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這樣不按套路出牌呢,你應該表現一種忍辱負重的情緒,想要知道答案而不得已向我妥協,明白嗎。”
顏軍順理成章的爬起來,總算是不用那樣趴着了,順便準備和刀金好好叨嘮叨嘮,傳授一點自己作爲野生演員的經驗。
“呵呵噠。”刀金表示完全不想理他並丟了一個枕頭過去,“這種問題,我直接問董尚忠不就好了,哪還用得着麻煩你這位國家級戲精。”
“別啊,那還有什麼意思。”顏軍大驚失色連忙攔住他,順手就將手機搶過來,“咱兩人在外地,老是打擾人家多不好,有時差呢。”
刀金無語,說的那麼高端上,實際上只有那麼幾分鐘時差,裝給誰看呢。
“你先回答我問題再說。”
“我師傅的話,就那樣吧,來之前就和他告辭了。
反正該學我都學了,以前覺得能和他打成平手,自己挺厲害的。
現在才發現是自己想多了一點,一個小小的傳武比賽就臥虎曹龍才人輩出,我這小門小派的實在是不夠份。
現在只希望能夠加入大門大派,爲建設武館添磚加瓦。”
一邊說一邊扼腕嘆息,沒有進入決賽對他這種天才是有多麼大的打擊,顏軍忍不住要拿刀金的衣服準備摸一把眼淚鼻涕。
“打住!”誰曾想昔日好友瞬間遠離,放了個閃現從牀頭出現在牀尾一臉警惕的看着他。
“你別給我加武林大會的戲進去。還人才輩出呢——一共才幾個傳武拳師啊,要不是劉京,沒一個能進決賽。”
一道亮光從腦海中閃過,經這麼一提醒他才發現,這話的確是說錯了,顏軍內心暗暗責備自己胡亂說話,同時也是在提醒自己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只是一次犯錯而已,這並不能代表什麼,臉上表情飛快轉換,就是沒有看到應該有的尷尬。
上一秒還是興高采烈下一秒就成了黯然神傷,“唉~我武林人才凋零,存亡危難之際,應當有無數青年才俊挺身而出。
小金金!讓我們並肩作戰,揹負起重振武林的大任吧!”
一聲小金金脫口,刀金渾身雞皮疙瘩炸起掉了一地,一個枕頭橫掃過來,“你還是死一邊去吧!”
顏軍倒地,這一次連“你好狠的心”都沒有說出來。
看他胸膛還有起伏就知道沒事,現在是戲精上身狀態,自己要理他遠一點,最好拉開十萬八千里之遙。
看着躺在牀上不時抽搐發出獸吼聲的顏軍抽了抽嘴角,這貨又給自己帶進什麼戲了?
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作爲一個有先見之明的人,刀金衝過去從他褲子口袋中搶回了自己的手機。
“啊~不要,你不可以這樣。”
顏軍低呼一聲搞得刀金滿頭黑線,隨便編了一個藉口溜之大吉,“我飛機票快到了,先走一步。”
速度之快沒有一絲拖泥帶水,房門重重關上,生怕晚一秒顏軍就要“復活歸來”。
“誒……怎麼就走了。”顏軍又爬起來,一個人沒什麼意思,興趣缺缺恢復了正常。
他要不要送一送?不過沒有想通這算什麼,一個外地來的人在外地送走了他從外地來的朋友?
總感覺怪怪的。
打開房門,刀金等電梯正好在這時候進去,“要我送嗎?”
