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青半眯着的雙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嘴上又開始絮絮叨叨的說着:“本宮很後悔自己當初爲什麼要趴在懸崖邊上等你上來,而不是選擇跳下去把你帶上來。”聲音裡漸漸有些無力,漸漸小了一點兒,突然擡手抓住了蘇清沫正在忙活的手:“蘇清沫,本宮知道你心裡肯定是在恨本宮,恨本宮這般無能,居然將你和咱們的孩子置入了險境而不自知。所以你纔會這麼久都回來找本宮,讓本宮承受了接連幾個月的錐心之痛!”
“可是,蘇清沫,你現在既然回來找本宮了,又爲何要狠心再度離開呢?本宮早就與你說過,在本宮的心裡,天下之重,不及你。孩子之重,依舊不及你。咱們的孩子沒了,本宮可以承受。可你如今都回到本宮身邊了,卻又爲何要一定離開?不,蘇清沫,本宮不會讓你有機會離開本宮的。本宮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離開本宮的!聽到沒有,你不能離開本宮!”
“好好好,不離開,不離開……”蘇清沫看着他這股執拗的孩子氣,心裡是又氣又好笑,這會兒哪裡還能再拒絕,只能順着他的話說了。
看了一眼刀刺中的位置是在胃的下方,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在想着要如何撥刀,才能讓他減輕疼痛,減少流血量。
唉……好在她之前在他撲向自己的時候,拿刀的手下意識往後撤了一點,這會兒看着刀口不深,應該沒有傷及內腑,問題應該不大,只要把刀拔出來再上個藥應該就成了。
蘇清沫觀察了一下刀口,擡頭對他說道:“你現在別說話,我來給你拔刀。這裡沒有麻醉藥,一會兒可能會比較痛,你忍着點兒。”
說完擡手緩緩握住刀柄,深吸了一口氣,眼看着就要使力拔刀了,門外卻傳來了腳步聲,轉眼間房門被人從外面給推開。
一直守在前方門外的離明和離風,是在聞到血腥味後,擔心他們的少主會出意外,這才進屋察看的。
誰知道,一推開房門,就看到蘇清沫正握着一柄匕首刺入少主腹部的畫面。當下兩人齊齊驚呼一聲:“少主!”隨後看向蘇清沫,雙眼中全是殺氣。
離明衝離風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個與蘇清沫纏鬥,一個則去察看離青身上的傷勢。
離青一看他們的神情便知道他們此時的想法,趕快解釋道:“你們誤會了,事情不是……”
離風此時哪裡願意去聽離青的解釋,直接便對蘇清沫出手。
蘇清沫見此,不得已只能鬆手匕首,自己一個轉身滾動,避開他們的攻擊。
蘇清沫看着對自己攻擊不停的離風,一邊利用自己身體的靈動躲閃着,一邊很是氣憤的說道:“你們不先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來衝我出手,這樣未免有損風度了吧?”
“別想狡辯,你想對我們少主做什麼,我們都已經親眼所見,這就是真相!”
此時離風很也氣惱,這人怎麼就這麼能躲?兩個打鬥了這麼一會兒,已經相互過了幾十招,他卻是連這女人的頭髮絲都都沒有碰到。真是氣死老夫了!
那邊,離明來到牀榻邊,看着離青那蒼白的臉色,臉上的殺氣怎麼都遮掩不住。他趕緊從懷中掏出了個瓶子,從裡面倒出了一粒藥丸喂進了離青的嘴裡。
離青嚥下了藥丸,看着那正在打鬥的人,強撐着精神對離明說道:“你湊耳過來……”
離明微愣,看了一眼那個刀傷,確定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便湊近離青。
聽完離青的交待,離明的臉色先是變了變,嘴角抽了幾抽,接着雙眼中光閃過點點精光,心中暗歎了一聲:果然是他們離族的少主,真是個坑人不見血的主兒。看來他以後在少主面前要注意一些了,否則,什麼時候被少主給算計了都還不自知。
不過,既然是少主主異的戲,那他也只能得配合着唱下去了。
只見離明臉上的表情突然就是一變,悲痛與絕望的神情開始在他的臉上輪番上演。
他一邊把藥丸大把大把的塞進離青的嘴裡,一邊大聲呼喊道:“少主!少主!不能睡,千萬不能睡,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你一定要支撐住!屬下……屬下一定會有辦法救你的。”
那邊離風聽到這話,趕忙看過來。見自家少家此時竟然緊閉着雙眼,少主……少主剛纔不會是正在跟那小子交待遺言吧?難說少主他……
想到這兒當下他就臉色大變,高呼了一聲:“少主!”見牀榻上的人沒有反應,便收回視線,一臉悲痛的看向眼前這個女人,手下不再保留,招招致命。
“老夫要殺了你,給少主償命!”
蘇清沫聽到離明喊的話,也是愣住了,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
呃?死了?這怎麼可能?就那一點刀傷,又沒有傷到五臟六腑,怎麼可能致命?擡眼向離青看去,見他此時已閉上了雙眼,那一臉毫無血色的面容,看着還真跟死過去了一樣,莫非是真死了?
