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姐聽了康順風的話,知道他肯定已經有想法了,就將忠義堂整合黃記的情況一一地向他道來:“黃記新上的老大叫張維明,這個人過去在黃記裡並不顯山露水兒,不過近幾年黃錦雲不知怎麼地,似乎特別信任這個人……黃錦雲上倒臺,這個人立刻就上位,而且得到了新上位的幾個主要人物:海蛇膽、王宏立、馬二撲騰都支持他,黃記原來主要就這麼三大股勢力,過去海蛇膽、馬二撲騰並不怎麼待見忠義堂,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兒,都靠了過去……而這個張維明,後來據傳說還是湯辰龍一個表親,不過並沒有人證明這一點,這個人曾經在忠義堂呆過半年,後來纔到的黃記……這一段時間來,黃記的中層也換了一大批,不過海蛇膽和馬二撲騰好像也被退了下來,據說是不怎麼聽話的原因,接替他們的兩個人一個叫張餛飩,一個叫韓博,都是黃記過去混得不怎麼得意的人……現在從外圍看,黃記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了……”
康順風就笑了道:“穩定,談何容易!這個張維明接手也就兩個月的時間,這麼快能穩下來,肯定又是一次大清洗,這樣的話,雖然將一些人的不服暫時壓下去了,但肯定用了非常的手段……而且,聽你說張餛飩和韓博過去都不怎麼樣,既然是逼退了海蛇膽和馬二撲騰,那現在自然也就是新人上位,彈壓老人的時期,所以整個黃記雖然表面平穩,卻正是人心荒荒、暗流洶涌的時候……而且外圍的各方勢力肯定都不憤忠義堂獨得這個好處,也都還在努力,想在黃記掀起點波浪,得到點好處……他忠義堂要是不這麼早地表現出對我們的仇恨,我們還說不定真放過了這個機會,現在既然他們羽翼未成,就已經露出了獠牙,我們自然不能讓他們好過……”說着,就看了正認真聽了他說話的盛姐道:“這時候,如果張維明、王宏立、韓博和張餛飩四個人一起失蹤,或者張維明和其中的一兩個失蹤了,會有什麼效果?”
盛姐沉呤一下,道:“那肯定天下大亂了,其實我們彪盛堂、南京幫和和信堂都在那裡也有人,不過不得勢而已,如果真的他們四個失蹤了,那海蛇膽和馬二撲騰肯定得勢不饒人,我們的人也就有機會鬧騰一下子……忠義堂再想把這些人控制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不過,這四個人怎麼會失蹤……難道你想……”她眼睛就瞪了康順風,道:“這個可能性不大,他們剛將黃記整順了,這時正是警惕性蠻高的時候,要下手很不容易……而且就是僥倖得手,一下子失蹤四個都有一定影響的人,公安力量肯定會大力介入,到時候我們反而……這四個人不能殺的……”
康順風就笑道:“誰說要殺他們了,我們只讓他們失蹤一段時間,再放出來……”
盛姐就滴溜了眼睛看他,等他解釋。
康順風就道:“殺了他們,黃記一下子和忠義堂決開,大家各方勢力都想滲入,鬧騰起來,力度差不多,反而容易讓國家公力機構產生重新洗牌,直接扶一個獨立勢力上位的想法,因爲對於公力機構來說,穩定壓倒一切,這樣的話,忠義堂不過是重新回到以前的狀況……但我們如果只是把這些人控制幾天時間,就不同了……這些人一失蹤,海蛇膽和馬二撲騰這些人肯定想翻天,他們在黃記本來就有不小的勢力,雖然一時失利,但這麼短的時間,並不足以將他們的勢力連根撥起,在他們剛剛重新掌握力量的時候,再放張維明等人出來,黃記就有好戲瞧了……而這樣的話,忠義堂在黃記裡的的勢力還是很大,他們自然就會更加投入力量,想重新控制局面,鬧騰起來後,忠義堂就會越陷越深……哼!若要亡,先發狂,他們一旦過多地展現自己的實力,自然會引起國家公力機構的注意,到時候自然會有人看到他們有勢力過渡澎脹的苗頭,也自然會抑制他們……”
盛姐聽了,忍不住點點頭。混黑道的人,誰不知道國家公力機構的厲害,任你手眼通天,一旦落入公力機構的眼中,那肯定是死路一條。
看着還在沉思中的康順風,盛姐就忍不住爬上了他的身體,伏在他懷裡,輕聲道:“真不知道你這小鬼頭這腦袋是咋長的,什麼事兒一到你這裡,好像都能拿出個好主意……”
康順風的手自然就撫到了她豐盈的臀上,盛姐身子就輕輕地一顫,就摟了他,吻了上來。兩人脣舌相接,一會兒就都有點呼吸急促起來。
“你……你同那個張媚小妹妹有沒有……有沒有……”兩個人分開時,盛姐突然伏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什麼?”康順風一時沒有聽明白,也許他聽明白了,卻下意識地仍做不明白。
“你們有沒有那個……”盛姐卻也有點不好意思了,說話也有點期期艾艾:“就那個……像我們剛纔一樣做那個……”
康順風不明白她爲什麼問這個,就老實地搖搖頭,道:“沒有……”
“真沒有?”盛姐問,卻是不好意思地道:“你這麼長時間沒給我電話,我還以爲你們已經……那個……你有了她,所以纔不想給我電話……”
康順風就道:“真沒有,我不好意思……我們在一起,我總感覺對不住她……”
“呸!”盛姐輕聲啐了他一口道:“什麼我們在一起,對不住她,難道你和她在一起,就對住我了嗎?”
