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沫,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異味?”離青鼻子動了動,皺着眉頭扔下手裡的棋子對坐在面前的女人詢問。
蘇清沫動了動鼻子,然後低頭看了一眼已經睡着的離沫。又看向離青懷裡抱着那個小子,只見他正憋着一張小臉通紅,似乎是在發力。
她看向還在一頭霧水的離青,很是淡定的說道:“你兒子拉臭臭了,這是你兒子臭臭的味道。”
“呃?那你坐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先去給這小子收拾一下,馬上就回來。”離青皺眉。低頭看了一眼滿臉通紅的離蘇,趕忙起身抱着離蘇便往屋內走去了。
蘇清沫的嘴角上掛着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衝他喊道:“記得用熱水幫他洗一下屁屁。”這個時代沒有小孩子用的爽身粉,她只能每天都用熱水給他們擦身子,所穿的裡衣面料也都是上等的吸汗性很強的細軟棉,總之儘量讓孩子全身各處的軟組織部位保持乾淨乾爽就好。
兩人在門口下了馬車後,季清水把令牌給守衛。
守衛接過牌子後,又讓人去通知了鏡花園的管家。
正在招呼下人們整理東西的管家,看到這塊會客牌子時,心中一緊,當下不敢再遲疑,直接入了內院。問了一個內院侍衛知道主子去了哪裡後,便又加緊步伐去找離青了。
離青正在給離蘇洗屁屁,管家站在門外回話。
“主子,外面有一位拿着會客牌子的客人過來了,您是否需要接見?”
離青給離蘇擦洗屁股的動作一頓,隨後扔掉手中擦過的帕子,繼續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塊乾淨的帕子接着擦:“你去把他們迎進來,唔……王妃在亭子裡,你把他們帶過去吧。記入以貴客之禮接待。”
“是。小的現在就安排下去,再親自去把貴客迎進來。”擡頭見自家主子點頭了,這才轉身離開。
沒過多久,兩輛專門用來迎接貴客的馬車行使到鏡花園的大門口。
管家一臉恭敬的來到季清水和李煙等人面前手指着那兩輛華貴的馬車彎腰說道:“此處前往主院有些遠,兩位貴客,請上馬車。”
季清水與李煙對視一眼,一臉坦然的上了一輛馬車。小二和小三見只有兩輛馬車,也知道這鏡園花不是誰都能進去的。
便與身後的兄弟們商量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由小二和小三代表組織中所有的兄弟進去探望老大。
小二和小三也沒客氣,直接鑽進了另一輛華貴的馬車裡。在外人看來,都以爲他們是蘇清沫的奴才,其實,他們從來都不是。蘇清沫在他們入組織的時候就一直與他們強調,無論貴賤都是人權平等的道理。
管家見此,趕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他剛纔只准備輛馬車,完全是因爲那去通報的守衛說來者是一男一女,還有侍衛幾句。這才只准備了兩輛馬車。
可現在看那二人理所當然的上了馬車,這是不是說明那二人的身份也不簡單?
李煙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面色平和的對身邊季清水道:“這莊園瞧着倒像是比以前弄的要更精緻美觀些了。”
一直閉眼深思的季清水聞言睜開眼睛,在她那平和的臉上細細看着。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
李煙被他瞧的頗不自在,推了他一下又瞪了他一眼:“你這般看着我做什麼?莫非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說完還擡手撫摸着自己的臉。
季清水見她這般緊張,失笑出聲,拉着她的手,微搖頭道:“沒有,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罷了。”說完又細細的打量着眼前這個明明已經徐娘半老了,偏偏風韻猶存卻保養的很好。
誰能想到,當年自己在這鏡花園裡看到那個白瓷一般的小女娃娃,正被她的父親抱在懷裡撒嬌。最後既然會與自己成就了一段這般特殊的緣分。甚至還爲自己生下了一個聰明靈利,漂亮可愛的閨女。
現在還……
又想到現在的自己與她站在一起,若他的腦袋上再頂一頭銀髮,那兩人出去肯定會都會被人以爲是父女倆了。幸好他現在是個光頭,平時與她外出也都會戴帷帽,要不然,指不定麻煩更多。
不過……衡量一個男人年輕與否,還是得看那個男人某方面的能力如何。
想到這兒季清水忍不住往李煙的腹部掃了一眼,隨後又若無其事的撇開,眼中的自得與驕傲卻是怎麼都遮掩不住。
現在什麼都先別想,去看他的心肝纔是最爲重要的。
離青離開後,亭子裡只剩下蘇清沫一人。而離沫在離青離開後不久也醒了,蘇清沫給她把了一次尿,又讓人把裝滿羊奶的奶瓶拿過來,此時她正在喂這小丫頭喝奶呢。
聽到由遠至近的腳步聲還以爲是離青過來了,結果擡頭就看到三張陌生的面孔。唔……也不對,走在前頭引路的那老頭似乎是這鏡花園的管家,一刻鐘前離青特地與自己介紹過他的身份。
馬車在正院的外面停了下來,管家領着身後四人往內院走,在看到前方亭子裡的人時,他正準備回身與他們說,讓他們在這兒稍等片刻,他得先進去和王妃通報一聲,結果就感覺有兩陣風從自己的身邊刮過。擡眼看去,身後哪裡還有那二人的身影,再回頭卻見兩人已經圍在王妃身邊轉悠了。
管家趕緊揮手讓人把早已準備妥當的上好茶水和美味點心端上去擺放好。
便想要上前去詢問王妃,可還有什麼需要,要他去準備的。卻又想起主子之前交待,便停在原地。
主子之前就是讓他把這兩位貴客帶到亭子裡與王妃相見的。現在他們已經相見了,那他是不是就可以退下了?
