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曹妮說吳媚很得於子昂的歡心,我的腦子裡立刻出現兩個女人赤luo酣戰的場面,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心底明明覺得有點噁心,可是身體卻竟然起了反應……
曹妮像沒有看到我的表情般,望着我,意有所指的說道:“你不覺得吳媚在某些方面和我很像麼?確切的來說,她很像和於子昂感情最好的那幾年的我。”
看着曹妮那滿含深意的目光,我感覺大腦有點混亂,我說:“你是說,於子昂把對你的愛轉移到吳媚的身上。”
曹妮點了點頭,神色裡透着幾分彆扭。
我皺了皺眉,繼續說:“所以,也許是吳媚害於子昂的,而於子昂知道自己被心愛的人暗害了以後,所以才心甘情願的去赴死?”
說完這話,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說:“於子昂會是這麼深情的人麼?就算她像你,但畢竟不是你,就算她真的和於子昂在一起了又怎麼樣呢?於子昂喜歡你那麼多年,最後還不是爲了安家的利益,而選擇和你爲敵,甚至不惜要殺了你,她那樣的人,會爲了一個僅僅是像你的吳媚,就去死?”
不過話雖這麼說,可是我不得不在心裡暗暗佩服吳媚的手段,沒想到這貨竟然能夠勾搭上於子昂,我以爲於子昂對曹妮多癡情呢,結果這麼容易就被人給拐跑了,難怪人說多情總被無情惱,這不,她因爲曹妮的無情惱了,就奮不顧身的愛上了另一個女人。
曹妮微微蹙眉道:“當然不是,只是吳媚深得安雪晨的信任,可以說,她的智謀和於子昂不相上下,我想這也是安雪晨可以放心讓於子昂過來杭州處理事情的原因。謀士只要一個就夠了,也就是說,也許安雪晨從一開始就做好了任務失敗以後的打算,於子昂是她要拋棄掉的棋子。”
“所以,於子昂在知道有炸彈的時候,她可能覺得自己同時被自己最信任的大小姐,還有深愛的女人欺騙和背叛了,絕望之下,她才做出了這個選擇。你不要看她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一般,其實……她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
很重感情的人麼?若是曹妮之前說這話,我並不相信,但現在我卻信了,因爲她當時的絕望,深深的印入了我的腦海裡。
而且,於子昂應該覺得很委屈吧,自己明明那麼努力的爲大小姐做事,結果卻換來這樣一個下場。
只是,她對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
曹妮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她蹙眉淡淡道:“子昂之所以這麼選擇,是因爲她不想要自己成爲安雪晨的眼中釘,只想要爲安家報恩而已。當初我和子昂認識沒多久,她的父母就因爲幫安家出任務出事了,從那以後,她一直由安家家主撫養長大,說起來,她其實和家主的感情比成天想着別人的安雪晨還要更深一些,這也是爲什麼,她一個外姓之人,能夠成爲安家主要負責人的原因。”
“而如果她發現自己的存在,成爲了安雪晨心裡的一根刺,那麼,她就會義無反顧的將自己拔除,這就是偏執而重感情的她。”
聽曹妮說完這些,我沉聲道:“那麼,吳媚在這中間扮演了什麼角色呢?想必她在安家得到的一切,都是仰仗于于子昂吧?她會眼睜睜的看着於子昂去死?此外,她雖然聰明,但是在安家畢竟不如於子昂地位高,也沒有於子昂能給安雪晨提供的幫助多,加上於子昂對安雪晨忠心耿耿,她是腦袋進水了,纔會選擇吳媚吧?”
頓了頓,我又說:“而如果安雪晨真的打算讓於子昂死,又爲什麼要在打電話的時候,答應我的要求?”
曹妮面色微變,蹙眉沉聲說道:“再忠心耿耿又如何?怪只怪於子昂和安雪晨的爸爸感情太好,而且她的能力太強,這些年,你父親被迫害出走後,她漸漸快成爲一個新的‘王光榮’,她的風頭和威信隱隱要壓過安雪晨,安雪晨怎麼可能容忍得了她?爆發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只是因爲吳媚的出現,提前了而已。”
“至於吳媚就更不用說了,這個女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恐怕這世上就沒有她不能捨棄的人。而安雪晨之所以在打電話的時候同意你的條件,想必是想做給那邊的某些人看,到時候,她回到安家,關於當初她爲了於子昂放棄在南京的一切的事情就會被口口相傳,到時候,忠心於於子昂的人,在恨你的同時,一定會死心塌地的跟着安雪晨,那樣,她既能除掉一個強大的敵人,又能得到更多的擁護者,何樂而不爲呢?”
