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了,我還沒夠。
我的聲音並不大,甚至在這嘈雜喧鬧的包間裡顯得有些卑微,但想必對黃武這麼個大人物來說,卻顯得很沉重,因爲我從黃武的臉上察覺到了一絲驚慌。
黃武確實慌了,他臉上那標誌性的狡猾笑容沒了,直接緊張的喊了聲‘小陳’,然後就要往沙發上躲。
不過,我會給他機會?我等這一刻很久了!
我雖然是個**絲,沒什麼社會經驗,但我不是傻逼,我不會真的傻乎乎的用啤酒瓶把自己給砸死,我剛纔之所以那麼自殘,一方面固然是想拖住黃武,讓他別傷害曹妮。但我更多的其實是等待,我在等待黃武放鬆,等待他鬆懈,然後尋找機會,絕地反擊!
現在這一刻來了,我自然會如出籠猛虎般兇狠,所以我毫不猶豫的舉着半截啤酒瓶子撲向了黃武。
與此同時,我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我甚至能感受到一陣微風吹到了我的後背上,用腳趾頭想我也知道是小陳攻過來了,不過我沒有閃躲,繼續撲向黃武,然後孤注一擲的將後背危險的留給了小陳。
沒辦法,此時的我沒有退路,我躲不起。如果我躲,我等會肯定要被逮着了打個半死,而如果我不躲,那我還有搏一把的機會,只要小陳沒一腳將我踹暈死過去,那我就可以一下子控制住局面!
我是**絲,我一直不是個勇者,甚至有點貪生怕死。但當真的到了無路可退的時刻,我絕對會毅然前行。
因爲我知道,背水一戰,戰者方爲雄!
‘砰’
我的腰被小陳狠狠的踹了一腳,當時我整個人都快散架了,不過我賭對了,這一腳要不了我的命,我甚至還藉着這一腳,一下子就撲倒了黃武,將他壓在了包間裡的沙發上。
藉着最後一絲力氣,我舉起半截啤酒瓶就捅向了黃武的脖子,只要這一下子捅進去,黃武就算不死也要住院!而我真的很想捅死這禍害了無數美女的老東西。
不過,當啤酒瓶子真的碰到了黃武的脖子,我憑藉着一絲尚存的意識冷靜了下來,我今天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殺人的。
所以我穩住了啤酒瓶子,再一次沉聲開口道:“小陳,快他媽給我住手,不然老子捅死黃武!”
黃武明顯也慌了,他看着我的眼神中劃過一絲震驚,然後趕忙開口說:“小兄弟,冷靜、冷靜,咱有話好好說。小陳,給我停手,快給小兄弟倒杯酒,陪個不是。”
媽的,這黃武不愧是生意人,臉皮也忒他媽厚了,那一口小兄弟喊得真幾把親切。
而小陳也確實沒繼續打我,不過也沒給我倒酒,只是站到了一旁,虎視眈眈的看着我,一副隨時準備出擊的模樣。
當時的我也不像剛纔那麼怕了,感受着從額頭不斷流下的鮮血,聞着那淡淡的腥味,我感覺整個人充滿了野性,我顫抖着手,用啤酒瓶子在黃武的脖子上割出了一絲血跡,然後纔開口道:“快,快給我女朋友道歉!”
黃武也快嚇尿了,其實他這種所謂的有錢人是最怕死的,他毫不猶豫的的就開口道:“小妮,哦,不,曹妮,是我黃武不好,我道歉,我給你賠不是,我保證從今以後在公司再沒人敢欺負你。”
我依舊用憤怒的眼神看着黃武,然後頭也沒回,直接對曹妮道:“曹妮,你先走,我等會去找你。”
今天我算是徹底得罪黃武了,等會到底會發生什麼狀況我還不清楚,所以我必須先讓曹妮走。
不過我說完卻並沒有聽到曹妮離去的腳步聲,相反,曹妮居然快步走到了我的身前,她擡頭看向我,那對水靈的眸子滴溜溜的閃着淚光,也不知道是被我給感動了,還是被眼前這場面給嚇到了。
我又對她說了句快走,不過她還是沒走,只是站在那看着我,她估摸着是不忍心看我臉上的血水和酒水了,就過來用手幫我輕輕擦了擦,尼瑪,曹妮身上有着一種誘人的女人香,聞着這香氣我整個人跟磕了藥似得,一下子又來了精神,真想酣暢淋漓的和她再大幹一場!
不過我知道這種時刻不是我兒女情長的時候,所以我睜着眼狠狠的盯着曹妮,然後怒道:“不想死的話,就快滾!”
沒想到的是,從來都很清冷倔強的她,被我這麼一吼,眼淚居然突然一下子就掉了出來,也不知道是被我嚇着了,還是怎了,難道此時的我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兇猛的野獸?
曹妮也不是啥矯情的人,最終她還是轉身就走了,應該是明白我的用意,不過她在離開包間前丟下了一句話,她說:“王法,我在家裡等你,一定要回來!”
