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沫當下便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泥煤,原來這世上果然有飛人啊……
從那麼遠飛躍過了中間這麼遠的一段距離,且中間還沒有藉助任何落角點,這可比那二十一世紀跨欄高手劉翔要強多了。
呃,不對,應該說這可比部隊中那些彈跳能力極好的隊友要強悍多了。
不過這些人反應倒是快,居然這麼一會兒就回過神追過來了。蘇清沫嚇的趕緊把頭縮了回去,從戒指裡拿出了一柄匕首,雙眼緊緊的盯向馬車的上方。
就在青一剛要落腳在馬車的棚頂上時,一柄泛着冷光的匕首突然向他所挑選的落腳點由下往上刺了上來,他被弄的措手不及,只能再度提氣往後翻了一個跟斗,棚頂並不寬敞,且馬車又是一直向前行使着,這樣一來他便只能選擇落在地上。
剛剛穩住身形再度擡頭看去,便見那輛馬車已經成功出了城門。青一顧不得喘氣歇息,一個箭步再度提起身形向那輛急駛的馬車追去。
也就在這當口,一道雪色的身影卻比他的速度更快了幾分,從他身旁急飛而過。
青一擡眼見是自家主子,當下臉色驟變,急忙追趕了過去。隱早就對他說過,以主子現在的身體情況根本就使不得內力。
蘇清沫剛收回匕首便察覺到一道雪色身影從窗口閃過,暗道一聲不好,卻沒來得及行動便聽到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伴隨着拉車馬匹仰天長嘯的嘶鳴聲,一直往前急駛的馬車也穩穩的停了下來。
蘇清沫的呼吸略顯粗重,她知道剛纔那重物落地的聲音應該是車伕掉下去了。
而此時與她只有一道簾子相隔的外面,正站着一個向她索命的人。只要對方把這道簾子掀開,她們幾個人便將無所遁形。
蘇清沫緊了緊自己手中的匕首,她想過把自己手中這柄匕首揮出去,以她目前的力度與精準度,對方不死也指定要受重傷。可如今懷中的離沫不依舊在停哭鬧,原本一直被張氏抱着的離蘇,可能是受了離沫的影響,從睡夢中醒來,跟着一起哭鬧。
這讓她心中產生了一絲顧忌。
馬車中的幾個除了自己有自保能力外,其他幾人都是毫無自保能力的。對方又不僅僅只有一個人,她已經感覺到又有兩人向她這輛馬車靠近,若她這會兒出去與外面那個人纏抖在一起,那後面這兩個人想要進入馬車內鉗制住大姐和幾個孩子豈不是輕而易舉?
若最後會這個結局,那她不如就一直坐在馬車內,以不變應萬變。
張氏安撫着離蘇,可奈何一直不太愛哭的離蘇,這會兒怎麼哄也不吐嘴,這讓張氏焦急了起來。她一臉擔憂的看向坐她對面的蘇清沫,知道這會兒情況緊急,便向蘇清沫做了個手勢,詢問她現在應當怎麼辦纔好。
蘇清沫輕嘆一聲,搖頭示意她別輕舉妄動。看着張氏的眼神中帶着一股內疚,早知道她當時就應該帶着大姐他們一起逃到領國去的。現在想來已是晚矣,唉……
只希望,以自己目前這一身的裝扮,對方不會把她認出來吧。
張氏衝蘇清沫搖頭,示意她不必內疚,一切都是她自願的。當初在河流邊救她是自願,後面決定跟隨她離開那村子也是自願的。
只是有些對不住二娃他爹了,他爹臨終前還指望着她能把二娃撫養長大,如今……想來這就是命,她不怪任何人。
蘇清沫感覺自己的雙眼有些發澀,前世她是個孤兒,嚐遍了世間人情冷暖,一顆早已冷如寒冷。
沒想到這一世醒來卻得到了張氏推心置腹的信任與照顧,現在她還沒來得及要報答她,卻讓她們陷入瞭如此境地。
蘇清沫心中暗暗下了決心,若對方真的打算將她們滅口的話,她一定在臨死前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
雙眼的殺意漸漸蔓延開來,他緊緊盯着車簾,等待那個人掀開簾子,誰知那人卻是久久都沒有動靜。
離青站在馬車前面,盯着面前這道簾子,突然有些退縮,不敢去掀開它。擔心自己之前所設想的那些會再次成爲空想。
擔心馬車裡的人真的不是他心心念唸的那個人。
才趕過來的青一站在馬車旁邊等候命令,接着隱也駕着馬車追了過來,身後還跟隨着十幾個騎馬而行的黑衣暗衛,他們一趕上來,不用誰來吩咐,便一個個下了馬,圍着蘇清沫坐着的這輛馬車站好,這下哪怕裡面那個人長了三頭門臂也決逃不掉他們的包圍圈。
隱把馬車停好,跳下馬車來到青一的身邊同樣沒有吱聲,此時二人的心裡都有些很緊張。
一直跑在前頭的周清雲見蘇清沫那輛馬車沒有跟着上來,當下臉色大變,趕緊讓人掉頭回去。
看見離青站在馬車上盯着那道簾子看,周清雲的心中一緊,便要上前說話,卻被青一直接給攔截了下來。
“貴人這是何意?”周清雲冷下臉來問道。
青一揚了揚眉頭,也冷下臉來:“意思就是讓週三公子到這裡止步,若想再往前跨一步,就不要怪我青一手裡這把劍不給面子了。”
周清雲聞言漲紅着一臉,指着那輛馬車一臉氣憤的道:“馬車中的人是在下家中的女眷,你們如今這個氣勢,都把裡面的孩子給嚇的哭了,在下身爲孩兒的爹爹,難道想要過去探望安撫孩兒也要得到貴人的允許不成?”
