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就這麼不懂得變通呢。
他能打過你嗎,你跟他賽一場,贏了他不就一錘定音,哪還需要管那麼多。”
副導演和顏悅色的勸說道,當中若有什麼內因、目的就和杜洪無關了。
“這倒也是。”猶豫之後點頭,如果白正能贏自己,讓他去和劉星再打一場就好,不過是早晚的事。
“對嘛!這就好。”副導演笑眯眯的起身,“來,這個給你。”他從隨身帶的公文包中掏出了一個小盒子。
長方體的紅色包裝盒,看起來有些簡陋的樣子,“拿着!贏了的話舅給你一筆錢,包你吃穿不愁。”
杜洪愣了一下後接過去,“謝謝舅舅。”
手指摸索着包裝盒,這裡面裝着的應該是禮物吧?舅舅的好意他就心領了,許諾還是算了吧,等退役以後他會自己找個工作的。
杜洪將盒子放下,副導演見後拍拍他的肩膀,“記得去衛生間,最好比賽前就給用上,一錘定音懂嗎?”
說完就走了,杜洪坐在椅子上愣神,這話好像意有所指,是想讓他用什麼?
杜洪將盒子重新拿起來打開,裡面放着一支針,杜洪連忙又將盒子關上。
一支針能聯想到什麼,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第一時間反應想到的就是興奮劑。
杜洪心臟撲通撲通跳,舅舅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讓他注射興奮劑贏下白正?
又拿着盒子翻看,盒子上沒有說明,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打開看了看注射器。
很普通的注射器,旁邊的小瓶上倒是有一串英文“Dope”,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他認得這串英文,幾乎所有運動員都能認出來。
興奮劑,如他所猜想的那樣,舅舅拿了一份興奮劑給他。
杜洪又將盒子合上,不管他用不用,這玩意都不能讓人看見,就算決定不用,讓人看見了那也是黃泥掉進褲襠裡。
晃了晃腦袋,他現在腦子一團亂糟糟的理不出一個頭緒,做不出決定。
爲什麼舅舅會拿一份興奮劑給他?
不管是不是圈內人,對運動員使用興奮劑都是抵制的,舅舅應該清楚這東西對自己百害而唯一利。
取得勝利的確是很多人所渴望的,可是副作用也會直接毀了他,人體的各項生理功能都會下降,萬一被人發現,以前取得的榮譽全部會受到質疑。
舅舅不會那麼傻的害他,尤其是在這個即將退役的節骨眼上。
可以推測出這是有人特意安排的,除了導演,沒誰有那麼大的權利一句話改變比賽順序,也只有導演才能讓舅舅做出這種事情。
想清楚後,杜洪拿起盒子放進了隨身攜帶的一個小揹包當中,走出休息室,導演裝作不經意的從他身邊經過,對着他笑了一笑。
杜洪本不想理會他,但猜到了導演在背後推波助瀾,還是報以微笑迴應免得引起懷疑,拎着小包徑直去了衛生間。
一路上一個工作人員都沒看到,可以猜測是被導演給支走了,還真是煞費苦心。
躲進衛生間後,杜洪淡定的拿出手機查信息,一路走過來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想到了一些東西。
導演對白正的仇恨值不可能那麼大,必然有其他因素在內。
單論仇恨值,導演還不至於如此針對白正,誰獲得冠軍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必然是有人不想讓白正奪冠才這麼做的。
杜洪上網隨便查了查就有結果,一天前有人對舉辦方追加了一筆投資,資金流動方向不明,但可以肯定有一部分落入導演的荷包了。
而追查這家公司的近期消息,也是在一天前宣佈要投資拍電影,目前還沒有公佈導演的名字。
原來如此,杜洪將手機放下,這麼一來就能說通了。
那麼現在的問題是他要不要注射這個興奮劑?
杜洪將自己關在隔間裡,深呼吸調整心態讓自己冷靜下來,以往的任何一次比賽,心跳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劇烈。
注射興奮劑,比賽必定第二,不考慮邏輯,再次挑戰劉星的話,第一都沒問題。
不注射興奮劑就不一定能贏白正。
擺在他面前的是個選擇題,杜洪很艱難。
導演和副導演聚在一起,“進去了?還沒出來?”
副導演搖頭,他總感覺心裡頭不安穩,萬一沒打興奮劑怎麼辦?這小子也不知道在幹嘛這麼久還沒出來,這不是要急死他們嘛。
“他不想用也得給我用,你是舅舅,要是他沒用你就再跟他說說明白嗎?
誒——你是不是沒給他講贏了後還有更多的錢給他?”導演懷疑上副導演了。
哪有人面對錢還會猶豫的,更何況這還是天上掉下來的錢。
副導演點頭,“說了啊。”
“那錢給他沒有?”仿照電視劇的經典橋段,利誘之前先讓人知道有錢的好處,給一筆小錢激發他的貪婪,這樣更容易利誘一個人。
導演還是明白這種套路的,早早地拿出一筆錢讓副導演去誘惑杜洪了。
“拿了啊。”副導演面不改色的肯定道,三萬塊錢呢,哪能不拿,早就拿了放在自己的揹包裡。
導演焦急的走出一個又一個圈,這白正和典洪業的比賽眼看就要結束,白正連勝沒有第三局。
下一場白正和杜洪的比賽眼看就要開始了,這人還沒出來該不會掉進去了吧?
“壞了!”副導演拍了一下手掌,想到了一個新的可能性,“該不會沒用過不知道打哪裡吧?”
的確有這個可能,不同藥物的注射位置不同,位置錯了影響很大,重則直接致死,輕則見效緩慢。
導演也反應過來了,他怕被人發現只留了一個藥瓶,如果不是上面的“Dope”提醒人的話,被當做某種奇怪的東西丟了也有可能。
而說明書還在他口袋裡呢,急忙掏出來看了一眼,“打大腿上,快去找他。”
兩人一起小跑出去,停在隔間前打算敲門,“嗒”的一道開鎖聲,隔間的門被打開,杜洪從裡面淡定的走出來。
“有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導演緊張尷尬的搖頭,畢竟舉辦方主動要求參賽選手犯規的可不多見。
側身擦過杜洪進入了隔間將門關上。
他找了找,看到了藏在水箱後面的紙盒,紙盒裡什麼都沒有。
“舅舅在等我?”
副導演拉着他走到一邊,熱切的看着他,“怎麼樣,用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