
姐姐，我該怎麼辦纔好。我該答應他嗎？姐，你會因此恨我嗎？
正在慕小暖愁腸百結的時候，陸辰東的電話適時響起。
慕小暖靜默地看了手機數秒，走到醫院的樓道里的無人角落，按下了接聽健。
電話那端傳來陸辰東陰冷的聲音：“喂……考慮好了嗎？”
“……”慕小暖死死地握住了手機，不說話。
有些話，說了也無法反悔。
“你爸爸現在住院了吧？你不救他還有誰會救他？難道你忍心像你那個狼心狗肺地姐姐一樣拋下他，讓他撒手人寰嗎？”
撒手人寰這一句成功地擊潰了慕小暖最後的防線。
“我答應你！幫幫我！”慕小暖激動地說。生怕錯過最後的救命稻草。
“我答應你的情人，不過是有期限的！”慕小暖說。
“你覺得自己值多少錢？”
“……”慕小暖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她從來沒有想象過有一天會被生活所迫出賣自己的自由。
而自由本是無價之寶，要將自由賦予價值，那自己的自由又值多少錢呢？
慕小暖一下子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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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很有必要面談一下。”陸辰東徐徐而道。
“你先借我三十萬可以嗎，我要在醫院裡等我爸爸醒來，具體的晚上我們再談。”
“行，難不成我還怕你跑了不成。醫院這邊我會和他們打招呼的，你放心好了。”陸辰東滿意地抿起嘴角。
掛了電話，慕小暖感覺自己的手還在顫抖不已，
爲了這三十萬，她就在剛纔把自己賣了。
想到這一點，她覺得心酸。
她決定向父親隱瞞着這件事，如果父親知道她爲了自己醫藥費而把自己賣給一個陌生男人，他一定會自責，更加不利於他的病情恢復。
過了半小時，有護士拿着一沓單據走到她的面前說：“你就是慕小姐吧？”
慕小暖茫然地看着護士說：“嗯嗯，我就是。怎麼了？”
“這是你家患者的住院治療收據，請收好。”
慕小暖愣愣地看着護士，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人幫你繳費了。拿着。”女護士把單據塞在她的手裡，轉身離去了。
慕小暖翻看了那沓收據，總算回過神來。
難道是他？陸辰東幫她繳費了。
父親的手術費和住院費醫藥費，加起來差不多三十萬。
慕小暖心情複雜極了，眼睛緊緊盯着手術大門。目光裡帶有一絲脆弱和淡殤。
三個小時過去了。
手術大門終於被推開了。
醫療人員推着車子走了出來。
慕小暖
一下子驚跳起來，撲到父親的身上。
“爸爸……”
“醫生，我爸爸怎麼樣……”慕小暖看着雙眼緊閉的父親，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主治醫生摘掉口罩，臉上倦色極濃，鬆了口氣地說：“手術很成功……”
“我爸爸怎麼還沒醒……”
“病人身上的迷醉還沒退，半小時之後就會醒來，你不用擔心……”
“嗯嗯，太好了，謝謝你，醫生。”
“不必客氣。我們先送他到病房。”
“嗯嗯……”
慕小暖跟在醫護人員後面，看着他們把父親推進了一個高級VIP病房。
慕小暖心一顫，這也是他的安排？
醫生把病人安置好後，慕小暖感恩戴德地看着醫生，連聲道謝了好幾次，激動得流出了眼淚。
醫生看着慕小暖說：“病人的情況是需要長期住院觀察的，你不能再將你父親帶回家休養了，只能住院繼續治療，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嗎？”
“嗯嗯……我明白。”
“你父親下半身癱瘓，你一個人也照顧不好他。在醫院有專業的陪護工看護，你放心吧。還有陸先生已經幫你父親一次性付清了今年的住院治療費。”
“噢……”慕小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只知道，這不是無償的幫助。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去給你爸準備點吃的。”男醫生善意提醒道。
“好，我馬上就去。”慕小暖馬上跑出了醫院，走到醫院附近的餐廳，給父親買了一份瘦肉粥和一些水果，又跑回了醫院，生怕父親醒來後看不到她人影兒而擔心。
回到病房，父親依然是緊閉着眼睛。
慕小暖看着病牀上安然酣睡的父親，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抓過他冰冷的大手，將它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喃喃道：“爸，只要你好好的，我做什麼都可以，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慕扶似乎聽到了慕小暖的心聲，眼睛慢慢睜開了。
