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見她不願意說了,也安分的沒有吱聲。低頭看着懷裡抱着的這個孩子,老大有一點倒是沒有說錯,自己確實是很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和小二的孩子。
想着自己如今也已經二十幾歲,這個年紀女人,哪個手下沒有幾個孩子。
想起小二那欠扁的臉,越想越氣,看來想要拿下他那塊陣地,還真得使用非常手段才行。
先下藥,再霸王硬上弓?唔,可以考慮考慮。
正站在離蘇房屋外面的小二,突然感覺後背有些發涼。他看了看刮的呼呼作響的寒風,又看了一眼屋內的燭光,想了想便吩咐侍女去煮兩碗薑湯端過來。
小主子現在還小,可不能讓小主子感冒了。
還未完全脫離冬季的夜晚甚冷,在這個時間裡街道上也沒有什麼行人。出了皇宮大門後,隱便快速的揮舞着馬鞭,沒過多久便到了鏡花園的大門口。
蘇清沫突然睜開眼喊了一聲:“停車!”
外面的隱聞言,立刻勒住了繮繩。
馬車停了下來,蘇清沫睜開眼,看了一眼小三手裡抱着的那個孩子,想了想問了一句:“這孩子的爹是誰?”
小三一愣,隨便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蘇清沫輕嘆一聲:“青一,你進來。”
外面的青一與隱對視了一眼,掀開車簾進去了,嘴上應道:“王妃。”
蘇清沫指了指那孩子:“這孩子的爹是誰?”
青一下意識的看了小三一眼,蘇清沫道:“沒事兒,你說吧。”
青一低下頭:“回王妃,他是……”
蘇清沫又揮手打斷:“罷了,我還是不知道的好,你把這孩子抱去給他吧。”
青一聞言愣了一下,看向蘇清沫的眼神有些複雜。
直到小三把孩子塞到他手裡,他這纔回過神來連忙用手抱住,只是他這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輕也不是重也不是,總之動作很僵硬。
青一退出了馬車,站到一旁目送着隱把馬車趕緊進了鏡花園。
良久,他眼神中的複雜的神色這才漸漸消散。低頭看向懷裡的孩子,因毛毯很厚實,哪怕只包裹了一條毛毯,裡面的孩子也沒有冷着,此時正閉着眼睛在睡覺。
青一擡手輕輕撫摸着孩子那嫩滑的小臉蛋兒,低語了一句:“小子,也不知道你上輩子做了什麼缺德事兒,這才投胎到那個噁心女人的肚子裡。不過你這輩子雖然擡錯了胎,卻是也因禍得福。”隨後抱着孩子提氣飛躍而起,消失在原地。
之前王妃讓他去給夏憐雲尋個男人,他以爲只要隨便找個男人便是了。卻不想王妃又說人選可以在他手底下那些人手裡選,要求是這個男人要有愛心有孝心。
他當時還沒有想透,只是覺得王妃此舉有些多餘。既然是要報復那夏憐雲,又何必去管這些,直接塞個老頭子給她不就得了。只是王妃的命令他們從來都不會違背,對於主子的所有要求,無條件遵守照做便是他們的職責。
不過他現在想透了,原來王妃要求對方是個有愛心有孝心的人,是因爲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傷害無辜的生命,哪怕這個孩子是從夏憐雲的肚子裡拿出來的,哪怕這孩子的身體裡流着夏憐雲的一半血液,她對這個孩子也依舊寬容。
這一刻,青一突然覺得自己終於理解了主子當初對王妃步步緊逼,緊追不捨的作法。
像王妃這種不愛名,不追利,不求恩,不逐恨的女子,恐怕沒有人會不受其吸引吧。那些看到了王妃所有優點的人,纔會那般不甘心放手。
當初王妃失蹤時,主子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尋找王妃。
現在那個從西涼過來的皇子周清雲,哪怕王妃此時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孃親,他也依舊心存僥倖。
還有他身邊的隱,明知道他與王妃根本就沒可能,他也沒有把那顆遺失在王妃身的心收回來,用他的話來說,他欽慕王妃,並不表示他就會付諸於行動,只要王妃能幸福快樂,只要他還能像現在這樣尋護着王妃,他就滿足了。
欽慕一個人並不等於就一定要擁有霸佔,成全與祝福也是一種結果。
今天是沈府第四脈的嫡小姐沈如煙與蘇府蘇林子的長子蘇亦的訂婚宴,所以蘇清沫很早就起牀了,只是她沒有想到睡在自己身邊的離蘇既然比她還早。摸了摸旁邊的被窩已經涼了,顯然那小子很早便起來了。
側身看向睡在自己另一邊的女兒,見她睡的像小豬似的,微張着小嘴巴,還打着小呼嚕,可愛到不行。蘇清沫沒有忍住,低頭在她那白嫩的小臉蛋兒上咬了一口。
力道不大,小丫頭卻還是皺起了眉頭,擡手無意識的揮了一下,動了動腦袋又接着睡。
蘇清沫看了好笑,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聲說了一聲:“早安,孃親的小寶貝。”
“哼!”
她這話剛落,就聽到旁邊傳來一聲小孩子生氣的聲音。轉頭看去,看到離蘇正鼓着小嘴巴一臉不滿的瞪着自己。
蘇清沫坐起身,看着他問道:“你怎麼了?一大早的誰惹你生氣了?”
離蘇委屈的控訴道:“孃親就喜歡妹妹一點兒都不愛孩兒。”剛修練完回來就看到孃親親近妹妹,離小爺表示,此時的他心情很不美觀!