只是,王妃爲什麼還不讓他退下呢?主子還給他安排了好些事情呢。可沒有王妃的命令他也不敢私自退下啊,萬一王妃還有什麼吩咐,結果他不在這邊侍候了怎麼辦?
其實這還真的怪不了蘇清沫,若是失憶前,她還會注意這些。可她現在對於這些禮儀是完全不懂,在二十一世紀,你若是沒有事就自己退下唄,真要惹得主人家去說你了,那你這份工作也就做到頭了。畢竟誰家也不會請一個看不懂主人眼色的僕人。
可是他現在站在這裡真的很尷尬,亭子裡面那三人所說的話,他這都能聽得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能聽的。萬一是什麼機密的事情,他是不是就會被王妃給下令來滅口啊?
不過,幸好他不是一個人站在這裡。一旁還跟着一對身穿黑衣白領的男女呢。也不知道他們與王妃是什麼關係,怎麼那二人都衝進了亭子,他們二人卻還是這般淡定的站在這裡。
其實小二小三也很想衝亭子裡,可他們都知道,相較於他們來說,老大應該更想見老爺和夫人。
那一家人相見,想要說的話肯定也很多,他們二人過去只會打擾到他們一家人敘話。
“沫兒……”
“心肝兒……”
季清水和李煙同時呼喚出聲,兩人的眼眶都隱隱在泛着水光。
蘇清沫看着眼前這兩位,臉色有些發愣。不僅是他們對自己的稱呼讓她感覺到彆扭,就連他們看她的眼神也讓她感覺到不自在,似乎包含了很多種複雜的情緒,可她卻又什麼都感受不到。
她在心裡暗暗猜想着,莫非這兩位就是她的父母雙親?這位孃親是不是太年輕了些啊?唔……應該說,她這位爹爹的年紀是不是太大了些啊?兩人站在一處瞧着更像是一對上了年紀的父女。可蘇清沫卻有一種眼前這二人應該是一對夫妻預感。
季清水和李煙見她不開口,一顆心便開始往下沉。眼前這女子看他們的眼神充滿了茫然與迷惑。
完全就是像面對陌生人一樣的眼神,讓他們不知道要如何向她開口解釋他們的身份。
李煙的一顆心疼的都要說不話出來,轉身撲到季清水的懷裡,眼淚開始無聲的自眼角滑落。季清水雖說也紅了眼眶但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對於自己的情緒還是控制的很妥當。
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自己的妻子,只能摟着李煙,無聲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着。
蘇清沫看着他們這副悲痛的樣子,就知道自己應該是猜對了。想了想便試探着開口問道:“你們……是我的爹爹與孃親?”
李煙的身體一僵,猛的回身一把抓住蘇清沫的手,一臉激動的說道:“沫兒,你……你這是想起我們來了麼?”
