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外面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江景,向山就對康順風道:“這女孩不錯!”
康順風點點頭,他感覺自己很佩服徐朵朵,他頭一次佩服一個女孩子。徐朵朵身材高桃,人長得又美,特別是一雙眼睛,你真的能從中間看到清澈來,這本是那種心正體淑的正派女孩子,卻被現實壓向了那種骯髒的生活中,他可以想像得到,當喝醉了酒的徐朵朵,面對熊子指着自己的身體說,這只是行屍走肉的時候,是多麼令人心痛的感覺!
向山看他點頭,又再強調了一句:“這女孩子不錯!”
康順風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就笑道:“盛姐也不錯,張媚也不錯!”
向山就知道他知道了自己的意思,卻是笑道:“有些事錯過就錯過了,有些事錯過,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康順風就笑道:“哥,你別光說我,你自己的事快解決吧!現在也算是百萬富翁了,趕緊把自個的問題解決了吧……”
向山老臉一紅道:“說你呢,你怎麼扯到我身上了,沒大沒小!”
康順風道:“你是哥,咱是同輩兒,又不是長輩,這是正事兒,怎麼我沒大小了!”
向山給他氣得不說話了。
正在這時,有小妹就過來道:“向先生、康先生嗎?丹姐讓請你們進去……”
兩人就互相看了一眼,就都笑了,往回走。其實要說康順風對徐朵朵不動心,那也是假的,好女孩人人都愛,何況是這麼一個讓人心痛到骨子裡的好女孩子,也是目前唯一的一個讓他生出佩服之心的同齡才女,要說他不動心,那連他自己都騙不了。但他卻不能這麼做,男人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熊子是他的兄弟!如果他不知道熊子有這心事,兩人撞了車,就是死不相讓,各憑本事搶,那還說得過去,但熊子已經把自己的心事透給他了,他這時再要動這個心思,那肯定是極不仗義而且愚蠢的行爲。
男人只所以是男人,就是要懂取捨。有些人有些事,必須捨得。
兩人進了房間,徐朵朵已經不哭了,卻紅腫了眼睛,對向山和康順風道:“對不住,讓你們看笑話了!”
康順風就一時不知說什麼話安慰她好,向山卻笑眯眯地道:“有什麼笑話的,在家裡誰還沒看見過自己的妹妹哭!”
這一句話說得徐朵朵眼睛又紅了,心裡卻熱乎乎的,看着向山的眼裡,就有了一股說不出的孺慕之情,一聲哥差點就脫口而出。
盛姐老江湖,眼毒成啥了,這時就道:“你這就把妹妹地叫上了,我本來還想做姐姐呢……算了,把這個妹子讓給你吧……”
康順風想到向山家男孩女孩幾個,除了他都沒養成,乾爹乾媽雖然嘴裡不說,但眼中總是帶那麼點緬懷之情。自己認了後,乾媽對自己比向山都親,就是因爲心裡的那份痛!但農村人,都圖個兒女雙全,能認徐朵朵這麼一個懂事的女兒,二老肯定開心死了。
而且,這也對徐朵朵有好處,有了向山這麼一個靠山,誰還敢欺負她。她那不堪的生活,也可以立即結束了,以向山那種護親人的勁兒,那怕自己賣血,也不會讓她再受什麼委曲。當時就吵吵道:“哥剛纔還在外面說這女孩不錯呢,認個妹妹正好,而且乾爹乾媽也肯定高興死了!”
向山這下就實實在在地動心了,剛纔他只是安慰徐朵朵,但康順風這麼一說,他就想起夭了的姐姐和妹妹來,雖然康順風代替了小三,但小三隻所以排三,是因爲農村人排男不排女,其實也有姐姐和妹妹都沒養成,只不過女孩子夭得早,都沒懂事就沒了。
他就眼巴巴地望了徐朵朵,眼中那種疼愛的感情就不由地流露出來,卻嚅嚅着嘴脣,說不出話來。
盛姐就推了徐朵朵一把道:“傻丫頭,還不叫哥哥,有了向先生做你哥哥,姐敢保證這世上沒幾個人敢欺負你了!”
