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我的一聲令下,除了南京留守的兄弟們之外,其他城市的兄弟們全部默默的,悄無聲息的來到燕京這座即將在風雨中飄搖的城市。
我們都在等待,等到暴風雨來臨的這一天,等待着顛覆燕京四大家族的這一天,也等待着我們自己的命運。
三天一轉眼就已經到了末尾。
計劃實行的前夜,我來到林家,此時林家上下都在等我的到來。
來到別墅大廳,我裝作沒有看到林家那些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來到沙發上坐下來,望着對面的林老爺子,淡淡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林老爺子,你今晚把我叫過來,就不怕引起那四大家族的疑心麼?”
林老爺子目不轉睛的望着我說:“怎麼,你擔心被他們發現?”
我搖搖頭,他呵呵一笑,說道:“我想你也是不擔心的,畢竟現在他們都非常的信任你,一個個都在做着顛覆我林家的美夢,不得不說,你和你父親的手段超越了我們所有人的預期,給我帶來了許多的驚喜,我也因此感到萬分的惋惜。”
接過保姆倒得茶,我淡淡道:“惋惜?怎麼?林老爺子你來找我,是因爲不捨得就這麼讓我死掉麼?既然如此,你何不大方一點,放我一條生路,讓我回家抱着老婆孩子安安穩穩的睡一覺呢?”
他呵呵一笑道:“如果我放你一條生路,你能答應我此生不踏入燕京半步麼?”
我斬釘截鐵的說:“當然不能,我努力到現在,就是爲了在燕京立足,重塑王家的輝煌,又怎麼可能因爲怕死而忘記我的目的?何況,我們王家沒有懦夫,也永不言退。”
林老爺子目光深沉的望着我,沉聲道:“明知道你鬥不過我,明知道你的結局,你卻還能自信滿滿的跟我說這些,王法,我越來越懷疑你沒有跟我說實話了,你不會是留有後手吧?你的父親也是,你們的行爲很反常。”
被林老爺子用一雙如鷹隼般犀利的目光盯着,老實說,我還真有點吃不消,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泄露自己的絲毫情緒,而林老爺子今晚讓我過來,很可能是因爲他察覺到了什麼,卻又無法肯定,所以纔來找我,想運用心理戰術,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有兩手準備,這樣的話他可能就要想辦法做好二手準備了。
只可惜林老爺子找錯了人,雖然他的氣勢真的很強,強大到讓我有些透不過氣,可是,我最擅長的就是演戲,所以他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而想從我的身上獲取答案的話,他真的是找錯人了。
我靠在寬大的椅背後,風輕雲淡的說:“看來老爺子至今仍然不相信我,既然如此,我們解除合作,如何?”
林老爺子微微皺眉,我笑着說:“反正現在你們手頭上的證據已經夠多的了,你們完全可以動用關係,將他們立案調查,只不過無法一下子根除,也無法淋漓盡致的利用輿論的壓力來加速他們家族的衰敗和瓦解而已。”
說完,不等他說話,我就站了起來,說:“我看就這樣吧,老實說,我挺討厭和不信任我的人合作的。”
我轉身要走,立刻,幾個人衝了過來,一個跟我差不多大年紀的青年沒好氣的說:“你算什麼東西?在爺爺面前如此不懂禮貌?信不信我打得你找不着北?”
我冷冷道:“那是你爺爺,不是我爺爺,相信如果現在你是他心心念念想除掉的人,你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說着,我挑釁的看了看他的身體,嫌棄的說:“至於打架,我看你簡直是不自量力。”
“豈有此理!”他頓時被我激怒,擡手就一拳朝我轟來,我冷笑着抓着他的胳膊,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猛地大力一扯,他估計還沒反應過來呢,整個人就已經重重的摔在了茶几上。
整個房間頓時炸開了鍋,立刻,面前的幾個青年也要動手,這時,林老爺子吼道:“都退下!林然都打不過的人,你們也敢挑釁?沒規矩的東西,都出去!”
聽說連林然都打不過我,在場的人都愣住了,然後,所有人都灰溜溜的離開了大廳,我偏過臉來,居高臨下的望着林老,他望着我,淡淡道:“王家小子,我今晚叫你過來不是想試探什麼,也不是想挑釁你,而是想奉勸你一句,如果你還想王家在燕京能有立足之地,那麼你就安穩一點。你應該知道,犧牲你一個人,換來整個家族的興旺,換來你兄弟們的性命,這是值得的。”
我冷冷一笑,吐出一口煙霧,說:“我知道。”同時,我在心裡腹誹道,我只是做不到。
離開林家,我長舒了一口氣,心裡琢磨着林老爺子究竟有沒有察覺到什麼。只是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就算他察覺到了什麼也無濟於事。
看了看繁星點點的夜空,我心說:“好安逸的夜晚,只可惜一場暴風雨,將在明天蔓延開來。”
第二天中午,我按照計劃來到周家,今天的周家可謂戒備森嚴,我每走一步都感覺到一股股森冷的殺意,看來周元這老狐狸也怕我這諜中諜會叛變,所以佈下了天羅地網,想必如果我背叛他的話,今天我想離開這裡也是一大難題。
林家防我,周家也防我,我不禁想,自己在這燕京就像是一個小丑,雖然看起來是我在算計別人,但其實我只是這一場風波里的跳樑小醜,調到哪裡,哪裡因我而起火,可是,我卻不是主導,若有人想滅火,我立刻就會無所遁形。
胡思亂想着來到周家,周元他們五人正坐在那裡說話,看到我,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周元示意我可以開始了,然後提高分貝道:“王家小子,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是不可能跟你合作的麼?”