誒喲我操,曹妮的一句話讓我整個人腎上腺激素上涌,看來今天無論如何老子都要殺出去了,哪怕是斷了條腿,殘廢了,我也要拖着一條腿回家見曹妮一面…因爲瞧她這意思,分明是被突然霸氣側漏的我給震撼到了,要對我以身相許了!
等曹妮從包間裡消失,黃武趕忙開口道:“年輕人,你女朋友我已經放了,你也可以鬆手了吧,可別衝動了,這後果是你不可想象的啊。”
我也知道後果不可想象,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得等曹妮安全了再說,所以我依舊死死的握着半截啤酒瓶,約莫五六分鐘過去了之後,我心裡總算悄悄鬆了口氣,這下子曹妮應該安全了。
可惜,曹妮安全了,我要倒黴了,我腦子飛速旋轉了起來,想要爲自己想出一個離開的萬全之計。
而就在我琢磨的時候,我突然聽到門口一陣騷動,我沒敢扭頭去看,因爲我怕黃武從我手底下掙脫,但我感覺的出來,應該來了不少人,把包間門給堵了。
我暗道一聲不好,完了完了,十之**是黃武的人,今天我恐怕不是被打斷一條腿那麼簡單了!
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放掉黃武了,只要黃武這人質在我手上一刻,我就安全一刻。
所以我再次動了動那啤酒瓶子,嚇得黃武一個勁的叫我冷靜,而我則直接摟住了他脖子,然後轉過了身去。
當我轉過身,我這才發現門口真的來了不少人,差不多有七八個,把門都堵了,不過他們貌似不是黃武的人,因爲他們穿着保安的制服,手上還拿着橡膠棍,顯然是這裡看場子的。
我操,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啊。當我看到這些保安,我徹底慌了,腿都有點發抖,膀胱更是一縮一縮的,就差尿褲子了。
就在我驚慌失措的時候,外面突然又傳來一句女人的聲音,她說:“哪裡來的野狗,吃了熊心豹子屎不成,敢在老孃的場子鬧事,不知道這裡姓焦嗎?”
雄心豹子屎…這裡姓焦…
本來都快嚇尿了的我,在聽到這句話時反倒沒那麼怕了,甚至差點還笑了,不會是來了個神經病吧?
就在我迷茫間,那幾個保安突然兵分兩路,讓開了道,甚至還站的筆直,畢恭畢敬的喊了句:“焦姐好。”
很快,我就看到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應該就是那所謂的焦姐了,看來不是神經病,而是個虎女人啊!
等焦姐進來了,我趕忙悄悄瞥她,我這才發現這個女人年齡似乎並不是很大,或者說她保養的太好了,反正我看不穿她的年齡,有點像是二十來歲的御姐,也可能是三十來歲的輕熟女…
而更讓我有點吃不消的是,這焦姐居然穿了件旗袍,青色的旗袍,讓她的身材看起來是那麼的勁爆,簡直比曹妮還要豐滿!只見旗袍從她大腿那開始就是一道分叉,讓她那雪白的修長大腿顯得那麼的迷人,而更吸引人的則是她胸前了,這旗袍的胸口那有道豁口,露出一絲雪白若隱若現,讓焦姐看起來簡直是個尤物…性感卻不騷媚,嫵媚卻不放蕩…
我有點傻眼了,而那些保安何嘗不是,我感覺他們都快瘋了,都在用眼角的餘光瞄焦姐這尤物,但是卻沒那熊心豹子屎,只看偷偷的瞄,可憋死他們了。
很快,焦姐就走到了我身前約莫兩米的距離停了下來,她看了眼黃武,然後朱脣輕啓,直接道:“喲,是黃老闆啊,黃老闆居然被人給逮了,這可是大新聞啊!”
我去,聽焦姐這口氣,哪怕是黃武在她面前,她也不需要阿諛奉承?看來這個焦姐不是一個簡單的看場子的老鴇子之類的,應該很有人脈,不過她長這麼漂亮還性感有氣質,認識的大人物多也實屬正常,很有可能是個出了名的交際花呢!
我正尋思着呢,焦姐突然將目光投向了我,她那嫵媚的杏仁眼真迷人,但卻看得我心裡毛毛的,有點不敢跟她對視。
很快,焦姐她對我說:“誒喲喂,還是個小崽子啊,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小崽子,敢在我這裡動黃老闆,你是哪家的大少爺?”
我聽不出來焦姐的口氣是啥意思,也不知道她和黃武到底是什麼關係,想怎麼處理我…
我正尋思着呢,焦姐突然聲音一冷,直接對我說:“在這裡鬧事,整的還是咱金碧輝煌的老朋友黃老闆,你可有問過我焦姐同不同意?你難道不知道這裡姓焦嗎?”
聽到這我才反應過來,這焦姐和黃武原來是老朋友,在逗我玩呢,草,當時我真想指着她的身體,問她到底哪裡‘姓交’?
不過我沒那膽子,直覺告訴我,今天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