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怕什麼?”
聽到我爺爺這麼問,我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房間里正在吃飯的兄弟們,又看了看在我身邊的他們。纏繞在心裡的那一絲絲不安就那麼消失了,是啊,我在來之前就已經決定要大張旗鼓的告訴那些人,我來燕京了,那麼,這就註定了我要面對所有的陰謀和挑戰。
既然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我還怕什麼呢?我點了點頭,沉聲道:“我明白了。”看着一臉含笑的爺爺和我爸。我心裡頓時暖暖的。以前在我迷茫的時候。他們從來不會出現在我的面前,任我垂死掙扎,任我身陷囹圄,可是現在,他們終於來到了我的身邊,給我力量,讓我能夠毫無畏懼的向前衝。
就像爺爺說的,只有實力不足的人才面臨選擇,而我不需要選擇。只需要在決定一件事以後,全力以赴去做就可以了,因爲,我有足夠的實力去支撐我的計劃。島土司圾。
想明白了這件事以後,我就坐在那裡專心看我爺爺和我爸下棋,身後是陳昆他們的說笑聲,身前是溫暖的燈光籠罩,這一刻的安逸,令我不忍心破壞。
晚上我們就住在了王家。躺在牀上,我給曹妮發了個短信,原本以爲這麼晚了,她已經睡了,可沒想到她很快就回了我一條短信,我打了個電話過去,手機那頭是她的聲音,在聽到她喊我名字的那一刻,我就覺得無比的安心,我說:“怎麼還沒睡?”
曹妮淡淡道:“不知道,可能太久沒有離開你,這一次竟然有點不太習慣。”
聽到這話,我心裡無比的感動,但我知道,她並不是因爲不習慣,而是因爲在擔心我,我們兩個雖然深愛着彼此,但是都是離開彼此也能好好照顧自己的人,而她這次睡不着,是因爲對她而言,燕京也有着特殊的,讓她畏懼的東西。
曹妮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是人,就有害怕的東西。
我笑着說:“傻瓜,有什麼好不習慣的?我不是很快就回去了麼?你這麼說,我都想現在回家看你了。”
曹妮柔聲說道:“不要。”
“我開玩笑的,我不會這麼簡單的回去,我會凱旋歸來,小妮,等我。”
……
接下來,我們在秦皇島呆了兩天,將所有該解決的事情解決掉之後,我和我爸他們開車朝着燕京進發。
當我們的車終於踏入燕京這片土地時,看着這座城市之王,看着浩浩蕩蕩的人羣,我的心裡竟然有些不舒服。擡頭看看灰濛濛的天,我淡淡道:“這就是燕京?和南京也沒什麼不同。”
前排,楊聰笑着說:“每個城市表面上看上去都沒有什麼不同。”
我點了點頭,淡淡道:“他們的骨子裡卻流着不同的東西。”
車緩緩開向我們預定好的酒店,當看到“希爾頓”三個大字的時候,我格外的驚訝。
從車上下來,我看看我爸,說:“爸,你別跟我說這是亮叔的酒店。”將山寨複製到燕京,這能力簡直令我驚歎和咋舌。
我爸點了點頭說:“就是你亮叔。”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一聲渾厚的熟悉的笑聲,我偏過臉來,看到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叼着雪茄的亮哥款款從酒店裡走了出來,我爸笑着迎了上去,兩人抱了抱,亮哥很開心的說:“光榮大哥,你總算露面了。”
說着,他轉過臉來,望着這座金碧輝煌的酒店說:“怎麼樣?我沒有讓你失望吧?我說過,你們來燕京,我會助你們一臂之力,兄弟我絕對說到做到。”
我爸笑着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他一臉感慨地說:“這還不是因爲我搭了你的順風船?你的那羣人,可幫了我不少的忙啊。”
他們說話時,我的注意力卻落在了亮哥身邊那個一身紅裙的女人身上,她看起來和亮哥差不多大,長得不是很漂亮的那種,身上卻有一種讓人親近的溫和氣息,不突出的五官放在一起卻讓人感到很舒服
見我盯着她,她衝我微微一笑,這時,亮哥笑着說:“光榮大哥,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婆陳倉央。倉央,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我的光榮大哥。”
陳倉央立刻笑盈盈的說:“光榮大哥,你好,阿亮天天跟我提起你,說沒有當初的你就沒有現在的他。”
我爸擺擺手,笑着說:“他太誇張了,他現在所得到的一切也都是他靠自己的努力爭取來的,不過真沒想到他這次捨得把弟妹你給帶出來,我以爲他要把你這個寶貝嚴嚴實實的藏起來呢。”
他話音剛落,陳倉央的臉就因羞澀而染了一層紅暈,亮哥則微微皺眉,有些內疚的說:“這次也是迫不得已,否則我也不捨得讓她過來。”
“說什麼呢?我是你的妻子,理應陪在你左右。”陳倉央含情脈脈的說到,她的語氣很柔很輕,整個人顯得十分的溫婉可人,真的難以想象,亮哥這個看起來霸氣側漏的男人,卻是找了一個這種性格的女人,不過想想也是,人總是會喜歡自己缺少的東西,而且,從亮哥的話裡也不難聽出來,陳倉央的身份應該也不簡單,再聯想到亮哥明明是徐州人,卻在香港站住了腳跟,我不禁又明白了幾分。
我走上前去,說道:“亮叔,嬸子。”
亮哥看着我,笑着說:“小法,好久不見了,你整個人看起來都不一樣了。小妮呢?”
