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肩上的手還在緊緊鉗着,連亦拓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疼……”
寧玉兒清秀的五官疼得皺在一起,想掙脫,又怕被捏的更緊。
“說!向澤是誰?”連亦拓的理智已經被摧毀,嗜血的眼神讓寧玉兒打了個寒顫。
他怎麼知道向澤?
“和…和你無關…”話剛說出口,肩上的手又收緊了幾分,她感覺鎖骨馬上要被他捏碎了。
“我再問你一次,向澤是誰?”連亦拓終於鬆開了她的肩,但是又鉗住她的下頜,逼着她直視自己。
“一個…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你放狗屁!”向澤要是她的普通朋友,他連亦拓把腦袋砍下來給她當球踢!
他沉着臉,冷笑一聲,面露譏諷的看見她。捏在她下頜的手一甩,寧玉兒的臉上立即出現了幾個手指印。
“你以爲你是誰?我的男人嗎?你就是個無賴,禽獸,豬狗不如的東西!”寧玉兒坐起來大聲怒斥着他,發泄自己不滿的情緒。
“啪——”
一記狠狠的耳光。
寧玉兒被打得偏過頭,重重的摔回牀.上。
一瞬間,嘴裡全是血的腥味。
“我告訴你,給我本本分分的呆着,最好別讓我查出你們之間有什麼!”
連亦拓滿腔的怒火沒地方發泄,他害怕再看着寧玉兒,會失控把她掐死!
砰——
連亦拓走了出去,狠狠的甩上門。
一切又歸於平靜。
左臉已經麻木了,血腥味還在口腔蔓延。
寧玉兒忽然冷笑起來,慢慢的變成大笑。
她現在這是算什麼?
綁架強.暴還被囚禁了?
還碰見了這麼個變.態打女人的總裁?
砰——
房門又被狠狠的踹開。
連亦拓旁邊站着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
“她要是死了,你也別活着出來!”
女醫生畏懼的看向連亦拓。
他英俊的臉此刻冷得像冰山一樣。
寧玉兒把頭轉向窗子,不願意看到他。
房間裡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楚。
“愣着看什麼,還不快去給她看病!”連亦拓惡狠狠的對着女醫生低吼。
女醫生趕緊提着醫藥箱走到牀邊。
牀.上的茉莉花味一時間被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掩蓋。
寧玉兒伸手拉過被子矇住了頭。
真想睡一覺發現一切都是夢,都不是真的。
頭上的被忽然被扯了下去,寧玉兒不用擡頭就知道是他,那種壓迫感讓她心臟偷偷的慢了一拍。
“你想悶死自己嗎?我沒同意之前你連死的權利都沒有!給我老老實實的治療!”連亦拓近乎發狂的語氣讓寧玉兒心裡漾起一陣反感。
這算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嗎?他以爲這樣她就會感激他?
真是笑話!
“出去!都出去!我不看病,更不想看你!”
她一開口,嘴裡的血溢了出來,把牙齒和嘴脣染上了。
有點鬼片裡陰森森的感覺。
一聽□□的人拒絕治療,女醫生爲難的看向連亦拓。
連亦拓的雙手攥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媽的,這女人是在挑戰他的耐心
嗎?
如果是別的女人敢這樣和他說話,他早就扔去喂獅子了。
那爲什麼對她就狠不下心呢?
連亦拓抿了抿嘴,他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他媽的狠不下心,還犯賤似的給她找醫生!
“滾!”
他一腔的怒火不知道怎麼發泄,可憐的女醫生就變成了撒氣桶。
女醫生背起醫藥箱恨不得飛一樣的出了房間。
連亦拓用力的把她的臉扳向自己,讓她面對着他。
“不想看見我?我就偏偏讓你看見。在我這裡,由不得你有任何選擇,只能服從我。”放在她左臉上的手感到有微微的溼意,他一抽手,就看見滿手的血。
剛纔他的一巴掌有這麼使勁嗎?
“死女人,都出血了還不看醫生,你他媽想死嗎?”看着滿手的血,讓連亦拓有些慌了。
“出血了難道不是你的傑作嗎?我用不着你在這裡打一巴掌給塊糖吃!別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你覺得我會感激?從此臣服於你?你做夢!”寧玉兒打掉他放在臉上的另外一隻手,倔強的偏過頭。
她一定要逃出去。
如果不逃出去,她一定會死在這個地方。
要麼就是被他虐待死,要麼就是自己扛不住自殺。
看到她一臉的清高,剛剛心裡有的那一絲疼惜馬上被心裡的氣氛抹殺掉。
他最恨她清高到不行的樣子,倔強得像蓮花一樣不肯染上一點淤泥。
蓮花?就算她真的是蓮花,他也要將她再按回到淤泥裡!在他面前演清高,是不是在那個什麼向澤面前就一副軟弱到不行的樣子?