徐朵朵這時眼淚在眼眶裡的轉轉,但這一聲哥卻怎麼也叫不出口。雖然她極想叫這一聲哥,但自家事自己知,她可以要強地對別人說自己的靈魂是純潔的,但心中卻是極度的卑視自己的行爲。但這時候,要拒絕的話,卻也怎麼也說不出口。
康順風在一旁,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就道:“放心叫哥哥吧,向山哥是真心想認你做妹子,不管什麼好事壞事兒,都能給你擔起來!我也一樣,你認了他,我就是二哥了……”
徐朵朵雖然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給熊子說的話,但當初自己和房斌在一起的事他卻是知道的,見他這麼說,就明白他這是遞話過來,意思他和向山都不會嫌棄自己的過去。
她本來就是個極有頭腦的冷靜女孩,如果不是動了真情,她倒可以在盛姐一開口她就認了去,反正是想有事業想上位,有人扶一把總是好的。而且是你想認,又不是我想認,也不用擔什麼責任。但她動了真情,就怕了,怕美夢破滅,更怕親人卑視。別人看不起,她可以忍愛,但親人看不起,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因爲她在乎,所以她就怕了。
康順風這一遞話過來,她心裡就寧靜下來,管他呢!她想着,這種有親人扶持的幸福,能享受一天,也是自己這一生賺到的幸福了。她想到這裡,就笑起來,帶着淚膝行幾步,對準向山就一個頭磕下去,叫了一聲:“哥!”
向山本來笑眯眯的眼睛也一下子紅了,他想起了父母,又想起了小三,還有小三前面的那個小妹。小妹不在時,他還小,沒多深的感情,但他卻清楚地記得父親當時包褥子時顫抖的手,以及母親的嚎啕,然後那個包在襁褓裡會對他笑的小人兒他就再沒見到過。
磕頭是大禮,向山忙扶起徐朵朵,一面就住自己身上摸去,卻沒摸到什麼值錢東西。他就從身上摸出盛姐給他轉錢的卡來,遞給康順風道:“去,下去找個地方,見合適的東西給我買個來,給妹妹做見面禮!你自己也買件過來,撿最貴的買……別省錢!”
康順風就應了一聲,站起來。
盛姐也眼睛有點紅,卻笑道:“叫阿靜陪你去,估計你自個連路都摸不着了,車子在下面!”
康順風就小跑出去,徐朵朵被向山拉了手,卻流淚帶笑,她突然感覺人生好幸福喲!
等康順風在回到包間時,他手裡拿着一件手飾,也不是店裡最貴的。向山以爲自己一百萬的錢很多,但在這S市,還值不了一間小手飾店裡一件最貴的手飾的。
這只是一條八萬塊錢的項鍊兒,康順風相信徐朵朵不會嫌棄的。
康順風自己卻沒買手飾,他手頭正好有一張銀行卡,裡面也有八九萬不到十萬塊錢吧,他感覺對徐朵朵來說,錢可能更實際一些。就問阿靜要了個紅紙包上,卻把密碼寫在紅紙上。
向山將項鍊給徐朵朵戴上,還轉頭崔康順風道:“你的禮物呢?”
康順風就故意鬧道:“她給你做大哥的磕頭,給不我這做二哥的表示一下!我多虧的……”說着,卻是把紅紙包的卡遞了過去,道:“所以我不買手飾,只給她封個小紅包!”
徐朵朵眼睛仍然紅紅的,卻輕聲笑道:“我大二了,你才大一,咱倆誰大誰小還不一定呢?”
康順風一聽,那倒是!卻叫道:“不管,不管,反正我要做二哥,快接了紅包,叫二哥罷……”說着,把紅紙包硬塞到徐朵朵的手裡。
徐朵朵就紅了臉,也不和他論大小了,小聲叫一聲:“二哥……”
鹿丹這邊就也笑道:“本來今天還想免單的,但看朵朵有了大哥、二哥罩着,這單也不用免了,說吧,是大哥買單還是二哥買單?”
康順風和向山就幾乎同時道:“我買!”
卻讓屋裡幾個女人包括還沒出去的阿靜都笑起來。
徐朵朵眼睛紅紅的,卻笑得最開心。
向山認了這個妹妹,房間裡就換了位置了,徐朵朵就坐在他邊上,向山就露出笑眯眯的神情來,也不管其他人再說什麼了。本來坐在他邊上的康順風就被趕到另一邊去了,嘟嘟囔囔地還不服氣,卻沒一個人理他。
不過今天的事也討論的差不多了,當時又敲定讓徐朵朵拿一個完整的策劃方案出來,有什麼事,她可以找向山、康順風、鹿丹問。盛姐除了投錢,並不打算參與這個公司的任何運作。而且就是投錢,她還有自己的打算,不過這時並沒有給康順風他們說而已。
接下來就都說些閒話,鹿丹就讓小妹們拿些小吃來,向山倒是問一些徐朵朵在學校的學習情況,和家裡的情況,卻流露出擔心來,在他眼裡,徐朵朵家是城裡人,認他這麼一個農村哥哥,怕徐朵朵家裡並不同意認這門乾親,他總是把城裡人的乾親,和農村人的那種乾親等同起來。
徐朵朵這時就感覺好像有點也岔子了,她從向山的言談中,感覺到這個農村漢子並不是城裡人簡單的那種哥哥妹妹,而是有一種別的更深的東西在裡面。
她不禁又有點擔心起來,卻不敢表現出來,她這時還不知道那條項鍊的價值,也不知道康順風卡上的錢,她更不明白的是這幾萬塊錢,對這一大一小兩個農村哥哥家庭的價值。有一億塊錢的人花幾百萬辦事,就和有一百塊錢的人花幾毛錢辦事是一樣的。
她只能等過後問康順風了。
感覺時間差不多時,今天的聚會就散了。盛姐就讓鹿丹開車送徐朵朵回學校,她自己用車載了康順風和向山回鑫城。
回到鑫城向山就回房間休息,康順風還要回學校,盛姐就送他,結果出了門,盛姐卻讓司機和阿平先回去,她要開車送康順風。康順風就知道她有話對自己說,但對她這麼做卻不放心,於是就對也一臉擔心卻被盛姐的倔犟搞得沒脾氣的阿平道:“我一會送盛姐回帝都!你放心吧……”阿平這才憤憤不平地嘟囔着:這女人瘋了之類的話,和司機上了車。
卻在上車後又搖下車窗,對康順風道:“你可一定要送她回來!”
