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後,離青收回望向遠處的目光,轉頭看向青九說道:“從現在開始,內務府停止對雪月殿的一切供應。”
“屬下想知道,這一切都是指……”總得有個範疇吧。
離青涼涼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直接轉身進屋去了。
一旁的青三卻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青九:“你呀,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連這麼簡單的話都理解不出來。主子都提到內務府了,那肯定就是指衣食住行這方面了。她住的雪月殿,是屬於皇宮內的範疇,這點咱們不好去動,可剩下的衣食行,要中斷這三樣,總不會太難。”說完青三又忍不住笑出了聲:“呵呵……老子早就看那老妖婆不順眼了,這一次總算能出一口氣了。小九,主子這次可是下命令說在停止對雪月殿的一切供應,你可一定得把好關啊。”
見身邊的青九瞪了自己一眼,青三表示很不滿意:“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你還挺喜歡那妖婆不成?”
“我喜歡她?”青九斜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怪叫了一聲:“我寧願喜歡一頭蠢豬也不會喜歡上她。”說完,便一臉傲驕的轉身去忙了,她不想跟這頭蠢豬說話。
青三看着她離開的背影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角,轉頭對身邊的青一說道:“老大,你說她那是什麼表情?不就是主子這次只給她一個人下達了任務麼?她得意個什麼勁兒啊?”
青一看了他一眼,輕挑起眉頭淡淡的道:“我以爲你的注意力應該會放在蠢豬這兩個字上面。”
青三聞言笑了一聲:“哈……老大,您在開玩笑呢?蠢豬這兩個字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她說的又不會是我。”說完,又一甩額前那一縷長長的渡海,撫着垂落於胸前的墨發,一臉自信的接着道:“再說了,像我青三如此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魅力無邊的一個美男子,怎麼可能與蠢豬這兩個低俗的字眼扯上關係?”
青一轉頭看向一旁的隱,衝他挑了挑眉頭:“你也認爲和他沒有關係麼?”小九對老三的情意,他們可是一直都看在眼裡的。偏偏就眼前這位蠢豬還沒有察覺到。
隱的視線在這兩人的身上來回轉了一圈,隨後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讓這兩人聽了直接吐血的話:“與你們有關,與我無關。”他都跟着主子忙活了一個晚上沒休息,現在得去補個美容覺才行。
“……”青三與青一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像是在觀察到底誰才更像蠢豬一些。
結果雙方都像是仇人一般的相互審視瞪着,幾秒鐘後又立馬移開視線,各自換了個方向走人。
雪月殿
內務府的人在傳達完國師大人的命令後便離開了,接着雪月殿內就響起了夏憐雲那歇斯底里的怒吼聲。
“啊!啊!啊!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不就是個女人麼?他怎麼能這樣對我!”
“太后娘娘息怒,太后娘娘息怒啊……”殿內的宮女內侍一個個都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勸說着。
“息怒?呵呵呵……就因爲那個難看的姑子,他竟然就能對哀家如此的狠心絕情,這讓哀家如何能不怒?”夏憐雲滿臉的戾氣,她一手揮向放在手邊的茶杯與果盤,瓷器落在地上,發出一陣叮噹的脆響。
跪在地上的那些宮女和內侍們見此一個個都嚇的瑟瑟發抖,臉色慘白慘白的。
“呵呵……他以爲斷了哀家在這宮裡的吃穿用度,就能難得到哀家,想要讓哀家在這宮內寸步難行,在那些女人面前丟臉麼?呵呵……阿青,你我認識這些年,你還是不夠了解我夏憐雲啊。”夏憐雲臉上的笑意有些難看,可她卻依舊強撐着扯出笑竟,雙眼深深的盯着剛纔不小心被瓷器碎片給刮傷的掌心。
壓抑着滔天怒意的雙眼看着掌心處流下來的血液,竟緩緩放到嘴邊,伸出舌頭衝着那抹鮮紅勾了一下:“阿青,哀家原本還沒有想過要致那女人於死地,只要你願意過來向哀家低個頭說幾句軟話,她的解藥哀家自然會給你。可現在麼……”漂亮精緻的修長護甲吧嗒一聲便被折成了兩截,她把小指上的護甲摘下來丟到地上,大大的雙眼中佈滿了猙獰之色,嘴角上的笑意森然:“你竟然那麼緊張那個女人,可見你是這次是真對她上心了,這可怎麼辦纔好呢?你所有的柔情與心思原本便應該屬於我夏憐雲的,竟然不能屬於我夏憐雲,那我也絕不能讓別的女人來佔有你的一切!我堅決不能允許!”
