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安夏擔憂的坐在牀邊,看着還在昏迷中的緹娜。
“萊昂,你說她不會有什麼事吧?”
“當然不會,”萊昂睨着緹娜緊閉的雙眼,臉上冷冷的。
“那都一個小時了,她怎麼還不醒呢?她不會……”
安夏想到自己昏迷幾個月的事,又忍不住擔心了。
“放心吧!”目光轉到安夏的身上時,萊昂的眸子瞬間柔和了許多。
“醫生剛剛也說了,只是撞昏了而已,她身上又沒有什麼傷,腦袋也沒有問題,很快會醒的。”
“哦……”
雖然萊昂解釋了,可安夏還是有些內疚,如果不是自己貪玩,那緹娜也就不用爲了救自己而躺在這兒了。
看着安夏自責的模樣萊昂知道,只有讓緹娜快點醒來,她的心情纔會好起來。
“貝兒,你和保鏢去外面買點吃的來好嗎?也許緹娜醒了會想吃。”
安夏聽了立馬站了起來,“好,我現在就去。”
等病房的門開了又關上後,萊昂盯着病牀上的人冷冷的說:“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之前她救安夏時的場景,他不是沒有看到。
那樣的撞擊實在不足以讓她昏到現在還不醒。
現在她這樣的目的應該只有一個,就是讓安夏自責,這樣她欠她的情也就越大了。
緹娜聞言知道裝不下去了,只能睜開眼。
“呵~”見自己判斷對了,萊昂冷笑一聲,“緹娜,你應該去考演員的。”
緹娜動了動脣,“先生,您應該知道我就算再安分也不可能會喜歡安夏,我閉着眼也只是不想看見她而已。”
“不想看見她?那你可以離開,不是嗎?”
緹娜:“……”
要她離開,她怎麼捨得?
“聽着,”萊昂壓低的聲音突然變的陰冷,“我不管你腦子裡在想什麼,如果你敢妄動,我就活剝了你。”
緹娜實在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瞪大了眼睛搖着頭,“不……”
她知道萊昂不是心狠的人,可是世事難料。
有了一個安夏在,他已經破了很多例了。
“呵~不?你大可試試。”
說完,萊昂便往後退了幾步,準備開門出去找安夏的時候,就見她已經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呼~呼~”安夏關上門,就立刻問:“萊昂,緹娜醒了嗎?”
面對她,萊昂又恢復了一貫的溫潤,“當然,幹嘛跑這麼快。”
伸手想拉住安夏時,缺被她無意間讓開了。
萊昂眉頭幾不可察的蹙了一下後,就見安夏快步走到了緹娜面前。
“緹娜,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剛剛還擔心買的食物會冷掉呢!正好,你現在可以吃了。”
說着就從衣服裡拿出了一個盒子。
“看,一點都沒有冷,你現在可以起來嗎?”
安夏只顧自己忙活,沒發現緹娜的臉上早已經是不耐煩的模樣了。
猛的擡頭,安夏看見她這副表情的時候,本來還想說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裡。
“謝謝貝兒小姐,我不餓。”
緹娜看也沒有看那食物,便冷淡的拒絕了。
見安夏臉上閃過了失望和內疚,萊昂手指都不自覺的捏響了。
“可是……”現在已經是午後了,安夏自己都感覺到餓了,她一個受傷昏迷的人怎麼會不餓呢?
後面的話,安夏來不及說就被萊昂打斷。
“她不餓就等會吃,”走過去拉住安夏的手,萊昂也不看緹娜的臉,“我們先回旅店,這裡交給保鏢就行。”
“可等會就冷了。”
“冷了就讓保鏢重新買。”
“他們都是大男人會照顧人嗎?緹娜如果想去衛生間怎麼辦?”
安夏的問題讓萊昂有些煩躁,偏偏他還不能說這一切都是緹娜裝的。
因爲就算他說了,安夏可能也不信。
“貝兒,聽着,我會交代護士進來,你不用擔心那麼多。現在我們回去。”
萊昂很少用這種強硬的態度跟安夏說話,安夏也不明白他爲什麼就不願意自己留下。
“萊昂,緹娜救了我,不管怎樣,我不能丟下她不聞不問的。”
說着還坐了下來,看着緹娜:“你渴不渴?”
萊昂煩躁的撫了把頭髮,強迫着自己微笑看着緹娜,“你需要照顧嗎?”
緹娜立刻回答:“不用。”
萊昂顯然很滿意她的話,扭頭看向安夏,擺了下手,“貝兒,她說不用照顧,我們回去吧!”
誰知安夏卻蹙緊了眉頭,“萊昂,你知道的,她怕你,當然會按照你想的去說咯!”
“所以呢?”萊昂也怒了,拼命壓着心裡的火,反問。
“所以她的話是違心的。”
萊昂憤的說不出話,緹娜卻適時的插了句話:“貝兒小姐,我真的不用你照顧。”
這話顯然就是欲蓋彌彰。
“你閉嘴!”萊昂不再忍着,手指指着牀上的緹娜,牙齒都咬了起來。
“萊昂……”安夏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從來沒有見他會這副模樣。
知道再爲了照不照顧緹娜爭執也沒有意義,她什麼話都沒有再說,跑出了病房。
見安夏跑了,萊昂回頭警告的瞪了一眼緹娜,連忙去追。
他知道現在不能懲治她,否則被安夏發現,事情只會更不妙。
可等他再追出去時,醫院走廊裡哪還有安夏的影子?
揪住一個保鏢的衣領,萊昂惡狠狠地問:“貝兒呢?”
“貝兒小姐下樓了,說不許跟着。”
“她說不許,你們就不跟了嗎?”
一把甩開保鏢的衣領,萊昂趕緊往樓下跑,可外面還是沒有安夏的蹤影。
“找!快點,安排所有人去!”
萊昂這一刻纔開始後悔,每天把安夏關在別墅裡,卻連手機都沒有給她配一部。
現在想要找她,簡直太難了。
~
安夏從病房出來就一直的跑,直到她自己都跑累了,才停下來慢慢走。
她實在想不透,爲什麼萊昂要那麼專制?
爲什麼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問題。
她照顧救了自己一命的人不對嗎?
越想這些,安夏便越是氣憤,更是不停的往前走。
漸漸地,腿都走疼了,天也漸漸暗了下來,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