我拿出自以爲十分邪魅的一種表情,衝他們笑了笑說:“我今天來找你們,不是要跟你們商量合作的事情的,而是來威脅你們的。”
“威脅?”周元皺起眉頭,將手中的茶杯“嘭”的往桌子上一摔,冷聲喝道:“你小子做什麼夢?我們需要受你的威脅?”
楊老爺子冷冷的說:“就是,王家小子,我看你是想全身都長滿彈孔了!”
我挑了挑眉,渾然不在意道:“看,你們剛纔不是也威脅我了?”
楊老爺子一噎,其他四個老者紛紛怒瞪着他,他低聲嘀咕着說:“我這不是急的麼?這小子太讓人討厭了,我忍不住就想教訓教訓他。”
“王家小子,若不是看在你太爺爺爲國家做出許多貢獻的份上,我們是不可能放縱你如此無禮的,趁着我們沒有追究你的責任,你快離開吧。”丁老爺子意味深長的說道,臉上帶了幾分老者的仁慈。
我忍不住想吐,這羣噁心的人,就算是在演戲,也不忘裝逼,不過也是,當這場錄像播放出來的時候,全國人民都會看到,他們肯定是想抓住這次機會表現自己的王者風範。
冷冷笑了兩聲,我半眯起眼睛道:“你們這麼想趕我走,是不是生怕我真的把你們的罪行都說出來?”
他們面面相覷,我於是將他們的罪行一一羅列開來,雖然是在演戲,但是也許因爲我說的話真的讓他們感到恐懼,他們五人頓時如坐鍼氈,每個人的臉上均露出幾分心虛和驚慌。
說完這些話,我冷冷的望着他們說:“你們也不用這麼緊張,只要你們答應與我合作,讓我掌控整個燕京的地下勢力,那麼我一定會死守着這個秘密,如何?”說着,我走上前去,將手中的行李箱打開,行李箱裡全部都是一塊塊金磚,我淡淡道:“人民幣太廉價,美元給你們你們去換算也很麻煩,哪有金子值錢?而這樣的金磚,我一個月可以給你們送一箱,注意,是每人一箱。”
他們五人目光灼灼的盯着這些金磚,眼底的貪婪可不是裝出來的,我想如果我是攝影師,一定會將此刻他們貪婪的神情全部拍攝下來。
我合上行李箱,笑道:“我知道你們不缺錢,特別是周老爺子和紅老爺子,全國有多少個國企要經由你們的手運轉?可是那些錢是你們的麼?那是國家的,雖然你們的地位無可撼動,但是也不能做的太明顯,所以,你們在那裡弄錢,還不如我給你們的方便安全。”
周元的眼皮子動了動,隨後,他們幾人商量了一下,他說:“好,我們答應你。”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剛要說話,身後便傳來熱烈的鼓掌聲,我轉身望去,而周元他們則故作驚訝的異口同聲道:“林浩英!你怎麼在這裡?”
林老爺子穿着掛滿勳章的軍裝,身後跟着一羣帥老爺們,氣勢十足的說道:“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周元,你們這幾個老匹夫借用國家給你們的權力,以權謀私,殘害忠良,縱容罪犯,你們還有沒有話說?”
周元冷笑着望着林老爺子說:“林浩英,說話要講究真憑實據,我們剛纔是在跟王家小子排練話劇呢,你上來就給我們叩這麼一頂大帽子可不太好。”
“叩大帽子?”林老爺子冷笑着望着我說:“王法,告訴我,你們在幹什麼?”
我笑嘻嘻的聳了聳肩,說:“這不是明擺着呢麼?我在深入敵營搜索他們的犯罪證據,不過他們似乎以爲我是在演戲。”
林老爺子目光灼灼的望着我,然後轉過臉去,說:“聽到了麼?周老匹夫,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周元冷哼一聲,道:“我知道了,你這個老匹夫,你故意安排了這一切,以誣陷我們是不是?你想將我們幾大家族拔除掉,然後一家獨大,是不是?哼!濫用職權的是你啊!”
林老爺子得意洋洋的說:“現在鐵證如山,你們剛纔都親口承認你們的罪行了,你以爲,你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就能狡辯了麼?”
周元冷聲道:“我就問一句,今天這一切是不是你設下的局?”
林老爺子微微皺眉道:“是又如何?”
“哈哈!既然是,那就對了!老匹夫,想殘害忠良的是你!”周元說着,望着我說:“王法,告訴他實情,讓他知道知道,誰是司馬昭之心!誰是這掉進甕裡的鱉!”
整個房間的氣氛到達了最高點,我在衆人的注視下,風輕雲淡的抽了一口煙,似笑非笑的望着周老爺子說:“老爺子,我剛纔跟林老爺子說的話,你沒有聽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