康順風就訕訕地笑了笑,道:“我們不是已經這麼……親熱了嗎……”
盛姐就咬了他的耳垂,狠狠地道:“什麼親熱,明明是你欺負人家,搞得人要死要活的……不過”她說,突然又不咬他了,而是改爲吮吸他,輕聲羞羞地笑道:“……我就喜歡給你欺負的感覺……”
康順風就用力掐她顫盈盈的臀肉,調笑道:“你喜歡這樣欺負你嗎?”
盛姐就呀呀地呼痛,道:“別用那麼大勁兒,會於青的……”康順風就放開了她,卻是真的想起了張媚,忍不住嘆了口氣兒。盛姐聽他嘆氣,就忍不住又問道:“那爲什麼你沒和她做……是她不願意嗎?”
康順風搖搖頭道:“我總感覺不忍心……她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
盛姐就有點不以爲然地道:“那個女孩子不是清清白白的,不過女人生世來,就是要男人來愛的……對於她來說,你不要了她,纔是對不住她……”
“可是我又不能一心一意地對她……”康順風說道,想想不感覺不妥,就又道:“也不能一心一意地對你,我是不是有點貪心,有點壞……”
盛姐用手撫着他的臉,輕輕地搖搖頭道:“一心一意扮情聖這種事情,都是狗屁不懂的小男孩才幹的事情……自古到今,成大事業的男人,都要先看破情慾關……勘不破情關,就成了不事業……而對於我們女人來說,能和大英雄、大梟雄般的人物過一夜,也強過和凡夫俗子過一生,古今多少才女美人紅妝,都是爲英雄人物添香……所以古話才說,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能成就事業的英雄人物,那一個不是以征服爲樂事,對事業如此,對女人也是如此……”
康順風就呆呆地看了她。
盛姐看他呆呆的樣子,忍不住就親了他一口,才接着道:“不過,男人縱是英雄人物,也莫把這世間的女子低看了,古今多少英雄漢子,都折在了女子手裡……但男人縱是凡夫俗子,也莫把這世間的女子高看了,再冰清玉潔的女人,也有女人正常的心裡、生理需求,也要食人間的煙火的……”,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接着道:“其實,是不是同你在一起,不光決定於你,也決定於我們,我今天同你在一起,肯定是你帶給我的快樂,多過你對我的傷害,所以我不會離開你……但如果有一天,你對我的傷害,大過你帶給我的快樂,那麼我要離開你,你也留不住我……所以,你要對得起張媚,對得起我,就在同我們在一起的日子,讓我們快樂……而不是現在想着我們以後離開你的日子如何渡過,那些日子,是和你無關的日子,你明白嗎?”
康順風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盛姐就幽幽地道:“其實我也蠻喜歡張媚那孩子的,所以我才今天給你說這些話……對張媚的傷害,或者對我的傷害,是在你一出現就註定了的……我們喜歡了你,就自然要承擔這種傷害,這不是你離開我、或者離開她就能避免掉的……你自己想想這個道理吧!所以你不要想那些傷害,而是想想怎麼讓我們更快樂……貞操,那東西其實什麼都不是,你明白嗎?要真的將貞操做爲一種高尚的話,那就應該男女同講,而不是隻對女人講……只有處男才配得上處女,不是嗎?”
康順風給她孩子氣的歪理給逗笑了,卻是用力一摟她道:“和你在一起,我可是處男耶……”
盛姐神色一黯,輕聲道:“對不起!”
康順風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盛姐輕聲道:“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是開玩笑,不過,你是言者無心,我是聽者有意……所以,盛姐這一生,只想做你的情人……”
康順風就緊緊地摟了她,沒有再說話,這時候,也不宜再說什麼了。
他在這一刻,突然她就明白了盛姐剛纔的話:“傷害已經形成時,就不要在這上面糾纏不休,那樣只會讓傷害更深。合適的做法,是應該放過去,儘量用快樂去彌補她……”他就動情地吻了過去,在她耳邊輕聲地道:“我愛你!”