蘇清沫看他這委屈的小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擡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胡說,你也是孃親的寶貝,孃親怎麼會不愛你。”
離蘇見此倒是沒有躲,不過小臉上的委屈更嚴重了。
一雙大眼睛淚汪汪的看着蘇清沫:“還說沒有,孃親剛纔都親偷妹妹了,對待孩兒卻是使用暴力。孃親若是也愛孩兒,爲什麼就只親妹妹一個人?”
“……”蘇清沫眨眼再眨眼,暗想着這小子莫非還吃醋了?
“那要不,孃親也親一下?”
離蘇的小臉蛋瞬間變得通紅一片,卻是沒有反駁。
蘇清沫見他這一副彆扭的樣子,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伸手直接把他抱到牀上,然後捧着離蘇那通紅的小臉蛋兒,重重的在他的左右兩邊的臉頰上甚於印了一口。
額頭抵着他的額頭問道:“請問公子現在可滿意了?”
離蘇覺得只要自己微微擡起頭就能與孃親鼻子抵着鼻子,他眼中全是羞澀之意,話說,他還沒有從來沒有與孃親如此親近呢。
哪怕每天晚上睡大娘親的身邊,把孃親共享着彼此身體散發出來的熱量,他最多也只是摟着孃親的手入眠。
現在卻……
哪怕離蘇的實際年齡比蘇清沫要大太多,可他以前從來都沒有與哪個女子如此親近過,這會兒……好吧,處,男的羞澀,難以言說。
待大家都收拾妥當了,這才上了馬車。蘇清沫帶着自家的兩個孩子坐了一輛,季清水帶着媳婦兒子坐一輛。
這兩輛馬車依舊華貴精美,是離青之前的。內部的裝潢與空間都比離開以前所乘坐的那輛馬車要更寬闊舒適。
哪怕是在裡面睡覺也能躺下三四個人,當初離青就是爲了自己這一家人所設計的。還專門讓人打造了兩輛,以免哪輛馬車壞了耽誤了行程。
坐在行走的馬車中,一點兒也感覺不到顛簸。
季清水看着馬車裡面的各位暗格與精美程度,撇了撇酸溜溜的說道:“那臭小子,恐怕根本就不知道貧困與疾苦的滋味。”
正在給孩子餵奶的李煙聞言,瞪了他一眼:“你知道,那你下去走路吧,女兒又沒有強迫你上車來。”
季清水一聽,擡眼看車頂,開始裝死:“老子的媳婦兒子在哪裡,老子就在哪裡。”
李煙切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季清水見她不理自己,便又開始唸叨了:“這小子都快九個月了吧?怎麼還不斷奶?離蘇與離沫那兩個孩子可是一口奶水都沒有吃呢,不也長的挺好?”每一次只要看見這小子吃着自家媳婦那白花花的地方,他心裡便很不爽!他也喜歡這兒子,可唯獨這一點,他覺得自己是有發言權的。
李煙直接嗆了他一句:“兒子吃的是我的奶水,關你屁事!”
季清水瞪眼,指着兒子:“怎麼不關我屁事?你可是老夫的媳婦,他整天佔老夫媳婦的便宜,你說關不關老夫的事?”
誰知他這一翻據理力爭卻只喚來李煙幾聲冷笑:“呵呵……我是你媳婦兒?我怎麼不記得咱們有拜過堂?都挺忙的,你就別搞笑了成不?”
“什麼?你不承認?”
李煙撇嘴。
季清水氣極,卻突然話風一轉,咧嘴說道:“你既然不承認是老子的媳婦兒,那你怎麼還與老子生女又生兒的?”
李煙被他說的面色一窒,淡淡的回了句:“還能怎麼,無非就是老孃我眼瞎了唄。你放心,眼已經瞎過兩次,不會再瞎第三次的。”末了斜眼飄了他一眼,又接着說道:“哼,你以爲這世間就你一個人有種呢?老孃以後要想再生,找誰不比你強啊?”
季清水當下吹鬍子瞪眼:“你敢!”
“自然是敢的。”
季清水這下氣的臉都黑了:“你敢出軌,老子就打斷你的腿!”李煙想了想點頭:“那就等你死了後,我再出軌吧。”
季清水一聽,真是又氣又恨,看着李煙的眼神簡直就是一副恨不得咬她兩口,最後卻只化成一攤水,一副賤兮兮的模樣坐到李煙身邊捶腿又捏肩的獻媚道:“媳婦兒,你先消逍氣兒啊,這小子要吃奶就讓他吃好了,老子也不過是抱怨兩句,你又何必當真呢。還說什麼出軌不出軌的,當着兒子的面說這些亂字眼兒,你也不怕教壞了兒子。”
李煙冷哼一聲:“哼!這有什麼,當年女兒還小的時候,咱們也不是沒說過,女兒現在不也沒有長歪麼?”
季清水聽了卻是不生氣,反而還咧着嘴傻笑道:“你也說那是女兒,女兒自然好教的,兒子可不一樣,紈絝子弟說的不就是男孩子麼。”
“哼!”李煙斜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在她看來,這老男人隔幾天便要欠收拾,收拾過了就行了。
當朝蘇相的孫子訂婚,也算是蘇府的一件大喜事兒。
只不過今天來蘇府祝賀的人,實在是出乎了蘇府人的預料,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因爲家裡所準備的宴席只是依着所發的請柬人數來訂的,結果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的人,一時間家裡所準備的食材都不夠了,廚師也都忙不過來。
好在之前季清水曾和蘇明說過,若是忙不過來,便去醉香樓尋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