連忙擺手,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別別別,不用了,不用了。”要是再碰上他戲精上身那還得了,都想現場直接解決了他。
另一邊手飛快的按着關門鍵,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心安穩了,有種逃脫虎口的慶幸感。
不用自己送啊……顏軍略有遺憾的縮回房間繼續整理衣服,最後手拎着褲子去找顏鶴。
將東西還給他,中間倒是沒有發生什麼波瀾,就是差點直接將顏鶴的行李箱打開,不過被他及時阻止了。
將近到了十一點,顏軍才往武館去。
用周振安的話來講,去的越早的人,說明越看重武館,所以今天無論有多少拜訪者想要和白正交流一下關於武術方面的事情。
他們的誠意都是比不過賽巴斯一個外國人的。
從這一方面看,白正留賽巴斯下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身上還背了一個大包,裡面收着一個小帳篷,各種東西準備的一應俱全,他是個聰明的人,都打算好了,如果白正沒有答應收他。
那就在武館門口扎個小帳篷,賴在這裡,一直賴到白正受不了爲止。
如果白正答應了,那就最好。小帳篷是租來的,到了時間還回去就好。
像他這樣精明能幹的人可不多了,武館一定需要他的。
直到路過顧家武館原先那塊地,聽到了裡面的打鬥聲,顏軍好奇的超裡面張望了一眼,小說電視劇裡的不都是這樣嘛。
主角偶然之間碰到了正在練功/打鬥的人,通過自己一系列的機智操作之後,成功的解鎖了主角光環,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自己這樣張望一眼,能夠獲得什麼?顏軍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後是第二眼、第三眼……
裡面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他認識的,另一個是白皮膚的外國人他不認識。
羅貫他認識,好歹是昨天在後臺的工作人員之一,顏軍對他印象深刻——這個人差一點就有自己帥了,也就比自己差那麼一點而已。
這是他經過不斷觀察得出來的結論,非常的具有權威性,還是他更帥一點。
於是他就將這個印象深刻的男人記住了,再看看賽巴斯,不由得大爲震驚,典型的詠春拳進攻,當中還夾雜着一些其他搏擊內容,不過做主導還是詠春拳。
自己也是詠春的,拿來和這個外國人對比一下,顏軍得出了一個更深刻的結論,他比不上賽巴斯。
無論是實戰還是套路,賽巴斯明顯研究的要比他多。
他的功夫來源於師傅,師傅說什麼,他就練什麼,實戰也是由師傅傳授的。
不知道是因爲自己太懶了,還是以爲自己太笨了,亦或者是詠春太子拳的名頭太盛了,沒有師傅練拳就一定會走火入魔的念頭在腦海中根深蒂固了。
總之,他沒有對詠春拳的各種套路勤加練習,也沒有想過那些套路除了拿來活絡身子外,還有什麼作用。
他只是一遍一遍的連着師傅教給他的拳術,琢磨着如何用更帥一點,如何用實戰能力更強一點。
一直以爲只要做到了這樣就足夠了。
現在才發現,這麼做還不夠。
一樣是詠春拳,賽巴斯明顯要比自己更強,從他的手中,自己看到了一樣套路的不同用法,這對他有直接性的幫助。
雖然水平尚低只能看懂一招半式,可從這一招半式中便能聯想到詠春的拳術,眼睛也是逐漸亮起來。
詠春拳原來還能這樣用。
賽巴斯彷彿給他打開了一扇大門,更加堅定了他對詠春的信心。
如果一個外國人都能做到這樣,那自己一定也可以,打了打氣。畢竟這本來就是九土人創造的拳術,從一開始就不是爲外國人設計的。
默默地往後退了兩步,看到羅貫朝自己這邊投來一眼,他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不過無所謂,正好讓他帶自己去找白正。
北斗導航雖然好用,但也要看使用人的情況,手機地圖上的標點差不多就在這裡,但是他沒有找到那個標誌性的半塊牌匾。
裡面的兩人又交手了幾招才停下來,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這個院子裡不只是他們,還有一羣人靠在牆角站着。
看切磋的時候一言不發,到了結束的時候齊刷刷的鼓掌,顏軍在那羣人當中看到了昨天參賽的羅子威,傷已經好了。
贏的人是羅貫,讓顏軍站在門口盯着賽巴斯好一陣猶豫,爲什麼不是詠春贏了呢,他也想看到有人把詠春練的和以前的葉問一樣強,也算是給點信心。
靠在牆角的那羣人一個個上前準備和賽巴斯切磋,如果賽巴斯拒絕,那就找其他人切磋。
羅貫早就注意到他,走過去打了一個招呼,眼神上下一掃打量着他。
眉毛偏淡一些,髮際線不是很高,五官整齊像是另一邊臉的鏡像,不過氣質上差了一點。
像是創業青年,還有一些氣質特點他無法描述出來。
總的來說還是有點小帥的一個人,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沒有自己帥。
果然自己纔是最帥的。
“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找白正的。”才說出這句話,顏軍就後悔了,自己都不瞭解他這個人,怎麼能隨便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呢,萬一他嫉妒我的樣貌與才華故意給我指錯方向怎麼辦?
羅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今天來找白正的人還真不少,就是沒人來找自己。
身子一側讓他進來,“你跟我來吧,走錯地方了。”
“這裡不是武館嗎?”不是武館的話,爲什麼要自己進去?難道是想要在這裡謀財害命?
顏軍暗暗提高了警惕,總有刁民想害朕,然後小心翼翼的往裡面看了一眼,好像沒什麼危險的。
表面越平靜的地方實際上就越危險,謹慎的往裡面走了一段距離,這裡分明就是一個武館。
羅貫究竟是什麼意思?皺着眉頭想了一下,沒有得出結果,只好先跟在他後面看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