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意思就是在暗諷當朝的風氣。
身爲朝中大臣,可在當今聖上的眼中,他們的地位卻連青塵殿內的一條守門狗都不如。
步入青塵殿中,大殿中央擺放着一臺青銅薰爐,嫋嫋雲煙正從那青銅鼎內緩緩升起。
幾乎才往裡走了幾步便是一陣淡淡的檀香撲鼻而來。讓人聞着頓感頭腦清明,心情舒暢。
吳大榮緊着連吸了好幾口,暗道:這可是西域進貢的上等水木檀香。據說這種檀香每年的出產量也只有區區百來斤,年年都進貢給了皇上。
而皇上一向對國師寵愛有佳,這百來斤的檀香他光是賞賜給國師的就有足足八十斤。自己那邊卻只留下二十斤用於平時接待領國使者進朝時使用。
可見這國師在天朝的地位實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吳大人,國師大人就在裡面,您自個兒進去就是。”公公把他引到殿內側堂的耳室門前,交待了一句便退下了,也沒給吳大榮一絲反應的時間。
吳大榮站在門前看着眼前這道半透明的簾子,躊躇了一會兒咬了咬牙還是掀開進去了。
一走進裡面掃了眼室內,最後在靠近窗臺的位置找到了那道風華絕代的身影,此時正揹着手盯向天空。
他趕忙跪了下去:“臣,拜見國師大人。”
“起吧。”國師大人身形未動,輕淡的語氣就與人的呼吸聲音一般即輕又淡,似有若無。
吳大榮起身便有些侷促的站在那裡,國師大人也沒有說話,他自然也不敢多言,儘量降低自己呼吸聲,整個屋內一時間陷入寂靜之中。
他突然覺得,國師大人不說話比說話的氣場還要更讓人膽寒。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吳大榮感覺自己的雙腳都僵住時,國師大人終於動了。
當吳大榮突然清楚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時,眼前已經沒有國師的身影。
心中一咯噔,趕忙回頭,見國師大人正斜躺在室內唯一張長椅上正向自己盯來,在他那平波無奇的目光中,他趕忙轉身正對着他跪了下去。
“臣,拜見國師大人。”暗道:國師的身手似乎比幾年要更精進幾分了。
“吳侍郎,這裡只有你與本國師,你無需如此客氣。”
淡淡的語氣,卻讓吳大榮心中一緊,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國師又是他的主子,自己與他之間確實不必如此。
只是這人前人後的習慣了,再加上國師他自身散發出來的氣場,每每見他,自己都是情不自禁的想要跪下,臣服在他的腳下。
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微微彎腰對離大國師道:“國師大人,臣今日來實是有要事通報。”
“哦?”離青正對着光線打量着自己那如白玉般的手,一個清繞的轉音裡充滿了興趣。
吳大榮趕忙低下頭:“臣今日特意去瞧了那位蘇半仙。”
見上頭那位沒有說話,他趕忙又道:“近段時間臣聽聞京城出了一位名叫蘇半仙的人,唯恐此人在京城行坑蒙拐騙之事,特意去暗查了一翻,藉着去看相的幌子去一探究竟。卻不知那位蘇半仙倒也真有幾分本事,我都什麼都還沒說呢,他竟就把我想問的說了個*不離十。”
“哦?”又是一聲哦,與之前那聲不同的是,這次,他把視線從自己的手背移向了說話之人。
吳大榮感受到他的視線,卻依舊不敢擡頭。
誰都知道,天朝的離國師乃是本朝中第一美男子,其相貌比那有第一美人之稱的李西西都要勝上三分。
哪怕是身爲男子的他,都沒有把握在對上離國師那張雌雄難辨的臉時能保證不失態。
而離大國師最忌諱的就是他人在面見他時失態的模樣,遇之殺之。
“那他都與你說了什麼?”他的語氣極其散漫,似根本就不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一般。
“他說臣的家中五日之內必有喜事臨門!”
離青眉心微動,“那他可有說若是這五日你府中沒有喜事上門,他該當如何?”
吳大榮皺眉細想了一會兒隨後搖頭,“這……沒有。”
離青嘴角微勾起一抹淺笑,暗道他口氣倒是很大嘛,卻又聽吳侍郎道:“不過臣給了他一千兩銀票,他卻只取走了百兩。說剩下的那些過後再給她也無妨。”
淺笑的嘴角僵了一下,“天下喜事何其多,那麼,吳侍郎,於你家來說,什麼樣的事才能稱之爲喜事呢?子嗣?”
吳大榮的身體一僵,隨後再次跪下磕頭,高呼:“國師聖斷。”
卻聽離青輕笑一聲,“呵,聖明?這京城誰不知道你吳侍郎年過五旬膝下無半子一女?”
吳大榮臉色一窒,“這……可他說……”
離青揮手打斷了他,隨後擡手半眯着眼開始屈指細算。
下面跪着的吳大榮,見他這模樣知道他這是在爲自己測算,心中驚喜不已。國師大人一卦,那可是千萬難求。
卻見他突然睜開了眼,視線竟是直射向他。
嚇的他臉色慘白:“國國師大人,怎……怎麼了?”
離青搖頭,起身再次走到窗前,凝望天空,“他還說了什麼?”
見他搖頭,離青便揮手,“罷了,你下去吧。”
待室內只剩他一人後,只見他凝望着天空的側臉,嘴角邊的弧邊漸漸拉大了幾分。
果然有幾分本事,看來,他得親自去會會那位蘇半仙了。
師傅的話隱隱在耳邊迴響:命中大劫,禍起同人!若爲男子,無需理由,必先除之!
只希望那結果可千萬別讓他失望纔好。
蘇清沫與小六緊趕慢趕的終於在晌午最熱時分之前抵達了住處,沫煙觀。
兩人從正門走入,見觀內大殿中有一位身穿上好綢緞的中年婦人正襟跪在觀音菩薩面前默唸祈福,門口還站着幾個侍女打扮的女子。
數着足足有十幾個侍女的人數,蘇清沫心中驚歎,這人的來頭估計不小哇,連出門的侍女都有十二個。好奇心重的她擡步就要往裡走,卻被身邊的小六給拉住了。
側頭見小六那一臉的不贊同與緊緊抓着自己的那隻手,那雙不大眼睛這時卻是睜的大大的,似乎自己要是不聽她的話,她就哭給她看一般。
這是小六的殺手鐗,一個只對蘇清沫有用的殺手鐗。
蘇清沫搖頭無奈嘆息,只得跟着她從側面繞過大殿去後堂。
一邊走一邊開始給小六洗腦,“小六,你太沒良心了,你這樣可對不起你身上這件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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