“她在家帶孩子呢。”
“哈哈,難得她那樣的女中豪傑,也會安安穩穩的呆在家裡帶孩子,所以人人都說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亮哥說着,看了看我們身後,好奇的說:“光榮大哥,不是說老爺子今天也來了麼?怎麼沒有看到他?”
我爸說:“爸他剛到燕京這裡,就帶着他的徒弟下車離開了,他有他自己要做到事情,我一般不過問,等到他回來,我再介紹他給你們認識,只是到時候你們千萬不要嚇到,哈哈。”
“哈哈,我早就聽說了王老爺子的傳奇事件啦,做足了心理準備。”亮哥說着,示意我們進酒店,給我們安排好住房後,他邀請我們吃飯,飯桌上自然是我爸和亮哥的敘舊時間,我們則安靜的聽着。
我觀察到,陳倉央一直都很安靜,但很細心,幾乎是事無鉅細的爲亮哥安排着一切,就連他什麼時候需要紙巾,她都能準確無誤的知道,然後在他伸手之前將紙遞給他。看到他們兩個偶爾相視一笑,我不禁有些羨慕,而我也堅信,我和曹妮到了這個年紀,肯定也能如此的恩愛和默契。
正想着呢,亮哥突然看向我,問道:“小法,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看了一眼我爸,他用眼神示意我有什麼就直說,我淡淡道:“我想先拜訪燕京的王家,雖然他們已經落寞了,但是我們畢竟是一家人,我希望他們能夠跟我一起,齊心協力,再建立一個聲名遠播的王家。”
兩個點了點頭說:“我來這裡一個月了,也查過一些事情,王家雖然已經不再活躍在政治的舞臺上,但是因爲你太爺爺立下的赫赫功勞,他們依舊享有着較高的待遇,但是,小法,我不得不提醒你,現在的王家子弟已經變得十分紈絝,他們沒有了多少鬥志,只想着沾着老祖宗的光坐享其成,不斷的敗壞着你們祖上的名聲,爲燕京許多大家族所不齒。你不要在他們的身上抱有太大的希望。”
聽到亮哥的話,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苦澀,我有些難過的說:“我知道,我也已經調查過了,但是我想裡面肯定會有我需要的人,只是之前沒有人給他們機會而已。”
亮哥點了點頭,問我準備怎麼做。
我說:“我想在這裡宴請他們,到時候我會讓他們自己選擇,是跟着我迎接新的希望,還是繼續自甘墮落的活下來。”
我爸點了根菸說:“你想做什麼就儘管去做,我這幾天也顧不上你,一切自己小心。”
“我知道了。”
亮哥想了想說:“怕只怕你根本請不動他們,這樣吧,我以我的名義將他們請來,也是側面告訴他們我們兩個是一體的,小法,你覺得如何?”說着,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說:“雖然亮叔我在燕京算不得什麼大人物,但是這幾個月來,外界對我這個從香港過來的商人的印象大概可以用七個字來形容,‘人傻錢多有背景’,而我這樣的人宴請那些個酒囊飯袋,是他們最樂意看到的。”
我點了點頭,說:“那就有勞亮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