季清水也是一臉激動的看着她。
面對二人期望的目光,蘇清沫眨了眨眼睛,撓了撓頭,吶吶的道:“其實我是猜出來的。”
李煙一聽,再次回身撲到季清水的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季清水趕緊擁着她安慰道:“煙兒,你現在的身體情況可不能總哭啊。心肝兒也只是失憶了而已,至少心肝兒她現在健健康康的回到我們的身邊了是不是。”這一副伊人落淚,夫郎安慰的畫面,讓蘇清沫看了覺得有些詫異。
從二人的外貌來看,明明就是很不相配,此時相擁在一起卻又顯得那樣的和諧,讓人不想去打擾。看樣子這兩人的感情似乎是很好呢。
只是,他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她的懷裡還抱着一個孩子呢,他們怎麼就沒有注意到呢?她還以爲他二人看到孩子會驚訝一翻呢。
畢竟她這可是未婚先育,這怎麼都不符合這地方的傳統習俗不是麼,結果他們倒好,從進入亭子以後,就安全沉浸在自己已經失憶的事實當中悲傷不已。
唔……看來自己以前應該是得他們二人喜歡了。
見懷中離沫已經喝飽了,便把奶瓶拿開放在一旁,擡眼對二人說道:“那個……站着哭也挺累人的,兩位要不要選擇坐下?”怎麼着他們都來了一會兒,出於禮貌也要請他們坐下才是。
當然,蘇清沫是絕對不會承認,她剛纔根本沒有把自己當成是這裡的主人。
“……”季清水和李煙聽到這話,同時擡眼看向她。
蘇清沫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不太合適,摸了摸鼻子接着道:“我的意思是,沒道理我在這兒坐着,卻讓你們兩位長輩站着是不是。所以,你們還是快坐吧,有什麼話咱們坐下再說。”
“這哪能一樣,你不是還抱着一個孩子麼……啊,孩子!”李煙突然大喊了一聲,雙眼緊緊的盯着蘇清沫懷中的孩子,滿臉的驚愕神情。
季清水是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孩子,只是不敢確定,再加上又分了一半的心思在李煙的身上,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不太起眼的孩子上面。
此時聽到李煙突然大喊一聲,心裡也一個咯噔,又擔心身邊的女人太過激動便拉着李煙坐下,雙眼緊緊盯着那懷中孩子的容貌。這麼仔細一看,纔看出這孩子長的和那個臭小子很像。
李煙顫抖着聲音問道:“沫兒,沫兒……這孩子是……”誰的?
蘇清沫聳聳肩膀:“忘記給你們介紹了,這是我的女兒,離沫。”
“離沫,離沫……好,好好好好好啊。”李煙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眼淚再次洶涌的決堤。
當時在蘇清沫還沒有出事之前,小三就曾說過沫兒的身體狀況,若是要順利產下兩個孩子,還是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後面又遇到那幾個賤人的人追殺,迫使得她墜入了暗河之中失蹤不見。在她失蹤的日子裡,他們能做除了派人去不停的尋找,就只能每日在心裡爲她祈禱着,祈禱老天能保佑他們的女兒化險爲夷,健康平安。
關於她那還在腹中尚未足月孩子的事情,他們是想都不敢去想。這一點,就連那離青臭小子的心裡也是這般認爲的。
卻沒有想到,上天竟會這般厚待於那臭小子,雖然現在只保住了一個孩子,但到底還是爲他保留下了一條血脈。
“心肝兒,爹……爹爹可不可以抱抱她?”一直沒有吱聲的季清水突然開口道。
蘇清沫看他那一臉複雜的情緒,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起身小心翼翼的把離沫放到了季清水的懷裡。
李煙看她這般的小心,便笑道:“沫兒,你不用太緊張,你如這孩子這般大的時候,可都是在你爹爹的懷裡長大的。你爹爹抱着你比我都要抱的穩當呢。”說完便湊到季清水身邊細細的打量着離沫。一邊嘀咕道:“這孩子怎麼一點兒都不像我家的沫兒,還真是便宜那臭小子了。”
蘇清沫聽後笑了笑沒有說話。
季清水低頭看着懷中的小人兒,紅着雙眼對蘇清沫感嘆了一句:“時間過的真快啊,猶記當年爹爹剛剛抱着你的時候,你也是這般,像只小貓一樣的依偎爹爹的懷裡,然後一天一個模樣,一點一點的長大。如今,相隔了十幾年,想不到爹爹竟還有機會把心肝兒的女兒抱在懷裡,爹爹如今就算是死也無憾了。”
李煙瞪了他一眼:“老禿驢,你又在胡咧咧些什麼呢?好好的說什麼死不死的?”
季清水淡笑着點頭,表示不再說了。
若要問季清水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是什麼,那肯定是希望自己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他這唯一心肝寶貝兒,快樂健康的長大。
然後看着她結婚生子,再然後和身邊這個女人扔掉手裡的責任,退隱山林,然後就天天幫着心肝兒照看孩子。
雖說現在在某些事情上出了一些變化,但在季清水的心裡,蘇清沫依舊是在他心裡佔有最重要的地位,就連李煙都沒有她的份量重。
蘇清沫聽着他們所說的話,心中很是感動。但這份感動並不是來自於親情方面的撼動,而是感動着眼前這一對夫妻對自己的重視與疼愛。
只是,在她的記憶裡,還是一點兒也記不起與眼前這兩個人相關的回憶。唉……這種不知道自己過去的日子,過的還真是憋屈。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她的過去,而她這個當事人卻是忘的一乾二淨,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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