夏憐雲擡頭對一直都跟在她身邊侍候的心腹吩咐道:“你現在去養心殿找那蘇公公,讓他轉告皇上,近來天氣寒冷,請皇上多多保重龍體,哀家身爲他的母后,想盡上一份心意給他做一身暖衣,卻不知皇上的身形尺寸,讓皇上今日無論多忙都要抽空過來雪月殿一趟。”
“是。”那位宮女立馬應了聲轉身就出去了。
半個時辰後,宮女回來了。
夏憐雲見只有她一個人回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皇上怎麼說?”按理說,他此刻應該很焦急纔對。
“回太后娘娘,皇上說他……”宮女面有難色。
“嗯?”
“皇上說他此刻政事繁忙,沒有時間過來您這兒,他還說……”
“他還說什麼?”夏憐雲的嘴角扯出一抹譏笑,這明辰皓現在纔來想與她撇清關係不覺得太晚了麼?
宮女縮了縮了脖子接着道:“他說,他的一切衣物都有內務府專人制作,不敢勞煩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只需待在這雪月殿中安心的頤養天年,便可。”
“頤養天年?哈哈……他的意思是說哀家現在的年齡已經到了需要頤養天年的地步麼?好你個明辰皓,你以爲你這樣向他表明態度,向他示好,他就會把你所做過的事情給忘記麼?還真能做夢啊!”
轉頭再次看向身邊的心腹宮女,從衣袖中掏出一塊牌子遞了她:“你再去中一趟,把這個東西拿給蘇公公看。哀家相信他只要看了這東西,就一定會跟着你過來與哀家敘舊的。”
他若是不來,那便跟她一塊下地獄吧。她不好過,又豈能讓他好過?
他不會天真的以爲自己那個帝位坐的很穩吧?可曾想過,那個男人竟然能扶你上位,自然也能拉你下馬,若是少了他的支持,不僅是他明辰皓,就連整個大天朝的社稷都將岌岌可危!
又是半個時辰過後,明辰皓果然如夏憐雲所料想的那般過來見她了。
看着走進來的這個明黃色的身影,夏憐雲並沒有如往常那般起身去笑臉相迎,而是端坐在她平時所坐的位置上面,手裡端着茶杯慢悠悠的說道:“喲,今兒個哀家這雪月殿裡的天氣還真是好啊,竟惹得皇上大駕光臨。”
明辰皓此刻的臉色卻是有些難看,他掃了一眼屋內站着的幾位宮女和內侍,夏憐雲順着他的視線看了一眼,對他們吩咐了一句:“你們都退下吧,哀家要與皇上說說話。”
“是。”幾人齊齊應了一聲,便低頭退下了。
夏憐雲見他絲毫沒有要坐下來的意思,低頭抿了一口茶開口道:“坐吧,皇上也不是第一次到哀家這雪月殿裡來了,何必弄的這般客氣呢。雖說內務府撤銷了對哀家的吃穿用度供應,但這雪月殿裡好歹還是能由哀家做主的。”
她這般以主人自居的口氣,讓明辰皓聽後雙眼不自覺的眯了起來,心裡有些不舒服。這皇宮內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在宮裡什麼時候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與他說話。
就連皇祖母看到他都是恭敬恭敬的,至於眼前這夏憐雲麼,之前他願意維持表面上的功夫完全是看在阿青的面子上,現在阿青都不管她死活了,她又有什麼資本繼續在他面前如此囂張傲氣?
“你在生氣?是因爲朕之前拒絕前來麼?”明辰皓淡淡的道。
夏憐雲自然是注意到他的稱呼,雙眼染上一層陰暗,呵呵,很好,他現在是連表面功夫都不想維持了麼?
臉上扯出一抹諷刺的笑:“生氣?我爲什麼要生氣?就因爲他對我出手了?呵呵……皇上,你不會是忘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可都是你先牽的頭,而你也參與進來了。不就是停止對雪月殿的一切供應麼?大不了以後這雪月殿的吃穿用度,全部都從我自己的口袋裡掏了。不過,相比於咱們出手的那件事情,這個處罰並不過分,不是麼?”
明辰皓皺了皺眉頭,他是應該誇獎她的心態太好還是喜歡自欺欺人?
身爲天朝的太后,吃穿用度還需要自己掏荷包,這若是傳出去了,不光是她太后的臉面上無光,就是京城幾大家族之一的夏氏,估計都沒面出去見人了。
“皇上不必多想,這是他對我的處罰,我自然是願意接受的。不就是面上不好看麼?現在的世道如此,誰的面上好不好看又豈是從表面上能看出來的。興許我還能因爲此件事情而落得一個好的名聲。可皇上你就不同了,這件事情的主導者說到底也是由你牽的頭,我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個從犯,而你可是實打實的主犯。阿青最是討厭被人揹叛的滋味,皇上您將會得到什麼處罰,我可是很期待的。”
“朕乃一國之君,他再如何生氣也不會……”
夏憐雲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充滿了嘲諷:“不會什麼?不會拿天朝的帝威開刀?呵呵,皇上,說到底你還是不夠了解他啊。”
明辰皓聞言臉色一冷,反譏諷回去:“你到是夠了解他,可又怎麼會落得今日這般境地?”