一想起什麼該死的向澤,他就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女人掐死。
他已經派人去調查她的詳細資料,尤其重點和向澤的關係。
幸好昨天他知道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要不他一定一槍崩了那個男的。
“你別想我能放你出去和狗屁向澤在一起,你這輩子只能臣服於我,你敢有一點心思讓我發現,我就殺了所有你在乎的人。”連亦拓逼近她的臉,冷笑着說。“我說到做到!”
砰——
連亦拓又甩門走了。
他真想直接滅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多少的女人千方百計的想和他有點什麼關係。
自從接手連氏,他第一次關心一個人,結果就這麼被她不屑一顧!
滅了她都不解恨。
房間裡。
寧玉兒又套上了他的睡衣走到落地窗戶前。
現在正是中午,陽光照得滿院子的向日葵金燦燦的,亮得晃眼睛。
寧玉兒環顧了下四周,從這個房間正好能看見樓下的大門,兩排保鏢分列站着,大概七八個,莊園的圍牆十分的高,看來爬出去是不可能了。
如果和這些保鏢硬碰硬,就會驚動連亦拓,被他發現自己想逃跑的話,戒備肯定以後就更加森嚴了。
也不是國家高層領導人,他的仇家得多少?至於守備成這樣嗎?
不過連氏近些年強制收購了不少公司和企業,纔在亞洲迅速發展得這麼壯大,這裡面連亦拓的功勞肯定不小,仇家也肯定沒少結。
忽然視野裡出現了一輛世爵。
她記得第一次看見連亦拓時候他就開的這個車。
他走了?那現在逃跑正合適,她得抓緊時間。
“連亦拓,在我心裡你根本沒有資格和向澤比,他永遠比你重要。”
*********
秘書剛纔打電話說上次被收購的融通公司的人又來鬧事了。
融通公司前總裁的女兒曾和連亦拓有點“交情”,秘書不敢私自處理,只好給連亦拓打電話。
“你讓她去死!”連亦拓陰沉的聲音沒帶一點溫度。
和他談交情?真以爲爬上自己的牀融通公司就萬無一失了?
她以爲她算什麼?
總裁室的辦公桌後面。
連亦拓吸着雪茄,凝視着桌子上母親的照片。
她永遠是那麼安靜,與世無爭。
父親在外面花天酒地,甚至最後帶女人回家她也只是偷偷的在房間裡哭。
這就是連亦拓眼裡的婚姻,可笑的一生一世白頭到老?
愛情,就是狗屁。
秘書敲了敲門,“總裁,你要的資料拿回來了。”
“進來吧。”
連亦拓掐滅雪茄,接過秘書手上的檔案袋。
是他讓嚴坤調查的寧玉兒的資料。
“嚴坤在外面,說有事和總裁說。”
連亦拓挑眉,一雙黑眸始終盯着手裡的檔案袋。“讓他進來,你出去吧!下午的會議全部取消,或者你代替我出席。”
“是,總裁。”秘書叫了嚴坤進來,然後關上了門。
連亦拓打開檔案袋,仔細的看着寧玉兒的資料。
她的父母雙亡了?
現在的寧玉兒已經是個落魄公主了?
怪不得她那天騎着的是腳踏車。
“少爺,這次您讓我調查的這個女人,有意外收穫。”嚴坤一絲不苟的站在辦公桌前,面無表情的說。
“哦?有什麼意外收穫?”連亦拓的視線始終在她的檔案上,頭都沒有擡一下。
“少爺三年前出車禍撞死的那夫婦倆,就姓寧。”嚴坤頓了頓,接着說。“而且育有一女,就是您讓我調查的這個女人。”
什麼?
連亦拓不敢相信的看着嚴坤,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滿是驚訝。
寧玉兒的父母就是他那次酗酒不小心撞死的那對夫婦?
“你確定你查的沒有問題,也許只是同名呢?”
他雖然恨寧玉兒的清高,讓他沒能看到母親最後一眼。
但也沒想成爲她的殺父仇人啊!這個玩笑開得有些大了。
嚴坤又遞給了他一個檔案袋,“這裡面有當時我處理車禍的詳細資料,還有照片,您當時還在暈迷當中,所以這些事沒經過你我就私自處理了。”
連亦拓一接過檔案袋,一張照片就飄了出來。
是寧玉兒一家三口的照片。
現在真相就擺在連亦拓面前,由不得他相不相信。
“這事你做得利索嗎?還有誰知道?”連亦拓的聲音帶着焦急,平時他讓嚴坤做掉的人也不在少數,但這次他實在不想相信寧玉兒的父母是死在自己車下。
“少爺放心,這事已經結案了,替罪羊已經被槍斃,除了我再沒有人知道。”
連亦拓想也不想就把檔案鎖進了保險櫃的最底層。
他絕對不會讓寧玉兒知道。
如果她現在還不是自己的人,也許自己會補償她一筆錢然後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可是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