青一聽了先是一愣,隨後不再多話,不過擋在周清雲面前的那柄長劍卻沒有半分要收回去的意思。倒是一旁的隱聽到他這話,開口解釋了一句:“週三公子不必緊張,我家主子只是路遇到了故人,便想與之一敘罷了。”
“故人?那馬車內所坐之人一個我的妻子,一個是我妻子的姐姐,還有三個孩子。無論是哪個也不當不起貴人口中那位主子的故人。”周清雲一邊說一邊看向依舊站在馬車上的離青,似乎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一般。
隱的神色微冷,冷笑幾聲道:“呵呵……是與不是,也不是由你來說的,畢竟你一來不是伴她們長大的長輩,二來你也沒那個資格來管我家主子的閒事!”
“你……”
“隱,閉嘴。”一直沒出聲的離青突然開口了,卻是喝止住隱別多話。
一直坐在裡面保持警惕的蘇清沫聽到他的聲音,身形卻是微微一僵,這聲音聽着怎麼這麼像她那日在夢中聽到那個男子的聲音?
雖然較夢中的聲音要沙啞疲憊了一些,可她卻是聽出來了。
莫非他就是那夢中被女子所稱呼的離青?如此說來,她那日所做的夢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夢而已了?那外面那個人到底是在找蘇清沫還是在找安雲?蘇清沫皺着眉頭開始深思。
隱與青一同時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還請週三公子莫見怪,實在是本宮的那位故人平日裡很難相遇的到,今日本宮此舉確實是唐突了些,還請週三公子多多包涵纔是。”
“貴人如此一說,我周某人自然不敢往心裡去。可奈何馬車中所坐之人全部都是婦女家眷,實在是不方便與外男相見。”周清雲應道。
“哦?是麼?”本宮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雙眼卻似透過了眼前那道簾子,直直的穿落在蘇清沫的身上。
“若本宮今日非要與裡面的人相見呢?”
周清雲垂在袖中的手收緊再收緊,他雖然對安雲的易容術很有信心,而他自己一開始卻是因爲她的那雙眼睛而識破了她的身份,所以,眼下他沒有把握眼前這位離國師會不會與自己一樣,能夠一眼便看出安雲臉上的破綻,記住安雲的那雙獨特的眼睛。
不行,他堅決不能讓他們相見!反正現在已經出了城門,他這邊的人數較對方多出一倍有餘,他就不信他們不能從他的手下逃脫掉。
總之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他都要阻止他們相見。這是周清雲此時腦海中唯一的想法。
想到這兒,他緩緩擡起頭,眼中盡是孤注一擲的堅定。剛要開口對身後那些屬下下攻擊的命令,一直坐在馬車內的蘇清沫卻突然開口了。
“不知這位貴人是想見民婦呢,還是想見民婦的姐姐?”
離青在聽到她這聲音時,身形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隨後他的雙眼猛的睜大了幾分。原本一張蒼白至極的清俊面孔此刻竟泛出了一抹生氣!
是她!他不會聽錯,是蘇清沫的聲音的沒錯!對於她的聲音,哪怕她此時刻意變了噪音,他也聽得出來……
離青一臉激動的擡手便要去掀起簾子,誰知那道簾子卻是先他一步被人從裡面掀了開來。
一張面容蒼老的臉出現在離青的眼前。
礙於潔癖的習慣,離青下意識的往後退開了一步,覺得這個距離還是接受不了,便直接飛身下了馬車。
其實不僅是他給嚇着了,就是張氏看到離青那張人神共憤猶如謫仙般的玉色姿容,都是不自覺的往後退開了一步,隨後趕緊低下頭不敢再多看,微紅着臉跟着下了馬車。
心中暗道:這世人怎麼會有這麼……這麼好看的男人。若不是,若不是他剛纔說話的聲音和他那平坦的胸口,她都以爲這是個女子呢。
離青眯起眼細細的打量着也下了馬車的這位看着似乎已經年近三十的婦人:“請問你是……”
“民婦張氏見過貴人。”張氏跪下行了一個大禮。刻意壓低了噪音學着蘇清沫之前的聲音詢問道。
“張氏?”離青眯起眼,看了一眼不遠處想要過來的周清雲臉上的神色,又看向眼前跪在地上的張氏,道:“你先起來回話。”
“是,謝貴人。”張氏從地上站起來,垂下頭不敢去看眼前的人。
“張氏,你別跟本宮說,你的夫君便是那位週三公子。”
張氏的臉微微紅了紅,她低下頭有些結巴的細聲答道:“正……正是。”
離青一愣,轉頭看向周清雲,見其臉上除了擔憂與緊張外,卻不見心虛的神色。當下他的雙眼微微眯起,又細細打量了張氏此時的身形,然後略顯失望的轉開臉,把視線落在馬車上。
淡淡的說道:“即是如此,那便讓你那位大姐也出來露個臉吧。”
“貴人,民婦的大姐這幾天染了風寒,此時夜寒露重,怕是不方便出來拜見貴人,若是把風寒傳染給了貴人,那就不好了。”張氏壯着膽子,依着蘇清沫之前教她的話,慢慢說道。
“無妨,本宮不介意這些。”
“可是……”
見她還想推脫,離青的臉色便又淡了幾分:“你這般推脫,可是想讓本宮親自進去把你那位姐姐給請下來?”
張氏聞言,臉都嚇白了,她慌忙擺手說道:“不是……貴人莫怪,民……民婦這就去扶大姐下來見貴人見禮。”
離青點頭沒有說話,不過看他那神色便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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