居然庸醫無用,那他們還待在那裡做什麼,蘇清沫想到這裡,便要向離青走過去,她得去看看,他這種狀況很有可能是因某種原因導致他間歇性休克,看來那柄刀必須要快點拔出來才行。
結果就她這一動,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與人打鬥,被突然發飆的離風找着了機會,只見他手持長劍,直往蘇清沫的後心刺去。
他出手的速度很快,又因爲他的前面有一個蘇清沫在擋着,所以牀榻上那兩個人都沒有發現。直到離青透過半眯眼皮的縫隙看到離風的出手的那道寒光,頓時整顆心都要嚇出來了。
“不要!”他的雙眼猛的睜大,想要起身去阻止,卻因激動過度而癱倒在牀榻上。這一次,他是實實在在的暈了過去。
離明早在察覺到他的情緒有波動之時,便已經轉過了身,眼見離風的長劍就要刺入蘇清沫的身體之中,他手中的藥瓶已經直接向那柄劍飛了過去,整個人也竄到了蘇清沫的面前,伸手將其一把拉到了一側。
鐺……劍身受阻刺向了另一個方向,待離風再要出手,眼前已經沒有了目標。
擡眼看到被離明扯在身後的蘇清沫,當下怒氣橫生:“離明長老,你這是在做什麼?別忘了,站在你身後的那個人可是刺殺少主的兇手。”
離明衝他挑眉:“做什麼?你說我在做什麼?少主現在正性命垂危,而你卻還有心思在這裡打打殺殺,離風長老,我看你是年紀越發大了,腦子也不好使了。居然連孰輕孰重都分不清楚了。”
“你說什麼?”離風瞪眼,下巴上的鬍子一翹一翹的,顯然是氣的不輕。可看到牀榻上的離青時,臉色微變,什麼也沒有說,幾步來到牀榻間,一把搭在離青的手腕上,開始察看離青身體裡的傷勢。
離明則是轉身對蘇清沫說道:“我不管這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管少主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但少主現在的情況比較危險,你就先外面替我們守關吧。”
“危險?守關?我剛纔看過他那個刀傷了,並沒有刺太深。”蘇清沫一臉不相信的看着眼前這個眼中閃着狐狸光芒的成熟男人。
離明眼神微微一閃,一本正經的道:“若是少主之前的身體條件,那肯定是不會有大礙的。被刺了這一刀,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危險,頂多也就是失血過多而已。可少主的身體裡還盤距着另外一種足以致他於死地的毒,這些天若不是我與離風長老兩人在幫助他壓制,恐怕早已命喪黃泉。如今好不容易壓制住了他體內的毒源,卻因爲這一個刀傷而前功盡棄。你說危險不危險?”
蘇清沫轉頭看向牀榻上已陷入昏迷的離青,他此時臉色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的臉,還有那被她之前剪開的上身,胸膛上面的排骨明顯可見,瞧着一點肉都沒有,真是瘦弱的可以。讓她看了心裡都有些發悶。
這人怎麼能瘦成這樣?她移開視線,眉心不受控制皺了起來。
想了想,對離明說道:“我就在這裡,不會打擾你們。”
“不行!”離明想也沒想的拒絕了。
“爲什麼不行?我也是懂一點醫理的,也許能幫到你們呢。”
離明這邊還沒有說話,那頭離風聽到蘇清沫說要留在屋內,當下便譏諷道:“哼!你就是神醫谷的嫡傳弟子,也沒有資格在這裡觀看我們離族巫醫的治療方式。”
“若我堅持要留下來呢?”蘇清沫的臉色不太好看,這人的口氣也未免太狂妄了吧。她只是因爲擔心那個離青,才表示要留下來的。
雖然她對他們口中所謂的巫術確實是有些興趣,可那也僅僅只是興趣而已。你巫術再厲害,難道還能比得過二十一的醫術不成?真是笑話!
離風側頭衝她露出一個殘忍的笑:“那就得把你這條命也留下來。”
蘇清沫看向眼前的離明:“你也是這麼認爲的?”
離明清了一下喉嚨:“很抱歉,這是我們離族的族規。只有身爲離族的人,纔有資格留下來觀看。”
蘇清沫皺眉,想到剛纔就那一個老頭兒,自己與他對戰起來都有些吃力,若是他們兩個人一同上的話,那她是指不定就真的要留下命來了。
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她還是識時務一點兒吧。反正他們不是一直喊離青少主麼?既然是他們的少主子,想必應該不會藉此要加害他纔是。
不過,在她出去之前,她還得把屬於她的東西帶走。
離明見她還想向牀榻前靠近,立刻攔在她的面前,臉上有些不高興:“姑娘即是少主的朋友,還請姑娘不要讓我們爲難纔是。”
“我沒有要爲難你們啊,我只是來把我的東西拿走而已。”
呃?離明順着她指的位置看過去,便看到了在牀榻一旁放着幾樣形狀怪異的東西,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那些東西,確實不是他們的。猶豫了一下,便側開了身讓她過去。
“嗯?這東西能起什麼作用?”離風也看到了,便拿起了一把止血鉗細細看着。結果他還沒有研究明白,便被蘇清沫一把奪了過去。
只聽她冷冷的說道:“擅自動用我的東西,也是要掉腦袋的。”
離風聞言,氣的翹起鬍子,衝她瞪眼,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樣,讓蘇清沫的心裡終於好過一些了。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前準備給離青做取刀的工具,轉身出去了。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指着離青腹部上的那把匕首,揚起下巴說道:“這把匕首可是你們的少主送給我的,你們一會兒可別把它給弄廢了,要不然,讓你們以一賠十的哦。”
哼,別以爲只有他們那什麼離族有族規,她這裡也是有規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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