康順風應了一聲。
阿平又不放心地道:“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我們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康順風做個OK的手勢,阿平才揮手讓司機開車,卻是打電話給三子,將情況說了一下,三子那邊立刻就罵他,你腦子給狗啃了,快追上去,把人給我拎回來。
阿平就委曲地道:“她是老大!”
三子那邊就叫道:“什麼老大,開會是老大,不開會了,她就是你妹子!”其實阿平一幫人基本都比盛姐大的,原來阿彪在時,她都管大夥兒叫哥哥,後來她上了位,大家都叫她一聲盛姐。
阿平就開心道:“我就等你這一句話呢!這女人最近瘋了,我看她都忘了她是幹什麼的了……不過,是你讓我拎人回來的,到時候她發瘋,你頂着!”邊講電話就對邊司機道:“傻鐵,愣什麼,快追盛姐那輛車……”
結果盛姐的車開出去不到五百米,就被阿平的車逼到路邊上,康順風開始以爲是有什麼壞人,結果一看下車的是阿平,就突然笑了。
盛姐真怒了!她跳下車,剛要罵阿平,阿平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硬將她塞到車後座上,然後道:“老大,你別怪我,是三子說的,開會你是老大,不開會你是妹子,你有脾氣回去給他發去,要打他要罵他,你吱一聲,我幫你收拾他!”
盛姐本來真的很生氣,但他這幾句話一出口,她就沒話了!嘆了口氣,道:“好吧好吧,你們厲害,老玩這一套不煩嘛。你開車,先送順風回學校吧……”說着,臉上就有了沮喪的神情。
康順風就在前面副架座上回了頭道:“不了,今天晚上我和你回帝都吧!還有些事想同你說呢……”上次盛姐已經在悅風樓喝醉時,當衆吻了他,他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胡斜子常說的話,不管是好是壞,要做真人給人看。寧做真小人,莫做僞君子!欺人欺天不欺心,難道人還能騙了自己,他知道盛姐只所以突然有了這些她這個年齡和她這種經歷的人,已經不應該有的任性,那是因爲愛了他,所以他做就不想避諱。
盛姐這邊聽他一說,卻再也發不出脾氣,臉一下子紅了,就有些羞起來。
阿平好死不死,卻有意嘿嘿嘿嘿地笑個不停,惹得盛姐柳眉一豎,道:“可笑不死你,陰陽怪氣做什麼?還不開車!”
阿平就委曲地道:“我笑笑也不行,小康不也在笑嗎?你怎麼不罵他?”
一提康順風,那正是盛姐的軟肋,她就不做聲了,臉上卻帶出了又羞又惱卻又無可奈何的神情,神情中也有一絲悽苦來。
阿平就知道自己玩笑過頭了,不由地自己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卻對康順風兇道:“你坐前面影響我開車知道不,去坐後面去!”
盛姐就被他氣笑了,卻佯惱道:“你自己惹我,衝他發什麼脾氣……”
阿平見目的達到,卻一踩油門就開了車。
車子到了帝都,阿平將車子交給泊車的小弟,看了下車的盛姐,卻一捂肚子對身邊的康順風道:“我有點吃壞東西了,你送盛姐上去!”
盛姐就叫道:“阿平,你能不能換個花樣,不要老玩這種老套的屎遁尿遁好不好?”
阿平邊跑邊道:“不好!”
康順風就在一邊笑,盛姐就羞惱道:“你還笑,都是你,害得現在這些人都無法無天了,拿人家開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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