引入眼簾的是一個偌大的病房，眼前的牆壁掛着一臺大電視機，房裡的擺設和酒店的佈局差不多。
慕父的視線回到慕小暖的臉上，說：“小暖，我這是在哪裡啊？”
慕小暖捂着嘴差點就又哭了，開心地說：“爸，你終於醒來了，這是病房，我們在醫院呢。”
“哦，醫院啊，這麼好的病房，很貴吧？”慕父疑惑地看着慕小暖說。
“爸……你就安心養病好了，錢的問題不是你該操心的。”慕小暖打開了桌面上的便當盒。
“餓了吧。爸，趁熱喝點粥，你剛做完心臟搭橋手術，這段時間就吃清淡一點吧。來……”慕小暖用勺子勺了一口粥放到嘴邊吹涼，再放到父親的額嘴邊。
“等一下再吃。”慕父推開了慕小暖的粥，擔憂地慕小暖說：“小暖，我們換個病房吧，這個高級病房一定很花錢，你哪來的錢，剛做完手術也要花一大筆手術費……”慕父深知慕小暖現在的工資水平，她壓根就沒有這個支付能力。
“爸，只要你沒事，我就會有掙錢的動力，你的手術費我是問我的一個
土豪朋友借的，她開了一家酒吧掙了不少錢，以後我慢慢還給她就好了。因爲我考慮到你以後可能都要長期住院治療了，我想讓你住好一點的房間，一個人住安靜點，這樣對你比較好……”
慕父深深地看了慕小暖一眼，一臉凝重地說：“小暖，爸爸不想成爲你的負擔，不想看到你那麼辛苦。我們換個便宜點的病房吧。”
“爸……不能換，你就讓我盡一下孝心吧，我不放心你和別人住一個病房。”慕小暖固執地說。
慕父重重嘆息了，突然老淚縱橫了，說：“都是我連累了你，要不是我，你哪用過得那麼辛苦，你這個年紀，應該開開心心地去談戀愛上班，而不是整天圍着我這個殘廢的打轉，都是我害了你啊！”慕父擡手重重地捶打自己的下半身。
“爸，你別這樣……”慕小暖心疼地抓住了父親的手。
“你就讓我一走了之吧，我這把年紀也活夠了，不想賴死不活……我這種殘廢嗎，活着還有什麼意義，還給你徒添了一身債務，小暖，你就讓我走吧……”慕父伸出手搖晃着慕小暖的肩膀。
慕小暖哪裡受得住父親這樣，一下子撲進父親的懷裡，嘩啦地哭了出來。
哭得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爸爸，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要是不活，我也不想活了。沒有親人，我活在這個世上也沒多大意義，爸，求你了，不要說了……只要你好好活着，就是我最大的福氣，爸，咱順其自然好嗎？求你了，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我會害怕……”慕小暖像個孩子一樣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看到傷心欲絕的女兒，慕父也跟着掉淚起來。
慕父被女兒的孝順和堅強所撼動，伸手擡起慕小臉的臉，輕輕爲她擦拭着眼淚，對她鄭重地點點頭說：“小暖，爸爸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活着的，不會留下你一個人，我一直陪着你。別哭了，爸爸看着心疼……”
慕小暖聽到父親止住了尋死的念頭，她拼命地點點頭，擦乾眼淚，對着父親露出笑容。
“爸，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哦，男人大丈夫要說到說到哦。我這輩子不求什麼，只要爸爸你在，我就覺得特別安心，不開心的時候和你說說話就好了……我不覺得苦也不覺得累，我最怕就是孤單一個人。”
聽着慕小暖的話，慕父情不自禁又留下了兩行清淚，緊緊地握住了慕小暖的小手，別過臉去抹眼淚。
看到父親想通了，慕小暖才放下心來。拿起桌上的熱粥，遞給父親說：“趁熱喝了，吃點東西暖暖胃。”
“小暖最乖了……從小到大，就你最乖了。”慕父憐愛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兒，心中感慨萬千。
“爸，你也要乖乖聽我的話哦。”慕小暖甜美地笑了。
慕父想起了那個失蹤了兩年的大女兒，慕曉菁，心裡一陣惆悵。
“小暖，你說你姐姐這兩年去了哪裡了？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慕小暖看着父親擔憂的神色，不忍剛做完手術的他又陷入低谷的情緒。
“爸，我姐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會沒事的，或許她是出國了也不一定呢。她遲早都會回來的……”慕小暖隨口編了個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