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夠了!”洛水瑛的俏臉上寫滿了怒意,“這一定是誤會!”
“怎麼可能是誤會!姐,難道你真的被妖女迷惑,連神諭都不遵從了嗎?”人羣裡有人憤怒地道。
“什麼神諭?”周翎清冷的聲音在場內響起,人羣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或許是因爲她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場,看到周翎走過來,所有人都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到了最前面,周翎才明白所謂的神諭到底是什麼。
偌大的神壇上爬了很多螞蟻,它們整齊有序地排列成了兩句話——
司徒神女,部落神明。
周妖不除,必遭天譴。
司徒爍臉上帶着得意的冷笑,站出來指着周翎的鼻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來人啊,將這個妖女拿下!”
“是!”不少護衛從神壇下面涌了上來,凶神惡煞地盯着周翎。
洛水瑛想阻止,卻被護衛攔了下來。
“等等!”周翎淡淡地擡了擡手,脣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們真的認爲這是所謂的神諭嗎?”
“爲什麼不是?”司徒爍站出來盯着周翎,“難不成螞蟻還會自己排列成這樣嗎?”
“當然不會。”周翎的目光落在司徒爍臉上,深邃的眼神彷彿能洞察人心。
後者心中莫名升起了一陣心虛,眼底有慌亂的神色一閃而過。
“你們大可以看看螞蟻下面是什麼,到時候真相就水落石出了。”周翎雙手環胸,淡淡地丟下一句話。即使被這麼多人敵視,她臉上依舊是風輕雲淡的神色。
聽到這話,洛水瑛立刻掙扎出去觀察了一番,大聲喊道:“地上被人用蜜糖寫了這些字,所以螞蟻纔會組成這兩句話,根本不是什麼神諭!”
司徒爍眼底有慌亂之色閃過,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過去了。
“什麼!”酋長凌厲地看了司徒爍一眼,走過去看了看,發現事實竟然真的是這樣。
周翎絕美的臉上帶着淡淡地嘲弄,沒有話。
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件事是有人刻意爲之,爲的就是借夜卓部落的手,置周翎於死地。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司徒爍身上,裡面或多或少帶着幾分懷疑。畢竟真相如果沒有被人發現,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
“這件事肯定是你做的,你的心腸還真是歹毒,竟然敢把我們夜卓部落當槍使!”如果不是司徒爍尚有幾分威信沒有消失,洛水瑛恐怕就要直接給她一巴掌了。
司徒爍當然明白,這件事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否則一切都完了。
“不是我做的。”司徒爍的臉上一片冷凝之色,就好像真的被誤解了一樣,“至於是誰,我也不知道。”
“爹!”洛水瑛轉過身望着酋長,指着司徒爍道:“這件事難道還不夠明顯嗎?這樣的女,怎麼可能是我們夜卓部落的神女!”
雖螞蟻事件司徒爍的嫌疑很大,但畢竟沒有確鑿的證據。萬一她真的是神女怎麼辦?酋長冒不起這個險。
最終,他示意洛水瑛稍安勿躁,望着周翎抱歉地道:“周神女,這件事是我們馬虎了,才讓有心人有機可乘。請你大人不記人過,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
酋長的話音落下,不少人都對周翎道歉了,尤其是剛剛準備抓她的護衛,臉上更是惶恐的神色。
畢竟螞蟻事件過後,司徒爍的威信瞬間下降了不少,現在許多人都覺得周翎纔是真正的神女。
對此她只淡淡地笑了笑,不疾不徐地道:“你們也是被有心人利用,不知者不罪。”
話音落下,周翎徑直走下神壇,回自己的住處。
她之所以不追究到底,也是因爲明白這件事沒有證據,在不知道誰纔是神女之前,酋長是不會動司徒爍的。既然如此,她何必要去自討沒趣。
不過周翎越是不追究,酋長和夜卓部落裡的民衆就會越懷疑司徒爍。
只怕她動手之前也沒想到,最後會搬起石頭砸直接的腳。
“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周神女竟然一點都不計較,這纔是神女應有的風範啊。”不知道有誰望着周翎纖細的背影,尊敬地道。
場內立刻響起了一陣附和聲。
聽到衆人對周翎的恭維,司徒爍的一張臉徹底黑成了鍋底。
這件事她做得如此隱秘,周翎那個賤人爲什麼一眼就能看穿?
在周翎沒有到來之前,司徒爍受到夜卓部落全部的尊敬與崇拜。除了洛水瑛以外,每個人都用看神明的眼神看她,司徒爍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可是周翎出現之後,屬於她的尊敬與崇拜就被分走了一半,現在甚至有不少人開始質疑她是不是神女了。
爲什麼不管到了哪個地方,周翎都要跟她作對,搶走她的東西?
想到這裡,司徒爍的眼神變得陰鷙無比。
酋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心中也是一驚。
夜卓部落真正的神女應該像周神女那樣,風輕雲淡,榮辱不驚,淺笑淡然。可是司徒神女卻陰鷙跋扈,囂張凌厲。難不成真的是他之前的判斷出錯了?
不知不覺間,酋長心中的天平已經有了偏移。
不過在一切沒有確定之前,酋長是不會站隊的。他收起心中的情緒,對司徒爍的態度依舊客氣,“司徒神女,這只是一個誤會,你回去休息吧。”
“爹!”洛水瑛不甘心地喚道。
一看這件事就是司徒爍做的,怎麼能這麼輕易就便宜她?
“你閉嘴!”酋長瞪了洛水瑛一眼。
洛水瑛也不知道爲什麼,酋長就是不相信她的感覺,冷哼一聲跑開去追周翎了。
雖然沒有人這件事是她做的,但是司徒爍就是感覺衆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懷疑,覺得分外不爽。
“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誰纔是真正的神女!”司徒爍丟下一句話,拂袖而去。
“酋長。”夜卓部落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走了出來,望着他問道:“真假神女的事,你打算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