盛姐的身體明顯地一顫,這是她第二次聽他這麼說了,她快樂地有些打顫了,忍不住就動情地回吻過來,將自己的身體向他就去。
……
莊妍坐在自己牀邊,看着房間裡轉來轉去的莊菲,終於忍不住道:“菲菲,你能不能別轉了,看得我頭都暈了……”
莊菲就停了下來,卻是咬了脣看了莊妍道:“你說再兩天就開學了,師父他們現在回來S市沒有……”
莊妍就無柰地翻了白眼,往牀上倒下去做犧牲狀道:“拜託你別再問這個無聊的問題好不好,前天你說再四天就開學了,問他們回來沒……昨天你也說過,再過三天就開學了,他們回來沒……今天自然只有兩天開學了,明天也就再剩一天就開學了,你想知道他回來沒,打一個電話不就得了……”
莊菲卻沒接莊妍的話,有些苦惱地咬了脣,她拿起電話,做出想撥的樣子,十一位數的號碼撥到第九位時,手指頭就慢了下來,撥到十位時,就停頓了一下,撥完十一位,把手指按到了發送鍵上,半天卻沒有按,最後終於按了下去,不過在最後一刻,手指一移,卻按在了取消鍵上。
她煩惱地將手機扔到牀上,將自己也往牀上一砸,頭蒙在手心裡,不再說話了。她很煩惱,從來沒有這麼煩惱過,從康家塬回到S市,剛開始兩天,她還沒感覺什麼,還會嘻嘻哈哈地給向山打個電話,問一下師父的近況,還會問一下胡斜子的情況。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突然感覺生活越來越煩惱起來,她做夢時竟然夢到了向山……而且……而且夢到了師父在……在親她……而且她自己還很開心的樣子……但從那天早上起來,她就再沒開心過,她突然之間,就感覺不好意思那麼沒心沒肺地、嘻嘻哈哈地給向山打電話了,她開始在每次打電話之前,都要給自己找一件問向山的事情,找一個打電話的理由……
而白天的煩惱卻沒有晚上的煩惱那麼惱人,晚上她會半天半天睡不着覺,一閉上眼就是向山那笑眯眯的聽她說話的笑容,她越不要想他,越想起他……然後晚上睡了覺,就開始做夢,夢到他……哎喲,都是一些羞人的夢……師父原來這麼壞的……可是,她不知道爲什麼,她卻在夢中感覺很歡喜……但白天,她卻越來越煩惱……她每天的時間,都是在想找一個什麼理由,給師父打一個電話,問他些什麼事情。
等所有的理由都想完了,就成了今天的這種樣子了。
她感覺自己一定是有什麼不好的病了,但她卻不能給任何人說,師父都三十五歲了,比她足足大了十多歲……不,不能想這個問題了……她禁止自己想下去了,她不能想了,不能再想了……她蒙在雙手之間的臉紅得發燙了,她搖着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了……
要命的是,這事兒她還不能告訴別人,連最要好最親的莊妍也不能告訴。
她似乎怕自己的想法給別人看穿一般,一伸手拉開了牀上的被子,將自己的頭蒙在被子裡,似乎這樣纔有安全感……
莊妍氣惱地用手在莊菲的屁股上兇狠地拍了一把,道:“我剛疊好的被子耶……你好過份了,菲菲,你說你每天在我這裡,要將我的被子拉開多少次……整天像個鴕鳥一樣,將頭蒙起來,你說,你怎麼會突然有這毛病……”
莊菲沒有動,她將頭蒙在被子中,悶聲悶氣地道:“我一會幫你疊好了……”
“你幫我疊……切,你自己的被子什麼時候疊過……而且你疊的被子,還不得我重新拆開再疊一遍……”莊妍忍不住給她氣笑了,就將她往外拉着,道:“好了,快出來吧,我要疊被子了,你要做鴕鳥,回你房間做好了……”
兩個人的父親是兩兄弟,母親是兩姐妹,所以在爺爺奶奶家和外公外婆父母都同時有兩人的房間。兩人也很少在各自的家裡住,多是住在爺爺奶奶或外公外婆家。
莊菲拼命拉住被子,不讓莊妍拉開,莊妍卻起了玩心,非要拉開被子,讓鴕鳥妹妹的頭露出來。
被子終於給拉開了,莊妍卻一下子呆住了,莊菲的臉上滿是淚水兒。
“你怎麼了?怎麼了?”莊妍的臉上寫滿了擔心,忍不住爬到她面前,摟了她問。從小到大,向來一起玩兒的時候,都是她給莊菲惹哭了,什麼時候橡皮糖一般皮皮的莊菲會給她弄哭。
她這一問,莊菲的眼淚卻更多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從來沒這麼脆弱過,她也想呆在自己房裡,可是一個人呆在那裡,她就會胡思亂想,就會坐臥不安,越是這個時候,她越需要人同她說說話,或聽她說說話。但到了莊妍這裡,她就知道,自己心裡的事是不能拿出來說的,不能說給別人聽了,那怕最親的姐姐莊妍也不能聽。
這時看到莊妍一臉擔心的樣子,她就更忍不住了,終於哭出聲來了,一把摟住莊妍道:“妍妍,我病了,我得了很嚴重很嚴重的病了……”
(可愛的菲菲得了很嚴重的病了,大家帶着月票來看看她吧……)