夏憐雲臉色一冷,將手中的茶杯往身邊重重的一放:“看來皇上還是沒有認清自己目前的情勢,即是如此,那皇上可以回你的養心殿去了,我這雪月殿太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了。”說完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袖,撇過面去不再看他。
明辰皓見此眼中的精光閃了幾下,他自然是清楚自己目前的情勢,本來他是可以坐山觀虎鬥的,可誰知道眼前這女人竟然還對他留了一手,那塊令牌是他每次給暗衛下命令的號令牌,這世上也只有三塊,且全部都掌握在他的手裡,這件事情阿青也是知道的。
她若是把這塊牌子拿給了阿青,那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可就全部都白廢了。
剛纔也是在看到她握住了他參與進來的證據,這才決定過來看看她又想耍什麼花招。此刻自然也是不可能輕易的被她給氣走。
明辰皓想清楚這些,便邁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說吧,你想如何?”
夏憐雲聞言忍不住嗤笑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擡眼對上明辰皓望過來的目光:“皇上您說錯了,應該是您接下來打算如何?這個決定權可是一直都握在您的手中不是麼?”
明辰皓皺眉:“說明白點,朕可沒那麼多時間來與你玩繞圈子的把戲。”
擡眼卻對上了夏憐雲那寒意森然的目光:“很簡單,我要她死!”
“難道她還沒死?”明辰皓詫異了,那毒不是無解的麼?那女人怎麼可能不死?
“哼!就阿青現在的行動來看,若是那女人真的死了,估計他就不止是停止供應我雪月殿吃穿用度這麼簡單了。”
卻不知明辰皓聽到她的話,竟在心裡鬆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口氣道:“你這個要求,朕不能答應,竟然行動失敗,那便停手吧。”
這種事情,向來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
竟然失敗了也就作罷,絕不能再來第二次,他可不想把自己和阿青的關係弄到形同陌路的地步。
“你不答應?呵呵……”夏憐雲盯着明辰皓笑的放肆,她沒想到這男人到如今還在做着有一天能擁有阿青的白日夢。
“皇上,你沒得選擇。要麼替我殺掉那個女人,要麼就等着我把這件事情的真相呈現到他的面前,看看他會對你如何的寬容。”
明辰皓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咬牙切齒的道:“你還真是賊心不死!”
夏憐雲陰冷的眼神鎖定在自己手中的茶杯上,嘴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的笑意,妖豔狠毒:“哼,她若不死,那我夏憐雲今日所受的委屈豈不就是白受了?”
“成者爲王,敗者落寇,你得有認輸的氣度!”
夏憐雲冷笑:“氣度?呵呵……那請問皇上當日前來雪月殿找我的時候,您的氣度放在哪兒了?”
“你……”明辰皓被她說的臉色一窒,竟是無語反駁。
沒錯,當日他就是被阿青那一翻驚世駭俗的提親舉動給氣到了,這纔來……可他現在不是已經知道收手了麼。
“皇上,你與我可算是同一路人,自從孃胎裡出生後便沒有長出一副菩薩心腸,你又何必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維持你此刻那副和善的嘴臉呢?”
明辰皓被她說有點兒惱羞成怒,怒的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雙眼死死的瞪着她厲聲道:“夏憐雲!你信不信本宮現在就把貶進冷宮?”
“冷宮?哈……早在你父親被你逼死的那天起,我夏憐雲就已經成了皇宮內最年輕的寡婦,處境與冷宮又有何區別?你可知道,這雪月殿裡裡外外看着貴氣繁華,卻唯獨少了一個能爲我頂天立地的男人。”
“你,還真是個毫無羞恥之心的女人!”
夏憐雲眼神一冷,眼含諷刺,語氣裡也帶着譏諷:“羞恥?皇上每晚與各位妃子*帳暖的時候,可有羞恥之心?這種人倫理常,每個人都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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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斷更了,本來今天是想努力一把,把昨天的給補上來的,結果元子坐在電腦前一天,愣是沒碼出幾個字來,腦細胞都沒了
這幾千字,你們看只需要幾分鐘,卻不知元子爲了它們,殺死了多少的腦細胞,果然是沒文化太可怕,別人都是上萬上萬的更,再看自己,抹一把辛酸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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