聽着曹妮不緊不慢的分析着這一場計謀中那三個女人的心理,我的心裡忍不住冒寒氣,心說現在的女人呵,放在古代皇宮裡,一個個都是宮斗的好手,簡直比我們男人還要可怕的多,我懷疑單單是安雪晨三人,她們的陰謀詭計連起來估計都能繞地球三圈了。
不過轉念一想,若曹妮說的都是真的,那她們三人的智商加起來豈不是都沒有曹妮高?想到這,我有些洋洋得意,我的女人,果然不一般啊。
接下來我們就沒有再說話,只是,當我仔仔細細的回憶一遍今天發生的事情後,仍然覺得有很多疑點,雖然曹妮的話能夠勉強彌補其中的一些,但有一些卻始終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禁懷疑,曹妮說的那些,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呢?爲何我突然有種自己掉進了一個大大的陷阱之中的感覺?
此時的我總覺得,黑暗裡有一雙恐怖的大手,正將我和安家的矛盾白熱化,而我卻只能逆來順受。
車很快開到了沈老爺子住的宅子外面,下了車以後,我們就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沈家,而這時的沈家老宅裡已經聚滿了人,想必是瀋水清這次的動作太大,所以引起了四面八方的注意吧。
客廳裡,沈老爺子坐在首位,心急如焚的攆着一串佛珠,見瀋水清走進來,他立刻激動的迎上去,問道:“水清,雲清呢?”
“爺爺,我在這兒呢。”沈雲清笑嘻嘻的踏進門檻,這時,我看到許多人都用或者好奇或者古怪的目光望着他,想必,這裡面很多人雖然在沈家地位很高,但是見過他的人並不多吧。
沈老爺子看到自己的寶貝孫子安然無恙,立刻鬆了一口氣,抱着沈雲清的胳膊左看右看,直到確定他身上沒傷,這才鬆了口氣,只是,當沈雲清跟沈老爺子說多虧了我救他的時候,沈老爺子從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和不滿的冷哼聲。
與此同時,兩個看起來一臉刻薄的女人站出來,其中一個渾身掛滿金器和玉器的女人不屑的說:“哼,什麼救你啊,如果不是他,你根本不會受到傷害。整個沈家都知道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你活了這麼多年,真算是白活了。”
我微微皺眉,看到沈雲清站在那裡,微微咬脣,委屈的要哭了,而另一個女人則“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說道:“誰不知道小侄子他雖然整日纏綿病榻,卻有一顆菩薩心腸呢?錯信了他人也正常。只是小侄子啊,你的身體好不容易好了一些,就該再接再厲,好好養病,幹什麼要跑出去,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啊?”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看起來異常稚嫩的娃娃音說道:“二嬸,媽,我猜肯定是雲清哥哥覺得那個女人太漂亮了,所以纔跟着她的。嘿嘿,雲清哥哥病一好就知道找漂亮女人了,真厲害。”
我循着聲音看去,就看到說話的那個女人是個典型的童顏巨ru,此時她正撲閃着一雙大眼睛,一臉純潔的看着曹妮,我心裡頓時狠狠的噁心了一把,艹,這女孩隨意的兩句話,比剛剛那兩個女人還毒。
她這話不就是在說,沈雲清纏綿病榻時也一直在想女人,所以身體剛好一點,就開始想勾搭女人了麼?
我微微凝眸,剛要說話,就聽沈老爺子怒喝一聲:“都說夠了沒有?連一個身體虛弱的人都不放過,你們這羣人,還配做我沈家的人麼?”
那幾個女人立刻一臉委屈的望着沈宏,左一句“爸爸偏心”,右一句“爺爺偏心”,還說她們並沒有惡意,只是好心提醒雲清不要被壞人給騙了。
此時,這個被稱爲“壞人”的我,在衆人幸災樂禍的目光中,並沒有露出絲毫他們期待中的表情,而是饒有興致的把手揣進褲袋裡,看着這羣自以爲高高在上的傻逼唱雙簧。
估計是見我沒有反應,那個娃娃音在我的目光瞟向她的時候突然尖叫一聲,然後一臉委屈的說:“爺爺,他色眯眯的盯着人家。”
衆人立刻跳起來責罵我,沈雲清氣鼓鼓的擋在我的面前,紅着眼睛瞪着他們,我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不鹹不淡的說:“我眼睛還沒瞎呢,品味不可能這麼差,小妮,你說是不?”
曹妮只是雲淡風輕的站在我的身邊,聽到我的話,她衝我莞爾一笑,剎那間,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我心說,媽的,你的確是巨ru,是老子喜歡的菜,但是我的小妮可比你大多了,只不過你是個矮冬瓜,所以看起來厚實而已。
沈宏沒好氣的吼道:“沒教養的東西,統統都給我滾出去!沈家的臉都被你們給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